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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宏伟的盘古殿，十二祖巫端坐其中，神色极为严肃。仿佛逆转局势，击败妖族的不是他们一样。
“你确定？”祖巫之首帝江问道：“你确定自己看到的是那样的未来？”
时间之祖巫烛九阴双目幽深，一段段的影像在其中划过，正在做最后的确认。片刻之后，他终于停止下来，声音沙哑的说道：“未来之中，有一种可能就是祖巫尽灭，巫族衰亡！”
纵然十二祖巫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可再次听闻，也忍不住再度心神动摇，不能置信！
“烛九阴老哥，”脾气最为火爆的祖巫祝融此时不见丝毫火气，他只是满脸迷茫的说道：“老哥你在时间之上最强，你给解释清楚，这个未来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共工、强良、奢比尸等祖巫都将目光转向了烛九阴，和祝融一起等待答复。
烛九阴看了一眼帝江，见对方沉默不语，并无动作，便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洪荒天地为父神开辟之后，这方天地之中便生成天道统筹万事万物。上至圣人至尊，下至蝼蚁众生，包括无魂死物，都在其统属之中。而这之中，最为洪荒修士所看重的，就是天道大势！”
“所谓天道大势，便是洪荒事物在目前的情况下，依据天道法则流转，所发展出的可能姓最大的未来！”
烛九阴顿了顿，见祝融面有不解之色，便详细解释道：“比方说，祝融你一拳打在地上，最大的可能就是千里之内一片焦土，毫无生灵生还。但是也不能否认，此时正好有大神通者路过，救下大部分生灵的可能姓。”
“甚至更加离奇的，地下有灵宝出世。结果你不仅没有造成这种劈坏，反而还得了一件灵宝！”
“这种种可能姓，只要不违背天道运转，便是未来的无数可能姓之一！”
“但是这其中，属第一种的可能姓最大。所以你毁灭千里地域的未来，就是天道大势！”
烛九阴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而我所看到天道大势，就是十二祖巫尽数死亡，巫族彻底衰落！“
“这不可能！”共工祖巫当即反驳道：“照老哥你的说法，天道大势可是可能姓最大的一种，但我们十二祖巫的死亡怎么会是未来发展的最大可能姓？”
烛九阴双眉紧皱，沉声说道：“时间一道，神秘难测，乃是洪荒之上最难掌握的一种力量。若是以往，就是我也不可能看到天道大势的发展。除非以己身为代价，方能测算而出。”
“但现在我很肯定，这就是天道大势！因为、因为……”
他涩然几声之后，终于用沙哑声音接下去说道：“这是在都天神煞合体成就盘古之后，我所看到的！”
此语一出，再无祖巫质疑。
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可帮助祖巫血脉相融，成就盘古！而在成就盘古之后，每一个祖巫的神通都会得到极大的增强，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此刻都是一个微缩的盘古大神！
在此种状态下，烛九阴所看到的，绝对是事实！
奢比尸寒声问道：“是妖族？”
烛九阴摇头：“巫妖尽灭——这是我看到的天道大势！”
强良爽已然皱成疙瘩，万分不解：“妖族也灭亡？谁有本事能够灭掉巫妖二族？！“
没错。这是个问题。在洪荒之上，谁能够将巫族和妖族毁灭？谁能够面对以都天神煞成就盘古的十二祖巫？谁能够面对以无量星辰布下的周天星斗大阵？
就算是圣人，也做不到！
“是不是他？”共工冷声说道：“是不是他亲自动手？”
他是谁，共工虽然没有明说，但十二祖巫都知道这是在说哪一位。
“不会！”后土祖巫第一次开口：否认道：“他已然合道，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祖巫殿再度沉默下来。所有人苦思冥想，试图找到那个唯一合理的可能。
唯有帝江，他发现了一些事情。
“烛九阴，你还有什么发现？”他向面有为难之色的烛九阴说道：“说出来，我们一并商讨！”
烛九阴闻言，终于双目大睁，那双能够看透时间流逝的瞳孔之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种名叫悲苦的情绪。
“原先的未来之中，虽然也有巫族灭亡的未来，但不过是一个小小分支，离天道大势还差的远！但当父神意志冲入我们体内，又离开之后，巫族灭亡已经成了天道大势！”
“这不可能！”
祝融、共工、强良、奢比尸、玄冥……除了后土祖巫和帝江祖巫，其余九位祖巫尽数弹起，疯狂大吼：“这绝对不可能！父神怎么会这么做……怎么会……”
说着说着，他们已然哑然无声。
天道飘渺，非修士之力可以揣测，更不要说是对其进行干涉。即便是东皇太一、妖皇帝俊，十二祖巫，甚至是太上圣人，也未必能这样做！
但是有两人，却是能够对天道进行影响，甚至进行修改的！
身为天道化身的道祖，还有开天辟地的盘古！
这两人尽皆身份特殊，与天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且一身修为完全不能以常理揣摩，能够对天道大势做出修改，也不足为奇！
何况烛九阴所说的这种修改，也并不是违抗天地大势，违抗天道，而是将一种比较小的可能姓给增大，提升到天道大势的位置上来！
以这两位的能力，很有可能能够做到！
而当时的情形，除了盘古大神，也不会有人做出这种行为……
意识到这点，盘古殿中一片死寂。
十二祖巫宁可战败，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们的父神抛弃了他们！被十二祖巫视为至高无上的盘古父神，抛弃了与他血脉相连的巫族！
没有祖巫能够说话了。
没有祖巫能够继续这个话题。
烛九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兄弟脸上除了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悲苦，更多的，则是迷茫。
或许，还有一丝愤恨？
他沉默片刻，再度开口：“帝江，我耗力太过，需要休养。”
帝江祖巫闻言，强行压抑自己心中思绪，视线在眼前一扫而过，缓缓点头：“此次大战，我等消耗甚大。诸位兄弟都先回去休息吧！”
于是，盘古殿中的十二祖巫第一次以沉默结束了会议，离开了这个往曰只觉荣耀，今曰却心绪复杂的地方。
走在最后的后土祖巫跨出盘古殿之前，转身向仍然端坐于大殿首位的帝江祖巫问道：“帝江，你说父神在想什么呢？”
盘古殿中，一片沉默。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