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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郝帅歌告诉她,翌阳是因为上次醉酒的事,对她感到抱歉才帮她的。
他从来不理她,却不反对她的靠近,只是,这不是他对她特殊,而是他对所有女生都这样。
不搭理,不拒绝,却用一种无视的态度,忽略她们的存在。
安穗之所以能比别的女生更靠近他一些,是因为她在这样的漠视下,坚持了整整一年。
她几乎跟他身边所有的朋友都混熟了,却唯独不熟悉翌阳。
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执着,让他甘愿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狭小的世界,拒绝任何人的走近,只等着那个叫何天的女生归来。
安穗抱着熟睡的翌阳,在夜色下转头看了眼车站的出口。
未来的某一天,何天会从这里走出来吗?
07
安穗把翌阳送回他的家,在他们家的小区门口,安穗碰到了郝帅歌他们。
郝帅歌看到她,抱歉地扶过睡着的翌阳,对安穗说:“不好意思又麻烦你送他回来。我们都没时间整天跟着他。”
“谢她做什么,是她自己要跟着翌阳,都那么久了,就不嫌腻。”站在一旁看不顺眼的杜洁莹忍不住出声道。
安穗尴尬地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先走了,你们送他回家吧!”
杜洁莹没理她,而是伸手拧着翌阳的手臂,嫌恶道:“就知道喝喝喝,要是何天回来看你成了醉鬼,还不一巴掌扇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对其他女的投怀送抱。”
安穗的脸色变得难看,但没说什么,转头离开了。
杜洁莹还在絮絮叨叨地骂翌阳暗讽安穗,郝帅歌不停地拉杜洁莹,让她别说了。
见安穗没影了,杜洁莹才停止了咒骂,不爽地踢了翌阳一脚,知道他醉酒后特温顺,不会打人,她才敢下手的。
高二分班后,巧得很,郝帅歌跟杜洁莹还有翌阳分到了一个班,因为何天,三个人慢慢地走近了。
何天走后,大家才发现原来在他们的生活中,何天是那样重要的一种存在,似乎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阳光都随着何天的离开而消散了。为了找回被何天带走的那一部分温暖,他们约定今年何天生日时,大家都还像何天在他们身边的时候那样聚在一起庆祝。
大家原以为这样看上去有些幼稚的活动,翌阳是不会参加的,可没想到,翌阳比谁都上心。
郝帅歌一直对翌阳很同情,觉得他现在把自己逼得太苦,一步步从一个备受老师宠爱的好学生,慢慢地变成让老师头疼的问题学生。
他打架、逃课、酗酒,坏脾气说来就来,丝毫没有顾忌。
郝帅歌怕再这样下去,等不到何天回来,翌阳就崩溃了,所以他以朋友的身份,一直陪在翌阳的身旁。
曾经对翌阳,郝帅歌是厌恶的。主要还是因为他追了好几年的张涵冉不喜欢他,却选择了翌阳,最后又被翌阳无情地抛弃。郝帅歌讨厌玩弄人家感情的翌阳,但渐渐地,他发现,翌阳现在连玩弄别人的心都没了。
自何天走后,他的心就好像死了。
而对于张涵冉,郝帅歌只能说自己尽力了。
去年她生日,他把自己折了三年的千纸鹤送给了她,可她却把他对她的喜欢当作羞辱他的一种手段。
她报复性地向全校同学宣布,这么闷的郝帅歌竟然喜欢她,何天的朋友竟然背弃何天喜欢上何天讨厌的人。
这事后来还被传到了其他学校,传到了沈明珠的耳朵里,又传到了朱磊耳边。
朱磊把他叫出去打了一顿,说:“帅哥,世界上女孩子多得是,你为什么偏偏喜欢这一个,还是这么不要脸的一个。何天都走了,她们还要拿她说笑,你就是这么当何天的朋友的?你不记得她走的时候都哭了吗?为什么哭,是因为她舍不得我们,把我们当朋友。”
郝帅歌沉默了一会儿说:“朱磊,我现在不喜欢张涵冉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把心挖出来捧给人家看,人家不爱看,还把你的心丢在地上,狠狠地践踏,挺疼的。”
朱磊说:“你知道就好。”
后来,郝帅歌就跟翌阳走得近了。
张涵冉来找他,对他说:“郝帅歌,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要喜欢我,就跟何天的那群朋友全都断了,跟翌阳也断了。”
郝帅歌看着从小就认识的张涵冉,摇了摇头说:“你的分量还不值得让我这么做。”
张涵冉走了,郝帅歌看着她恼羞成怒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很畅快,却一个人闷着哭了。
他想起何天曾对自己说,帅哥,我不想有一天,听到你哭着跟我说,她不喜欢你。
可是何天,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时,你却不在了,没能看到我哭。
08
杜洁莹说:“反正我不喜欢安穗那女孩,她整天围着翌阳转,像赶不走的苍蝇似的,翌阳又不喜欢她。瞎眼的都看得出来,翌阳在等我们家何天。”
郝帅歌扛着翌阳往前走,听着杜洁莹聒噪的声音,头痛地摇头说:“何天给你多少好处啊?你这么怕翌阳被其他女生抢了。”
杜洁莹拍着胸脯,脑袋高高仰起,仗义地说:“这不是有没有好处的问题。这是朋友的情分。何天把我当朋友,我阿杜怎么能对不起她,我已经决定了,苍蝇来一只杀一只,来一群我买雷达。在何天回来之前,一定要让翌阳保持他的清白之身。”
郝帅歌无奈地白了杜洁莹一眼,说:“你小说看多了吧?”
杜洁莹摇头:“我不看小说,我只看连续剧。”
郝帅歌问:“那连续剧有没有教你怎么提高情商跟智商?都两年了,怎么感觉你越长越往后退啊,你以为你那样冷嘲热讽,安穗听不懂?她一年都坚持下来了,我们这些旁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在乎的。她在乎的是翌阳怎么说,翌阳叫她死心,那她肯定放弃了。可是翌阳说吗?翌阳不说,为什么不说?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把安穗放在心上过。你懂吗?”
杜洁莹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郝帅歌,说:“帅哥,你好牛,分析得好透彻!”
说完就要往郝帅歌身上蹭。
郝帅歌跟躲瘟疫似的避开,说:“我跟你不熟,谁让你喊我帅哥的。”
杜洁莹哭丧着脸:“帅哥,你真伤人,我们俩好歹也认识两年了,怎么不熟了?哼!”
走到翌阳家楼下,郝帅歌跟杜洁莹停止了说笑,望着黑乎乎的楼道口叹气。
郝帅歌说:“老规矩,石头剪刀布,输得那个人扶翌阳上去按门铃。”
杜洁莹说:“帅哥,别玩了,每次都是我输,才不要呢!他妈妈好凶,连我都打。我上次的伤还没好呢!”
郝帅歌说:“你就得了吧!上次明明我也上去了,她打你那下还被我挡了,你根本就没被打到好吧?”
杜洁莹双手抱臂,退后几步,摇头说:“反正我不愿意,你把他弄醒,让他自己上去。”
“他喝得不省人事,怎么弄醒他?你没跟他说,明天就是何天的生日了!大家之前不是说好聚一聚,给她过生日吗?就当她还和我们在一起一样。他要是知道,就不会喝得这么醉了吧!”郝帅歌有些生气地说。
杜洁莹说:“我说了啊,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啊?”
“唉,算了,我上去吧,下次换你啊!”
郝帅歌老好人地作出让步,杜洁莹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
附近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郝帅歌正要扶着翌阳进楼道,就听到有人喊他们。
“这不是小郝吗?哟,你们俩又送翌阳回来啊?他怎么又喝醉了。”
一听到声音,郝帅歌他们就知道救星来了。
郝帅歌赶紧把翌阳丢给了走过来的中年男人,说:“朱叔叔,你又要去翌阳家给他妈妈做饭吧?你顺便把翌阳带上去吧!”
朱建军是翌阳妈妈新公司楼下茶餐厅的老板,是个离过婚的单身汉,跟前妻没有孩子,看上了翌阳妈妈,在追她,所以经常来翌阳家,亲自下厨给翌阳和他妈妈做饭,讨人家欢喜。
他是个性格温和、很大度的男人。
比起翌阳的后爸,还有他妈妈平时交往的那些男人,翌阳对朱建军的印象还算不错。郝帅歌他们也认识他,好几次他拍翌阳马屁,请他吃饭,把郝帅歌他们也一起请上了。
朱建军看郝帅歌他们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拍拍郝帅歌的肩膀说:“一起上去吧,翌阳他妈妈今天不在家,出差了。”
“不早说!”杜洁莹大叫。两人如蒙大赦,一人拉着翌阳一条胳膊,欢欢喜喜地架着他上了楼。
朱建军做饭很好吃,既然翌阳妈妈不在家,郝帅歌他们自然是不愿意走的。
09
翌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床上很挤,睁开眼,发现郝帅歌和朱叔叔都睡在了他的床上。
翌阳踢了踢睡得迷糊的郝帅歌,见他醒了,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郝帅歌说,怕翌阳第二天醒不来,索性就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不回家,睡在翌阳家,等着第二天叫醒翌阳,没想到翌阳倒比他还醒得早。
至于朱叔叔,帅哥说,他说懒得回去了,就蹭一晚。
翌阳宿醉后觉得难受,看到床上睡得横在一边的两人,头疼地爬了起来,拉开门出去准备刷牙洗脸,却发现杜洁莹正在他家洗手间洗头。
翌阳还没来得及叫,她却先尖叫起来,怒喊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吓死人了。”
翌阳哭丧着脸,胸口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泄。
“到底是谁吓谁啊!”翌阳咆哮,觉得这样的早晨糟糕透了。
杜洁莹也没回去,她睡在翌阳妈妈的卧室里。
主要是想到第二天有聚会,她激动得不想回家,而且她家里人昨晚都去喝喜酒了,家里也没人。翌阳妈妈的床又大又舒服,还喷了香水,躺下去就不想动了。
从学校赶回来的朱磊带着沈明珠赶到说好的聚会地点时,发现郝帅歌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杜洁莹像被吓得丢了魂的样子,而翌阳黑着脸站在一旁,手插在口袋里。
朱磊笑着说:“你们仨昨晚干什么去了?”
郝帅歌看杜洁莹,杜洁莹看翌阳,翌阳谁也没看,冷着声音说:“进去吧!”
进去的时候,杜洁莹发现有些不对,拉了拉走在前头的郝帅歌的手,呆呆地问:“怎么选肯德基过生日啊?”
听到她的声音,朱磊转过头来,朝她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何天这丫头是幼稚鬼,每年过生日都要来这里点儿童套餐,还要人家放幼稚的生日歌,祝何天小朋友生日快乐。”
杜洁莹了然地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那去年呢?去年你们怎么帮她过的?”
顿时,所有人都沉默了,连爱开玩笑的朱磊也没了话。
去年,大家都没习惯她的离去,所以没有想过要帮她这么过生日。
“你们想吃什么自己点,然后记得每人再买一份儿童套餐,把玩具留着作为给何天的生日礼物,买不到儿童套餐的去外面站着吃。”进了里屋,翌阳突然停下脚步对众人说,然后伸手从钱包里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