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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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尸检结束后二人商量着往外走，趁着受害者的家属都在，有些问题直接问清楚。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刚来到门外就见到吴县令疾步匆匆回来，脸色有些难看。
“墨大人，凌姑娘，实在抱歉。”
墨梓玉没接话，抬眸看了眼远处低声问：“那些家属呢？”
“走了，好说歹说终于先回去等消息。”
顿了顿吴县令发出一声叹息：“其实都是下官不好，如果能早点找到线索或者嫌疑人，这些家属也不会如此愤怒，都是下官没用。”
墨梓玉明显没能体会到对方的愧疚自责，淡漠的瞥了吴县令一眼：“换个地方说，有些问题这个记录簿上面没写。”
凌兰抿唇，这男人公事公办又冷情的一面真让人无奈，她已经能感受到吴县令处于崩溃边缘。
不过话说回来，吴县令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案子发生差不多一个半月，这期间七个花季姑娘遇害截止到目前为止却没有明确有用的线索，连一个嫌疑人都没有...
安静的一处厅堂内，有婢女奉茶，三人分别落座成三.角形位置。
避免沉闷的氛围让人压抑，凌兰先开口打破死寂：“吴县令，记录簿上说这些姑娘遇害的时间都在深夜左右，在下着大雨的深夜她们为何会出门？可有什么缘由？”
吴县令神色凝重，眼神有几分飘忽很快垂眸注视着地面。
“凌姑娘，这件事下官还没有查到原因，按照出事姑娘的家里人和身边伺候的丫鬟来说，就是毫无征兆出门，谁都不知道，形容起来如同梦游一样。”
说着他停顿下来，因为墨梓玉的脸色有几分阴沉，他不敢说太多担心对方因此生气。
凌兰略微诧异：“吴县令，这七个姑娘都是如此吗？”
吴县令用力点头：“没错，而且下官查过她们出事前曾几日的行踪，结果未发现去过相同的地方。”
毫无征兆如同梦游一样在夜晚出门，这明显不对劲。
始终安静的墨梓玉抬起手指落在茶杯边缘：“那你是怎么知道，如同梦游一样出门？”
并未听出恼怒之意，吴县令下意识松了口气。
“回大人的话，有两个遇害姑娘的婢女和家里人曾发现她们在睡梦中站起身，魂不守舍往出走，其中曹桐的娘发现喊曹桐的名字后无果，在门口将人拉住晃了晃才让曹桐如梦惊醒，说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头疼浑身无力，曹桐娘扶着她回床休息，准备天亮后去寻大夫过来瞧瞧，在曹桐睡着后她也迷迷糊糊睡去，结果再醒来曹桐已经不见了，另外那个姑娘的贴身婢女当晚不舒服睡得昏沉，事后回想依稀见到人出门，但她还以为是做梦，发现人不见后回忆起来懊恼不已。”
梦游出门，行为不受控，没有意识。
难不成是被人下药了？
思绪闪过凌兰觉得非常有可能，不过什么药能让处于昏睡中的人突然起来往外走呢？
这其中应该还有其他关键点，否则解释不通。
沉吟着吴县令又补充：“其他人都是无声无息消失，睡觉的时候还好好在屋里，等大雨过后的清晨人就不见了，在找到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且都距离住处不远。”
大雨！
凌兰眼底闪过一道光彩，她隐隐意识到关键点应该是大雨，受害的姑娘被摄入某种药物或者其他原因，导致在下大雨的晚上会不由自主出门。
不过，她们穿着鲜艳的衣服，那不可能是睡觉前穿的，而是醒来后重新换好的衣服，在无意识状态中还能换衣服吗？
重点是，换衣服需要时间还会发生声音，怎么会没人发现？
“吴县令，受害者身上的衣裙，家属确定是她们本人的衣物吗？”她沉声问。
似乎没想到她突然这样问，吴县令微愣后立刻回过神，表情有几分复杂。
“凌姑娘，这个，说起来的确存在许多疑点，有的家属说受害者身穿的衣服她们没见过，但不排除是受害者自己买的，还有家属回到家后发现与受害者身上相同的衣裙还挂在柜子里，所以下官猜测这个残忍的杀人凶手在伤害那些姑娘之前，会让她们换上衣服，至于衣服应该都是凶手自带的。”
凌兰无声点头，她也是这样想，因为里面存放的两具女尸都是赤着脚，记录簿上面说其他受害姑娘也是如此，可见直接光着脚出门，如果真能换好艳丽的衣裙为何不穿鞋子？由此分析这些姑娘只穿着里面的亵衣便起身外出，的确和梦游相似。
“之前说起受害者的衣裙，你为何没提起此事？”墨梓玉突然开口询问，语气明显压低了几分。
感受到压力的吴县令身子明显颤了颤，迅速起身俯身行礼：“回大人的话，下官当时只顾着回想衣服的颜色，把此事忽略了，都是下官糊涂。”
凌兰抿唇，对方刚开始的确很紧张，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其实到现在也没放松到哪里去，估计是墨梓玉气场太强大，尤其是盛名在外，对方始终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事说错话。
她侧头看向墨梓玉，给了对方一个眼神。
四目相对，墨梓玉微微皱眉，几息后大手一挥：“坐吧！还有什么线索一起说出来。”
其实此时男人的耐心已经不足，他觉得重要线索都应该写在记录簿上才对，在他看来这位吴县令做事的确认真努力，也有责任心，应该是个比较不错的县令，不过，此人有些愚笨，脑子不灵光，破案方面一窍不通...
吴县令后退两步坐下，他用衣袖擦拭着额头涌出的细密汗水，思索着从何说起。
见状凌兰抿了口茶低声道：“吴县令，这七个受害者出事前十日内的踪迹行程有记录吗？我想看看。”
“有，有的，下官这就命人去取。”他说着又站起身急匆匆往外走，
此时他心里十分感谢凌兰，能暂时离开出去透透气真是太好了，在墨梓玉身边压力太大，他刚刚都不知该如何说，需要重新整理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