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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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区花园小区的14楼，当谢浔和童正赶到的时候，住户的房间门口已经拉上了隔离带，里面站了十几个警察和法医。

直到这时候童正才觉得谢浔应该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捉妖师。

倒不是说他收了有多少妖怪，而是从他进入房间起，童正就发现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房间里是一具已经有些腐烂的男尸，童正刚进房间，一股极其恶心的味道就扑面而来，熏得童正差点吐了出来。

即便房间内已经简单做了处理，还是有许多苍蝇在尸体和房间里来回飞。

尸体就这样平躺在床上，整个皮肤已经变得乌紫发青，最令人作呕的是男尸的裆部，生殖器的位置被人破坏掉，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

看见谢浔和童正进来，屋子里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朝着他们走过来。

重案四组的秦风，算是谢浔的老熟人了。当遇到非自然方式死亡的时候，他就会联系谢浔，交给他来处理。

秦风走到谢浔身边，凑到耳朵旁边轻声说：“赶紧瞧瞧，为了等你们来还专门拖了会时间，没让他们把尸体装袋。”

他扫了童正一眼，又接着问道：“新徒弟”

谢浔点点头，也没多说，凑到尸体旁简单打量了两眼，又看了看房屋四周，脸上一脸的平静，似乎死者的惨状没有对他造成一点波动。

童正对秦风投来的目光还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可惜秦风似乎对他不是很感兴趣，对童正点点头就走到谢浔身边去了。

“22岁，无业，死了有些日子了，尸臭味和苍蝇都传到楼道里，才有人觉得不对报警的。”

“怎么样像不像那些东西做的”

谢浔摇了摇头，“不像，房间里没有妖气，而且这人明显是通过物理手段杀死的吧。”

“我一开始也觉着是这么回事，可调取楼道的监控录像一看，把我都吓一跳。”

秦风拿出手机拨弄了一下，递给谢浔看。

黑白的画面上是一段静悄悄的楼梯，走楼梯的拐弯处有一个窗户，视频开始已经十多秒了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这是13楼到14楼的安全通道。”秦风在旁边给谢浔和童正解释。

当视频进行到16秒的时候，一道黑影在画面中突然穿梭而过，从屏幕最左边的楼梯上直接飞到了窗外，2秒钟之后，视频结束了。

“那是什么”谢浔问道。

“那个黑影从进入画面到飞出窗户只用了0.2秒钟，我们的技术一员把视频一帧一帧的过，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最清晰的图片。”

秦风在手机上轻轻一滑，手机上显示着一张照片，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照片的正中央。

人影两只手向前伸着，头埋得低低的，背部完全佝偻着，整个人是以一个奔跑的姿势腾起在空中的。

“一个人跑出去了”童正有些好奇。

“不仅是这一楼，从一楼到13楼都是这种速度，监控显示他上这么多楼只用了不到6秒。”秦风点了点头，“你们见过哪个人能跑得这么快么”

谢浔和童正摇摇头。

“我也没有，”秦风说完浑身打了个寒颤，“所以才把你们叫了过来。”

“而且你们过来看。”秦风把谢浔和童正引到房间的窗台边，指着窗台说道：“窗台上的鞋印。”

他把脑袋凑出窗外，指着窗外的左下角，道：“十三楼道十四楼的拐角窗就在那。”

“他就是从那里出来，沿着排水管，钻这个窗户进来作案的，这种动作，我估计没几个人能完成得了。”

“老谢，会不会是僵尸什么的”秦风有些犯怵地问谢浔。

“不像，僵尸没有灵智，只知道硬来，哪里还懂从窗户绕进来，可这里确实又是一点妖气没有啊……”谢浔终于皱了皱眉。

童正更是一点门都没摸到，回头望了望男尸血淋淋的下体，感觉自己裤裆都变得凉飕飕的。

“那知不知道这家伙以前得罪过谁啊”童正开口问道。

“这家伙活着的时候就是个混混，到处收水放水，坑蒙拐骗的，得罪了一帮子人，真要算仇杀，那嫌疑人就多了缺蓝。”秦风摇摇头。

童正觉得脑子有些大，自己什么时候成刑警了，还是捉妖轻松，一拳头过去什么都解决了。

直到尸体被装袋、他俩离开房间，这事也没弄明白。

秦风断定这肯定不是人干的事

谢浔觉得不像是妖怪做得。

童正心想今天的工资算是到手了。

童正回家的时候，楼上的保姆正守着老头在院里晒太阳。

老头把头转向童正，眼里空洞得什么也没有，等到童正走近了，又把脑袋转到一边去。

雍和倒是老老实实地听童正吩咐，呆坐在原地。

他原本也想晒晒太阳，看地方被占了，也就只好回房间里呆着了。

坐下来滑了会手机，浏览一下新闻，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就传了过来。

童正打开门时，看见老头正瞪着那双无神的眼睛盯着自己。

他记得孙乾之前说，这老头就是喜欢到处敲别人门才不得不搬家的。

正想着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小保姆从后面连忙跑了过来。

“不好意思，刚刚上了个厕所，没注意到人就过来了。”保姆跟他赔礼道歉。

童正客气道没事，他当然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保姆扶着老头子往楼上走，童正总觉得有些蹊跷，这老头虽说表面上失了智，可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往自己这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