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十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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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富阳镇上只有一个私塾，叫墨韵堂。
学堂里的弟子大多是镇中官宦、富商家的孩子，几乎都是男孩，只有极少数的女孩。
打探好了位置之后，宋萌芽和沈殷山一起带着宋老三和李秀珍过去进行最后的实地考察。
没想到学堂离酒楼还挺远，几个人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到。
李秀珍忍不住开始心疼了，“怎么这么远？这要是在学堂里发生点什么事儿，去家里通知都来不及。”
“能有什么事儿？”宋老三摇了摇头，“当年我每天可是从老虎村步行过来。”
“你那时候多大？”李秀珍气得咬了咬牙。
“……”宋老三迟疑了一下，才小声回答，“十二岁了吧。”
“所以嘛，”李秀珍心疼的眼睛都红了，“添书和甜甜今年才五岁，他们什么时候离家这么远过？”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宋萌芽，“萌芽，要不再等等？明年，明年再送他俩过来。”
“娘！”宋萌芽抱着李秀珍的胳膊，“其实镇子上很多孩子都是五六岁就进私塾了。”
她一本正经的劝说起来，“要是去县里，去省里看，那这个年龄是必须读书的，皇宫里的皇子甚至三四岁就要读书了。”
李秀珍一脸不情愿，“可是咱们村子里，多少人一辈子也没读过书。”
“你这人，妇人之见。”宋老三加快了步伐，叫沈殷山一起，两人远远地走在了前面。
李秀珍就是心疼龙凤胎，她也知道应该送孩子来念书，此时见宋老三反应这么大，她也只能忍着心疼，不说话了。
“娘，你放心，我打听过了，私塾里可以提供住宿，累不着他们。”宋萌芽见李秀珍又要哭了，忙后知后觉的补充道，“不过还是看他俩，要是他俩不愿意住宿，我就每天接送。”
李秀珍又小声问道，“要是他们不想上学呢？也可以吗？”
“娘觉得可能吗？”宋萌芽哭笑不得的看着李秀珍。
李秀珍一想到今天两个小的就要迫不及待的跟过来，就知道答案了。
宋萌芽又继续安慰道，“娘，两个小的是个争气的，以后给你考个状元，不好吗？”
“当然好了。”李秀珍苦笑了一声，也想明白了，“其实娘不在乎这些，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陪在娘身边，娘可以一直养活你们。”
宋萌芽顿时就笑了，“恩，我娘可是铺子里一等一的好手，养活我们肯定不在话下。”
经过将近两个月的学习，李秀珍已经熟练掌握了好几种绣法，成了铺子里最抢手的绣师，好多夫人、小姐都点名让她做衣服。
说笑间，几个人便到了墨韵堂门外，很快便见到了夫子。
夫子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学者，留着山羊胡，看起来慈眉善目。
老人家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威严，一笑起来，就格外亲和，一看就深受家长的信赖和孩子们的喜欢。
宋老三和李秀珍相视一眼，显然对夫人颇为满意。
夫子又介绍了一些平时教授的内容，还带领几个人去看了今日的午膳和小食，看起来也不错。
“老先生，”李秀珍忍不住主动问道，“弟子们现在在上课吗？我的孩子来了，也跟他们一起吗？”
“恩，走，我带你们去教室看看。”夫子柔声说道。
远远地，就听见孩子们明朗的读书声，让人格外开心。
李秀珍看着那些孩子摇头晃脑的样子，想象着宋添书和宋甜甜坐在里面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
她又仔细看了看，发现大部分孩子年纪都不小，甚至有的应该十几岁了。
而且，整个屋里只有两个女孩。
李秀珍有些关切的问道，“这些孩子听话吗？有没有特别调皮捣蛋的？”
“这个嘛……”夫子摸了摸胡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不过夫人放心，他们都没什么怀心思，很好相处。”
李秀珍点了点头，又问，“只有两个女孩子？”
夫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是呀，这一届的女孩本就少……”
宋萌芽注意到夫子的神色似乎有些悲伤。
但是夫子话锋一转，“所以你的女儿要是来了，她们倒是又多了一个伴儿。”
李秀珍点了点头，她没什么好问的了，其实问完心里还是很不安。
她又看了宋老三和宋萌芽一眼，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没有意见了。
宋老三低笑一声，过去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见李秀珍眼睛红了，便直接把人带了出去。
“剩下的事儿，让萌芽跟老先生谈吧，咱们去外面等着。”
出了墨韵堂大门，李秀珍直接低声啜泣了起来，“那些孩子都那么大，他们要是欺负他俩怎么办？”
宋老三轻轻抱住她，“不会的，那两个小的多机灵，谁能欺负他们？”
李秀珍心里不是滋味，“要不，别让甜甜来了。”
“你呀，让添书一个人来你就放心了？”果然，李秀珍哭的更凶了。
宋老三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相信我，不会有事儿，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萌芽对不对？”
他知道这个时候，萌芽的话比自己好使，“萌芽肯定算过了，不会有事儿的。”
听了这话，李秀珍的眼泪总算止住了。
里面，宋萌芽问了一些学资相关的问题，最后她又试探的问道，“夫子，我有个妹妹，不过她脑袋之前受过伤，现在就跟五六岁的孩子差不多，她能来吗？”
夫子皱了皱眉，“孩子呀，这里的学资可不便宜，你这妹妹就算是来了，恐怕也学不会什么东西。”
宋萌芽自然知道，但是这些日子，梁芸儿一直跟龙凤胎在一起，如果龙凤胎突然上学了，她一个人怎么办？
她立刻回答道，“这个我知道，学资我会正常给您，这样可以吗？”
夫子点了点头，“只要她别在课堂上闹事，别打骂其他弟子，就可以。”
“夫子放心，她很乖。”宋萌芽开心的跟沈殷山一起离开了。
沈殷山目光温柔的看着身边的人，觉得，她值得自己一辈子的守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