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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梅正戴着老花镜在看什么东西,听他叫自己,知道没憋好屁,不耐烦地反问:“什么事我正忙着呢。”

徐享文说:“我一会儿要往左挪挪,也就是你那边,我一会儿抓着点儿这边窗帘,你也帮我拽着点儿。”

“怎么拽”王雨梅一时没听明白。

徐享文慢慢移动到左边,用一只手拽着左侧的窗帘,另一只手指指王雨梅:“你就拽着窗帘的那个角就行,帮我吃着点儿劲。”

王雨梅不太情愿地伸出一只手拽着窗帘,嘴里还不时地抱怨着。

这时有人敲门,李出阳开了门,发现是王鹿羽抱着迪里回来了。王鹿羽说:“迪里点滴打完了,看起来也精神一些了。”

彭晓从椅子上站起来:“哎呀,好漂亮的英国小牛!”

柳星沉接过狗,抱着给彭晓看。彭晓摸着迪里的小头问柳星沉:“这个狗是什么毛病呀不会是皮肤病吧斗牛犬很容易得皮肤病的。”

“不是,咽了个桃核,现在出不来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些带核水果呀、坚果呀、巧克力一类的东西千万不能给狗狗吃,要不然很危险的。我朋友家就有只狗,挺大个了都,竟然被开心果卡死了。”彭晓一脸严肃地跟柳星沉说。

柳星沉一脸后怕:“是吗所以我们来找刘鑫大夫商量商量手术的事。”

彭晓抬手看看表:“真是奇怪,这个点儿老刘应该也吃完饭了。怎么还是不见人影”

“要不你帮着给打电话问一下确认了做手术的时间,我们就先带着狗回去了。”李出阳向彭晓提出建议。

彭晓刚才就一直偷瞄李出阳,估计是犯了花痴,听罢便拿出手机积极配合,拨通刘鑫号码,接电话的却是他的助手。助手说刚才刘鑫把手机拿到急诊室充电,然后又跟助手说自己出去寄份快递,如果有单位电话代接一下。彭晓无奈地看着他们,说:“他出去一会儿才能回来。”

彭晓话还未落,孙小圣发出一声尖叫:“啊!”

大家循声望去,窗台上的徐享文已经不见踪影,紧接着楼下隐约传来一声闷响。王雨梅惊吓得跳到屋子中间,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他他他他好像掉下去啦!”

孙小圣和李出阳立即跑到窗户边,第一眼没看到徐享文,看到了一个围观的人,然后才顺着围观者找到了跌落在地的徐享文。李出阳转身跑出了屋,孙小圣跟在后面,王鹿羽想跟着下去看看,但见柳星沉吓得连狗都抱不住了,便留下来安抚她。彭晓和王雨梅哆哆嗦嗦地出了屋去找人,整个宠物医院马上乱作一团。

李出阳和孙小圣跑到楼下时围观的人已经有不少了,都躲得远远地看着,一个小孩儿还被吓哭了,议论声不绝于耳。李出阳跑到徐享文身边一看,他脸朝下趴在地上,周围喷溅出来的脑浆都起了沫,一些鲜血也缓缓从脸下冒了出来。一只脚明显摔折了,关节反拧着,鞋子也不知甩到哪儿去了。出阳抬头看看,六楼,基本上也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但还是打了999。

一个围观的戴着皮帽子的老年人也在焦急地打电话,听口气应该是个医院的领导,一直问怎么回事,然后让人赶紧联系院长。孙小圣过去出示了证件,问他是不是领导,管不管事。这人一看是警察,顿了一下,可能心想这警出得也太神速了,随即表明身份,说自己是医院的副院长,叫展健生,刚刚从外面吃饭回来,就亲眼看见有人掉了下来。走近一看,原来是自己医院的工人,于是赶快报了警,又给单位打电话问怎么回事。小圣说:“也是巧了,我们陪朋友到你们这里看狗,刚才这个工人作业时我们就在旁边,他是自己掉下去的,我们看到了全程。”

“怎么好端端的就掉下来了”展副院长一时难以接受。

“这……我们也没看清楚,当时我们正在和大夫说话。”

正说着,彭晓就跑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俩人交情太深还是医生不惧怕血腥,彭晓想都没想就冲到徐享文边上,跪在地上发着愣。李出阳看着她,以实相告:“人应该已经不行了。”

彭晓一口气没上来,挺胸一撅,竟然昏了过去。

急救车来了,检查了一下徐享文的状况,不出李出阳意料,人已经当场死亡,脑袋都摔扁了。徐享文是外地人,父母一时过不来,展院长让手下先去安排善后工作。大农宠物医院的正院长李钦杰也从外边的一个学术探讨会上匆匆赶回,第一件事就是先让医院暂停营业,然后详细了解事情始末。

事情始末其实很好了解,这不比一般的死亡事件,全程几乎都有人目睹,而且不止一个,何况其中还有两个警察。李院长和展院长专门单独开了一个屋子,供派出所民警做询问。李出阳和孙小圣正跟民警说着情况,刘鑫满头大汗地从外面回来了,问怎么自己出去了一会儿医院就关门大吉了。柳星沉还没回过神来,让王鹿羽抱着狗,不想在此地逗留,一直嚷嚷着要走。李出阳不敢让她走出保护范围,就让王鹿羽带着她在门口等着。

派出所民警问孙小圣:“也就是说,就在徐享文坠楼的一瞬间,其实你们都在边上”

“是的,我们就在边上跟那个姓彭的大夫说话,说着说着他就掉下去了。”

“当时屋里的其他人都在做什么”

“当时其他人……”孙小圣仔细回忆,有点儿头疼。他给别人做笔录做惯了,老觉得怎么说话都不严谨。李出阳这时说道:“当时我们只顾得上跟彭医生说话,没有注意到别的。”

民警咬着笔杆子:“也就是说,其实在徐享文坠楼的一瞬间,你们不是完全看在眼里的”

这个问题就挺矫情了。尽管像这民警所形容的,徐享文坠楼他们没完完全全看见,但屋子就十多平方米,即使再不注意也会在余光的范围内,何况也没听到徐享文发出什么异常的动静。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通报,说彭医生醒来了。民警让人把彭晓带进来。

彭晓眼圈肿着,显然是哭了一鼻子。民警让她先把情况说一下,彭晓和孙小圣形容得大同小异,但她持有一个惊人的观点,那就是肯定是王雨梅做了手脚,令徐享文摔了下去。

“这怎么可能”孙小圣一脸惊讶看着她,“咱们离王医生不过几米远,她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徐享文推下去”

彭晓说:“你记不记得,在徐享文坠楼前,他让王雨梅帮他拽着窗帘的另一端,两头受力,这样徐享文在拽着窗帘检查室外机时不至于失控。我认为就是王雨梅后来松开了窗帘,导致徐享文一下受到了很大的反作用力,从而掉了下去。”

李出阳想了想,说:“不太可能。窗帘又不是弹簧,哪儿有这么大的力道何况窗帘是固定在窗帘盒上的,如果它当时有力量能把徐享文甩下去,那最起码窗帘盒是禁不住的,也会脱落,但是窗帘盒好像并没有损坏。”

彭晓说:“那么就是王雨梅在拽着窗帘时,趁咱们聊天不注意,忽然上手推了窗台上的徐享文一把。这样快速而无声的动作也足以让他掉下去。”

“你觉得这个王大夫有杀人动机”

彭晓卡了壳,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孙小圣说:“你就说吧,这里都是警察,也不会把你讲的说出去。”

彭晓犹豫半天说:“是这样,两三个月前王雨梅曾经在回家的路上遭到过一次袭击,她一直认为是小徐干的……”

“袭击”孙小圣和李出阳异口同声。

彭晓这才支支吾吾地说出个大概。原来两个多月前王雨梅晚上骑自行车下班,经过一个小胡同时天已经全黑,这时突然冲出一个男子冲着她脑袋就拍了一板砖,生生把她从自行车上拍了下来,然后逃之夭夭。虽说没给王雨梅造成致命伤害,但脑袋上也缝了好几针,又是报案又是找领导解决,最终不了了之,在家歇了一个多月才敢来上班,从此再也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下班都是爱人来接。

“是劫财还是……”小圣话说一半,又想到王雨梅的样子,心想,如果是歹徒的话,除了劫财好像应该也没别的动机了。

这时李出阳抢道:“王雨梅身上财物无损失,袭击他的人也没想置她于死地,所以王雨梅怀疑是熟人作案,也就怀疑到了徐享文身上,对不对”

彭晓说:“是这样的。当时王雨梅正值一个评职称的机会,一边要跟古城的兽医调查团到北京调研学习,一边准备出一本自己的著作,结果因为这件事全耽误了。这应该是她退休前最后努一把的机会,就这么葬送了,所以她特别憎恨徐享文,还去派出所闹过好几回,但因为没有证据,自己还差点儿因为扰乱秩序被拘留了,还是李院长把她从派出所接回来的。”

李出阳已经猜到了几分,问:“为什么她这么笃定地怀疑就是徐享文干的”

彭晓撇着嘴,一脸的欲说还休:“咳,别提了,这个王雨梅可是我们院的大奇葩。平常倚老卖老、偷奸耍滑也就算了,还老是对这不满对那不满,成天给人找麻烦。一会儿说我们屋电脑网不好,一会儿又说顶棚上闹耗子,连饮水机坏了都找工人来修。小徐虽说是工人,但人家主要负责的是设备的维护和保养,还有医疗器械的检测,哪儿有工夫天天帮她捣鼓这些小毛病。但王雨梅特别不理解人,觉得我们单位没勤杂工,这些活儿就应该是小徐的,一来二去俩人就吵过几回,还是我从中斡旋的。”

孙小圣心里“呵呵”一声,心想,我可没见你怎么斡旋,别糟践这词了。

彭晓继续说:“后来有一次因为打印机坏了,王雨梅又叫小徐来修。小徐就烦了说他修不好这个,让王雨梅找厂家,王雨梅说自己走不开就让小徐把机器扛到厂家去问问。小徐就急了,扭头就要走。王雨梅抱起打印机就往小徐怀里塞,小徐没接,打印机就摔到地上彻底报废了。后来王雨梅去找李院长告状,李院长也不大惹得起她,因为她这个人太会使坏,怕她去动医协会告我们院,就让小徐赔了打印机。一个激光打印机好几千块呢,全是小徐一个人出的钱。”

李出阳说:“小徐家里不太富裕吧”

彭晓使劲盯着李出阳:“是呀,他一个人在古城,挺不容易的。不过,我相信他即使讨厌王雨梅,也不会干出来那种事。他平时在医院工作见着王雨梅还是和和气气打招呼呢,怎么可能背地里干这种事但是王雨梅一口咬定就是小徐报复他,放出话说一定要让警察抓他。”

一会儿彭晓被带了出去,换王雨梅进来问话。

王雨梅显然还没缓过劲来,民警问她话一般都要换着形式问她两三次她才能听懂。问她徐享文当时从楼上掉下去时她在干什么,她回想半天,猛地一抽气:“我就在旁边坐着呀!我能干什么,我干我自己的事呀!”

孙小圣想老太太果然不好惹,话都是横着出来,好像憋着要吵架。他耐着性子问:“徐享文爬上窗台之前让你帮着拽着点儿窗帘,你拽了吗”

“我拽了呀!你们不是看见了吗,我拽着呢!”

“他掉下去的一瞬间,你也在拽着”

王雨梅噌地一下站起来,估计想发威,但架不住岁数太大脑供血不足,又差点儿仰摔一个跟头。民警把她扶稳,她又来了劲,居高临下地指着孙小圣:“你是谁凭什么在这儿问我的话目击证人也不是这么当的吧!我只听警察的问话!”

民警拍拍小圣肩膀:“他就是警察,还是刑警。”

小圣挺了挺腰,满面神武。

王雨梅眼珠子定住两秒,又马上滑到李出阳身上:“那他怎么也在这儿!”

“他也是警察。”

“好哇,”王雨梅撸胳膊挽袖子,在出阳和小圣头顶指指点点,“我说上回报案你们不给我抓人,原来都忙着上医院给狗看病来了!你们是有多闲!”

李出阳悠然自得地坐着,冷笑道:“您的意思是只有吃饱了撑着的人才上动物医院好歹您也是兽医,想骂我们没必要把自己也捎上。”

“可我又没什么错,你们凭什么这么审我难道觉得我可疑”

“本来没觉得您可疑,但您这么大反应倒真是得让我们好好琢磨琢磨。”

王雨梅被李出阳气得眼睛上翻:“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们怎么能这样”

李出阳说:“刚刚摔死的徐享文才二十六岁,他的父母恐怕和您岁数差不多大吧。”

“你别跟我说这个,人伦道义轮不上你来给我讲。”王雨梅一脸厌恶。

李出阳脸不变色心不跳:“您过奖了,我没精力也没兴趣跟您讲道理,您得把话听我说完。王医生,众所周知这家医院里您和小徐关系不太好,也众所周知小徐就是在您身边掉到楼下去的,甚至他还拜托您帮忙拽着他托命的窗帘。现在小徐人没了,您也不愿意跟我们讲当时的情况,即使小徐的死真的和您没有关系,您觉得小徐父母赶来后会不找您对对质、问问话吗当初您被板砖拍时没有证据,您还认定就是小徐作案呢,换作他父母,我想这个想法只会更强烈吧”

李出阳口气平淡,但字字戳在王雨梅的心头。王雨梅五十多岁了,再泼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想了想,先坐下来,问李出阳:“那你们能还我清白”

李出阳反问:“介意我抽烟吗”

“抽,你抽你的。”王雨梅跟刚才判若两人。

李出阳啪地把烟点上,问:“我想问你的还是那个问题,就在徐享文坠落的一瞬间,你帮没帮他拽着窗帘”

王雨梅说:“我拽着呢呀!我……我我一直拽着没撒手呀。”

李出阳抽了口烟,吐出一串长长的烟雾:“我没法帮你了。”

“怎么了”

“你到现在都不说实话,要我怎么相信你我又怎么帮你”

“可是警官,我真的是一直拽着呀!”王雨梅肩膀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李出阳说:“如果你当时真拽着,第一个发现他掉下去的怎么会是我的同事他当时手一直拽着窗帘,肯定在掉落的那一瞬间会拉动窗帘,而另一端的你肯定会有明显的感觉。但是直到他人从窗台上消失,你都没有立即发现不对劲。所以说,你当时一定没有拽着窗帘。”

王雨梅这回彻底傻了,半天终于说:“好,我承认,后来我是松了手。不过松手后他也没说什么呀,肯定拽不拽的都没什么意义,他又不是在我松手的那一瞬间掉下去的,我松手后他还在窗台上待了好几分钟呢。所以说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呀。”

“你的座位就在窗边上,那么在你松手后,还因没因为别的原因和他的身体进行过触碰”

“没有!这个绝对没有!”王雨梅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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