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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诸公碌碌皆余子',就是说给他们听的,是要他们有自知之明,不要再自寻死路,可,那些人是他的敌人啊?!)
反应很快,判断也对,但,很可惜,除云冲波之外的其它人,却好象都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要放我们走?”
“丢那妈,他有这般好心?”
“会不会是空城计?”
“对,刚才那几招费力可不少呢,现在的他,未免还能够挥出第十级力量罢?”
“他妈的,那蹈海岂不也该是一样?”
“对,咱们死斗了这么久,他们怎可能手下留情?一定是力有未逮,才诈作大方。”
“他妈的,老子才不管他们是什么意思,老子只知道,太平也好,蹈海也好,都他妈的值到一个三品官位,一个二等爵位,和一世也吃不尽的千斤黄金,他妈的千斤黄金啊!”
“对,他们再厉害,还他娘的有钱厉害吗?”
“刚才那样打法,我就不信蹈海没有受伤,操,你们怎么想?”
“好机会,不如…”
“干他奶奶个熊的,大伙儿并肩上!”
“对,并肩上,干他娘的小舅子!”
“杀!!!”
(不会吧?!)
眼见得这干人竟是如此无耻,又如此愚蠢,云冲波错愕之下,几乎想要大笑出来,但,他却又有些担心。
(万一,他们猜得是对的,他们两真得…)
背对着汹汹来势,太平仍是未肯回身,只叹了口气,神色有些落寞。
“冥顽不灵,猪就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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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猪就是猪。”
“愚钝,卑怜,永远都是这样。”
“愚钝的猪,便没法理解龙的'智慧'。”
“卑怜的猪,就没法成为龙的'伙伴'。”
“对这些空得力量,却没有智慧,亦不识理想为何物的'猪',龙能给予的最好'慈悲',便是送他们'回家'。”
“'太平',我说的可对罢?”
浑厚的语声中,一名极是敦实的汉子忽地出现在太平的背后,身着一身灰蒙蒙粗布衣服的他,看上去极不起眼,赤着足,卷着裤腿,满面风霜之迹,粗大的手脚上全是厚厚的茧子,似他这种形象,在大夏国土上随便找个村子,怕也能拣出几十个来,那里象是高手了?
(这个,他又是谁啊?)
虽然外形不佳,可云冲波还没有笨到不懂”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再怎么说也好,凤凰不与凡鸟同飞,能和太平与蹈海这样说话的人,又怎可能不是一个强者了?
而且,当那汉子刚刚出现,那群强者的阵容中,便已出现了严重的动荡。
“是孟津,他也来了!”
“惨了,今次真得惨了!”
“他妈的,已回不了头了,拼吧!”
“对,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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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对。”
“孟津,他们便交给你罢…”
点点头,太平带着一种很疲惫的神情说着。
“好。”
闷声答应着,那名为”孟津”的汉子将右拳轮出,正迎上冲在最前面,亦是以拳为攻的一名大汉的右拳。
“红色恐怖,龙极灭世!”
名号虽然骇人,可孟津出拳时却没什么了不得的气势,无火无电,风云不变,远远不能与方才蹈海太平两人先后出手时那天惊地动的大场面相媲,便连出拳时的拳风也是低到几乎听不清楚。
但,两拳相接时…
“扑!”
炸响着,那大汉的拳头似被利刃所剖,自中劈分开来!
拳一接,那大汉的拳骨已尽被震碎,拳肉被揉作如烂泥碎屑,拳上鲜血更是可怖,竟被孟津那一拳之力尽数震出,化作一把锐利”血刀”,沿着那大汉的手臂反攻而上!
“呜…”
显是实力相差太钜,那大汉根本无能阻住在自己体内急进的”血刀”,嘶嘶啦啦的响着,他的右臂如拳头般自中裂分,骨碎肉糜,而原本流在手臂中的鲜血则被那”血刀”吸入,将”血刀”滋养至更锐,更强!
“呛!”
说来虽慢,但,从两拳相接到那大汉整个变作被从中剖开的两张人皮和一地的碎骨肉泥,亦只是不足两弹指的短短时间而已,而在他的身后,由他体内所有的鲜血化出的巨大”血刀”,正以着汹汹之势横掩向他身后的其余强者。
大约二十个弹指的时间内,无比凄厉和绝望的惨叫声连作一片,将一切的风声水响都给盖过,然后,一切,复归平静。
以孟津为圆心,一个大大的扇形向着前面延伸出去,在扇形的前三分之一部份,铺陈着十几张被对半撕开的人皮,周遭散落着崩散四溅的碎骨和肉泥,后面的部分,则是鲜红,触目惊心,和最为深沉的鲜红。
每斩一人,”血刀”便壮大一分,而当再遇不到生物的血肉时,那”血刀”便自行崩散,化作漫天血雨,洒落大地,将一切的”生机”与”活力”复又植回土中,只要孟津还有力量推动,便是千军万马,也只够他一刀之斩,”红色恐怖,龙极灭世”,它就是如此恐怖,如此灭世的一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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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这个人,好可怕…。咦,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间,云冲波周围的一切都开始飞速的旋转,天,海,大地,全都混在了一起,颜色变作暗暗的灰,便连太平,蹈海等强人也一般无二,被飞速旋转的灰色旋涡吸入和吞噬,很快的,就连云冲波脚下的土地也不复存在,他整个变作浮于空中,周围则是正疯狂旋转的暗灰,一切都是如此诡异,令才刚刚有些平静的云冲波复又陷入到了紧张当中。
最糟的是,虽然拼命的伸着手,可,在云冲波能够捉到蹈海之前,它已经和其它的一切事物一样,被吸入那灰色旋涡,不复能见。
(惨,这下真的惨了…我究竟在那里啊…)
“你现在所在的,是蹈海的'记忆'。”
温和说话的同时,一只有力的手,将云冲波的肩头扣住,令他稳定,并让他的心情平静。
(嗯,终于有人能看见我了?)
欣喜着,云冲波也有些奇怪。
(这声音,有些耳熟啊,是谁?)
然后,别过头去,当看清楚的时候,云冲波只觉耳中轰的一声,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嘴张的大大的,吃吃道:”你…你…是你…”
“对,是我。”
正微笑着按住云冲波肩头的人,长身阔额,不怒自威,赫然正是太平,却比方才老了许多,已有五六十岁的模样了。
在云冲波还没回神来之前,他已伸出右手,将云冲波的右手握住。
“欢迎你,蹈海,能够这样见到你,我真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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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我真是什么'不死者'?”
“唔。”
温和的笑着,太平品了一口茶,道:”虽然说,那名字我们并不喜欢,但,确如你的想法,你便是所谓'不死者'的一员。”
“十二太平神器之二,蹈海丑刀,那便是你了…”
翻翻白眼,做了个鬼脸,云冲波也喝了口茶,哂道:”真没想到,我的来头倒是好大的那。”
又笑道:”瞧不出来,蹈海的鉴赏力倒真是不错,被它记住的,可真都是些漂亮地方哪。”
两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只画舫,自缕雕的极是精致的花窗看出去,只见得连天碧荷当中,沙鸥翔集,锦鳞游泳,不远处的岸边,杨柳摇曳,连作一道翠堤,间有采莲踏青女子错落其间,软语依哦,低唱吴歌,端得是个秀美柔媚的所在。
怎样来得这里,云冲波还弄不懂,但太平已令他明白,所有这些地方,都是”蹈海丑刀”的记忆,是这把天刀在数千年历史中印象最深的场景,而方才的他,便等若一个在时光洪流中泛舟的游客,与那些人根本就处于不同的时代,就。连能够看到他们,也全是受到”时光咒”的影响,自是不可能对他们造成影响,让他们看到自己。
至于现在,两人能够安然的坐下品茗,却是因为太平的影响,使用着一些云冲波根本听不懂也弄不明白的”方法”,他便可以利用太平天兵为媒介,在时光洪流中自由穿梭,而虽然他亦不能影响到这些”时空”,可他却有办法在任何时空中制造或呼唤出自己需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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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呢,我现在总算放心了,刚才,我还真得以为自己死了呢!”
终于从刚才的”害怕”中放松下来,云冲波显得格外兴奋和高兴,而不知为何,面对着这个年长的太平,他刚才感到的”崇拜”也淡了许多,使他较为可以自由的说笑。
如宽仁的长者般,太平和蔼的笑着,与云冲波闲闲谈说,间或为云冲波解说一些疑问,直又过了许久,他方才淡淡道:”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你,但,你能否先猜一猜,我究竟要问你什么?”
愣了一下,云冲波安静了下来。
…被人考问这当然不是第一次,可是,今天,他的感觉,就与平时完全不同。
特别是,当知道自己真得是”不死者”的一员时,虽然仍在如孩子般的快乐说笑,可云冲波的心里,却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自刚才起,太平一直在用一种”耐心”而”温和”的态度在和云冲波说话,说白了,就如同年长尊者在和子侄辈聊天的感觉一样,本来,这也不该算是什么问题,可,既然知道了自己也是”不死者”的一员,隐隐的,云冲波就开始有些不服,或者说,正因为他刚才曾经对这太平涌现出如此强烈和纯粹的”崇拜”,他现在便就更加的希望能够与他”平等”的交谈,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尊重”。
所以,当感觉到是在被”考问”时,他就格外的不希望”答错”。
(问我什么?这种问法,就是说,刚才的说话中已有线索在告诉我他到底想要问我什么,可,我们刚才东拉西扯,说了一大堆话,他到底想问什么啊?)
苦苦思索,然后,灵光一现,云冲波冲口道:”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对方才你初见我时的说话,是否感到奇怪?”
微笑着,太平将茶杯慢慢放回桌上,再度握住了云冲波的右手。
“正是。”
“身为'初代太平'的一员和能够通过'太平天兵'在时光当中漫游,我见到其它时光当中的'不死者'按说就不该是多了不起的事情,但事实,却非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