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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站在舞台上,将自己谱的曲子婉转地唱了出来,歌音袅袅,配着自己绝美的舞姿,不知沉迷了多少人,所有的人都默默地流泪了,最后连她自己也忍不住悄悄滑落两行泪水。
这首歌是依照古代的韵律作的词曲,虽然格律相隔几千年,听起来如在梦中,但由于饱含真情,歌者的声音又那么动听,没有人不被她感动的。
全曲分为四段,简短,却意骇。只是谁也不知“冰域”是何处?更不知那里不但有冰层,还有温暖的时光河,四季如春,河水不融化冰,她曾是“冰”的一部分——而那个将她的生命再次开启的男人,早就将她忘怀了吗?
“冰域盘春谷,怜人自苦凄。自古红颜多薄命,我心绵绵无期。忆往昔,珠江河下一夜温情,各依依。”
“冰域盘春谷,怜人形影只。君妾永别无缘命,泪洗菩提无期。问郎君,无情无义随风去,伤泣泣。”
“冰域盘春谷,怜人独怨曲。难妇难酬心心印,空遗躯壳无期。今宵短,薄郎不闻曲相寄,悲凄凄。”
“芳雪盘春谷,怜人湿罗衣。一出悲剧两相离,榻前稀影无期。问月娘,可否明白冷暖情?空寂寂。”
四段曲子合为一曲,调子非常悲怆,蝶舞唱完,双眸早已模糊,而台下所有幸福之缘的顾客,全给听得如痴如醉,不知所来何事。
唱的人动情,听的人入迷,时光仿佛静止了。
没有人鼓掌,这不是掌声能够表达的感慨。久久,才听曾清动情地感叹:“一个用心去唱歌的女人,我有什么理由不录取你呢?蝶舞小姐,你随时可以来上班,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去,几点上班,几点下班,你自己说了算。你是自由的!”
这是对蝶舞所唱这首歌的最好的表示。这个天仙一般的美女,一举一动扣人心弦,曾清是个有风度的男人,这是他说过的最放宽条件的一句话。
这时台下才如梦初醒,报以热烈的掌声,为蝶舞庆贺。
蝶舞眼睛湿润了,感动地道:“谢谢,谢谢老板,谢谢大家!”
面试如此简单,算是敲定了。随后曾清带蝶舞到办公室,商量工资等事宜。说好了工作一个钟一百块钱,小费自留。蝶舞不是一个野心女人,对这份工作很满意。
“老板,请问能不能先预支两百块钱?”蝶舞脸红红的,怯生生地问。
曾清愣了一下,随即笑笑,从钱包里掏出五张一百块的,“蝶舞小姐,你先拿着。”
“我……只要两百就可以。”蝶舞摇了摇头,“我和灵儿今晚有饭吃有地方住就可以了。”
“哦,灵儿是……”曾清问。他的心没来由跳了一下,怜惜地凝注着蝶舞。看得出来,她是一个落难的美女,并不是一个肯随便向人开口求助的女人。
蝶舞幽幽地道:“灵儿是我的孩子。”
曾清脸上现出一抹失望的表情,不再多问,“你先拿着吧,这是预支,几百块钱说多不多,以后要从工资里面扣除的。”
蝶舞这才接了,心里好一阵感动。之后曾清想约她吃饭,蝶舞婉拒了。
曾清抱以一个理解的笑容,实在算得上是一个好老板。
走出幸福之缘,到门口一看,灵儿不见了。
蝶舞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发现灵儿跑去马路对面正和一个疯子在说话,两人手舞足蹈旁若无人嘻嘻地笑,她这才松了口气,走过去,将早已脱下的棉大衣还给那个疯子。
这人正是发疯了的秦扶苏。
“妈咪,疯叔叔很可爱,灵儿可不可以带他回家?”灵儿开心地问。
“家?咱们的家在哪里?”蝶舞茫然了,眼眶不由再次泛红,强抑想哭的冲动,喃喃地道,“这个天下多么大,哪里是咱们母子的家呢?”
灵儿撇了撇嘴,恨恨地说道:“妈咪,那个负心人的家好大好漂亮,咱们不如冲过去,将他的家抢过来好不好?”
“乖灵儿,妈咪以后给你买好大好漂亮的房子住,咱们不要那个负心人的东西好不好?”蝶舞伤感地摇了摇头,灵儿那么天真可爱,却不知那个“负心”之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母子俩流落街头,到底是谁的错呢?
想着,蝶舞心头一阵伤感,不由更恨起无名来。
“妈咪,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吃好的住好的呢?”灵儿眨着大眼睛问,“灵儿知道,妈咪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咪,妈咪饿着肚子也要给灵儿吃好的,可是灵儿不要一个人吃,灵儿的心会很难受。”
蝶舞听了,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了,抱住灵儿,偷偷地擦着眼角,不让儿子知道她在哭。那是在不久前,母子俩实在没钱吃饭了,只剩下一块钱,她就买了一个包子,骗灵儿说吃过了。可是灵儿鬼精灵,只吃了一小半,把另大半留给了母亲。
蝶舞问他为什么不吃?
灵儿摇了摇头,说妈咪没吃东西,一定更饿,他要把大块的留给妈咪吃。
乖灵儿,妈咪吃过了。蝶舞说道。
妈咪骗人,妈咪没吃东西,很饿的!
那一天,蝶舞哭了,抱着儿子哭得很厉害。
现在蝶舞听灵儿这样说,叹口气,幽幽地答:“乖灵儿,有好吃的妈咪一定跟灵儿一起吃。灵儿别再问了,咱们一起加油,有吃有住的日子快来了。”
灵儿这才满意地笑了。
“给,给吃的!”突然,旁边伸过来一双脏兮兮的手,递过来一大块烧饼。回过头,却见扶苏一脸真诚,捧着不知从哪里取来的一只烧饼。手很脏,烧饼也给拿脏了,可是他的脸还是那么兴奋,令人感动不已。
蝶舞愣住了,感激得直想哭。
灵儿倒是老实不客气,大咧咧地道:“疯子老二,怎么现在才拿出来?我要你给妈咪找吃的,你找了好久啦!”
“疯子老二?”蝶舞听得迷迷糊糊,什么时候灵儿当老大了。
“妈咪,刚才和疯子叔叔玩儿,我要当老大,是他同意了的,疯子叔叔是老二,以后全听我的了。灵儿要他干吗,他就干吗,嘻嘻,多听话的老二啊,还不快拿东西给妈咪吃!”
秦扶苏毫不犹豫,再次递过烧饼。
蝶舞哭笑不得,“你这烧饼是从哪里来的?”
秦扶苏将目光望向远处小巷口,一只手吱唔比划着,意思是说直接从烧饼摊抢过来的。
蝶舞还没反应过来,在母亲怀抱中的灵儿就拍拍扶苏的肩膀,“嘉许”似地道,“好样的老二,你真行!学会了偷东西,以后咱们有吃的啦!”
“你真行”三个字刚刚说出口,巷口那边就冲来一个中年妇女,挥着一个大扫把,不要命地追了过来,人还没到,雷吼似的声音就发飚了:“你个死疯子,敢偷老娘的烧饼,真是不想活了,看老娘不将你揍个半死,叫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地,看你还偷不偷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