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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烁伸手之间突然发现张角给自己那个钱袋子飞了,细细一回想,可疑的人除了那风骚女子之外估计也没有别人,老板和那名厨子连碰都没碰过,自然也就没有了嫌疑。
“总不能第一次上客栈就赖账吧?那女人估计也就住在这个客栈里面,不过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我的钱包,肯定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万一发生冲突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秦天烁心中暗暗思虑着,最后还是一咬牙,从床上起身,穿了鞋子,正准备出门,突然……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一阵柔弱的敲门声,声音极其细微,几乎让人感觉那是风吹的声音。
“谁?”秦天烁微微皱了皱眉,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惑色。
“公子,是我,可以进屋么?”
秦天烁一怔,居然是那女子的声音,一阵暗乐,“我正准备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呵呵,来得正好!”他心中暗自思索着,道:“进来吧,门没锁!”
“吱呀~”门响处,只见一阵红彤彤的物体缓缓挪了进来,像是一团烈火突然烧进了屋里,气温一下子升高了不少,接着又是“嘭”的一声,那女子手脚麻利的将门反锁上才转过身来,一股妖艳的气息也随之铺天盖地般压了过来。
“你找我干什么?”秦天烁面上毫无表情,冷冷地问道。
女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床头边静静摆放着的白金剑,却是嫣然一笑,“天气寒冷,小女子孤身一人清冷得很,想必公子也很冷罢?不如我们……”
“我身体结实,倒也不怎么冷,多谢姑娘挂念!”秦天烁急忙打断了女子的话头,又冷冷向她看去,只见她一席红衣是用丝绸做的,色泽鲜亮,极其单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内里凹凸有致的完美曲线,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秦天烁心中不禁升腾起一丝欲望,压抑得呼吸都十分困难。一细细想来,这两年里他连女人都没见过多少,更别说碰了,体内荷尔蒙不知道积聚了多少!当下他连忙把眼移开,道:“姑娘要是觉得冷,多穿些衣服便可以了,何必要与我做那等苟且之事?”
“噗哧!”女子掩嘴一笑,眉宇间又浮现出一缕勾魂荡魄的妖艳,“呃,苟且之事?我只是想和公子谈谈心罢了,也算得是苟且之事么?”
“嗯?”秦天烁一窒,原来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在心里狠狠唾了自己一口,被自己延伸出的那种肮脏的念头羞得满面通红,对着女子的问话也语塞了片刻,随即义正严词地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传了出去对姑娘自然不好,如果只是为了谈心说话那就请找别人吧,我不怎么会说话!”
“传出去又怎样,名声对我早已不重要了,那只是世人迂腐之论罢了!”女子秀眉轻皱,现出一丝淡淡的惆怅,不为人知的叹息了声,又缓缓走到桌旁做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秦天烁。桌上烛火灯光随着一阵轻风微微摇曳着,映照得女子绝美的脸庞忽明忽暗,更平添了几许妖艳,
“山村野店,你我相遇也算得上一种缘分了,小女子敝姓任,单名思,公子可以唤我思思,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秦天烁故作从容的缓缓坐回了床上,但目光却不敢正视任思,冷冷说道:“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是你偷了我的钱包吧?居然还敢大大咧咧的来找我聊天,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钱包?”任思掩嘴“咯咯”的笑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布袋,正是张角交给秦天烁的那一只钱袋,她掏出之后便没有还给秦天烁,而是轻轻放在了桌上,“适才见公子持剑奔马,想必是江湖中人,所以才想试一试公子的武艺,没想到……呵呵,公子竟然连钱袋丢了都没有任何察觉,这又怪得谁人呢?”
“哼!”秦天烁突然有一种被戏弄般的感觉,明摆着说自己技不如她,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鬼火,硬生生的从牙缝间吐出两个字,“还来!”
任思看着秦天烁隐隐有些发怒的神情反而笑了笑,“公子是在向谁人讨啊,喏,钱袋不是躺在桌上么,要的话自己过来拿不就可以了!”
秦天烁凝了凝眉,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暗自猜想这女子到底想要搞什么鬼?依旧做在床上没有起身,淡淡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摆着好了!我要睡觉了,烦劳姑娘出去吧!”
“公子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么?嗯,那我这就走!”任思故作哀声地轻叹了声便站了起来,忽的又看了看桌上的钱袋,似乎考虑了片刻,随手拿了起来,“公子不过来拿,那我给你送过来吧!”
她拿着钱袋一步步缓缓踏来,一股浓烈扑鼻的香味也随之传了过来,直香的秦天烁隐隐有些透不过气,连忙伸手推开窗户。只这一片刻,任思已走到了身旁两步之隔的地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臂,把钱袋递给秦天烁,却没有说话。
秦天烁心里莫名一荡,本能地伸手去接,没想到任思却抓得挺紧,似乎没有想要交给自己的样子。他心中又是一阵鬼火,感觉就像是这女子在调戏自己一般,心下一狠,用起全身力气用力一拉……
“啊~”一声短促的轻吟,任思顺着秦天烁巨大的拉力向前倾去,居然像没了骨头一般躺在了秦天烁怀里,顺手便勾搭在了颈上,妩媚柔情的眼神紧紧盯着秦天烁。
秦天烁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这女子……
一阵淡淡的温暖随之传来,那双仿佛能钩引世间所有男子的眼眸,深邃而又妖艳!秦天烁心里一股莫名的欲望缓缓悸动着,下意识的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她那纤细的腰肢、单薄如纱的红衣、淡淡体温,更给双手无限的遐想,管他呢,沉沦吧!
任思微微闭起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勾勒出近乎于完美的弧线,嘴角微微上翘,时而轻声娇喘,整个身体也不停地蠕动着,似乎在尽情享受着那双手柔情的抚摸,满足的笑意,是否可以扫荡心中的孤寂?
一层红色如轻纱般的衣裙,轻轻滑落,悄无声息,却又似铿锵有力,充斥在激情的内心之中!那如美玉般完美无瑕的肌肤、体段,毫无遮拦的展现在了眼前,勾起的是欲望?是激情?还是……
都不是!
下一秒,秦天烁突然觉醒,轻吻在任思丰盈高耸的美乳上的双唇突然一窒,缓缓停了下来,尽管口齿留香,但已有了一份理智,心中更是莫名一颤,“这女子竟然会……传说中迷惑男子的勾魂术?或者是什么媚术?竟然真的有这么贱的法术,不知道她密图着什么诡计?”
勾魂术和媚术虽然同出一辙,但却各有不同,秦天烁也是听张角在谈论邪魔外教时说过,此两种妖术若修行深了,用来迷惑世间没有大定力的男子百试不爽,当男子深沉其中之时,必不能自拔,做其傀儡,形同行尸走肉!
“呃?”任思娇声惊叹了声,秀眉微微皱起,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你我深夜相聚,如若不嫌弃小女子相貌丑陋……”
“哼!”秦天烁猛地从床上站起身来,顺手拾起女子红色纱衣向床上扔去,更不看女子一眼,冷冷说道:“你我才第一次相遇,你便想着与我做那等苟且之事,不知道你对多少个男人施展过这等媚术,小小计量还想瞒得过我吗?”要想正住身体,定然要先稳住内心,只要内心不乱、刚正不阿,便不会被迷惑!这个秦天烁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当下也只有先用言语来正住自己的内心不乱。
“咯咯咯……”任思一阵娇声轻笑,一股倾城般的气势瞬间便又压了过来,“公子是在说笑了,小女子一向守身如玉,若不是见公子相貌不凡,又岂会想和公子共渡春宵?自从见过公子之后,小女子便打定了终身跟随公子的意思,所以才暗中取了公子的钱袋,以此来与公子接近!”
“哈哈……”秦天烁实在无奈,心里正在为这女子的厚颜无耻抓狂,已是无言可对。突然,从窗外传来一阵唏唏嘘嘘的响声,间中还夹杂着“啃、啃”的几声怪响……
秦天烁听得真切,那分明是马厩里赤兔马向人示威而打的鼻腔声,心中不由得一惊。正想迈开脚步,没想到颈间却突然探出一双手来,看似柔弱如水,却有股浑然大力,不断牵扯着秦天烁,迈不出半步。
“公子这是要去那啊?难道要弃小女子不顾么,这等丑事若是传了出去,我、我该怎么活啊!呜呜……”
又一阵淡淡的体温从颈间、后背悄无声息地传来,以及那丰盈美乳摩擦的温柔感觉,直令人心痒难耐。但秦天烁此刻心中却更加明了,她是冲着赤兔马来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匹马会惹来这么大的风波,但他却着实不忍就这么“换”了!当下奋起力气,猛地拉开任思的双臂,任思猝不及防,瘫坐在了床上,正待又上,却见秦天烁已迅速扑向床头,取了白金剑便向着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任思“咦”了声,正想扑身追去,但身上却一丝不挂,只好作罢,面上现出一丝娇怒,猛地向床铺上拍了一掌。只听“劈啪”的一声,一张结实的大床竟瞬间四分五裂,向四周分散开去,而任思却腾空而起,间中也掠起红色纱衣往身上套去。
秦天烁从窗口扑下时才暗呼不妙,他没有学过轻功,飞檐走壁的勾当他自然不会,而这二楼到地面的高度少说也有四五米!不过都已经跳下来了,只好硬起头皮落地。
果然,只听“咳呔”一声,脚扭到了。秦天烁顿时疼得龇了龇嘴,持着剑又站了起来,一眼望去,马厩里一片漆黑,隐隐有四五个影子围着一匹高大的马在窜动着。那几个人影似乎也注意到了秦天烁,“咦?”了几声,便又加快了动作。谁知这马却颇为倔强,虽然缰绳已经被解开了,但它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时而抬抬前脚,时而踢踢后腿,搞得这四五个人团团转。
秦天烁这边一颠一簸的赶了过来,马厩里突然传来一声长啸,似乎是赤兔马欢呼的叫唤声,紧接着一阵“踢踏踢踏”的奔腾声处,一个高大的马匹从马厩里奔了出来,到了秦天烁身前略微的停顿了片刻。秦天烁立刻会意,蹬着鞍踏奋力跳了上去,赤兔马更不迟疑,载着秦天烁扬长而去……
“别跑!站住……”赤兔马狂奔起来何等速度?等到马厩里四五个人叫唤着跑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马影,只好愣在原地一脸遗憾的看着黑暗里马跑去的方向。
“哼,几个饭桶!连一匹马都搞不定,你等还是男人么?”令一边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怒骂声,正是任思!她面上震怒,也向着远处望了一眼,而眼中却流露出几许淡淡的温柔!
“师姐,你有所不知啊,没想到那赤兔马竟这般倔强,若是伤了它自然不好,不然它早就爬下了!更何况,说好的你牵制住那小子,赤兔马有护主之能,断不会独自逃生,怎么好端端的那小子跳了下来,接着就……”
“闭嘴!”任思一声断呵,犹如削冰断玉般彻响,自有股震慑俨然而生,当下更没有人敢出一言。
“我怎么做还需要你们来教么?师父教我等来夺此人坐骑正是要迟缓他的行程,如此一来反倒催促了他!你们还不快去追,若晚了一时三刻让此人逃了去,师父怪罪下来你们可吃不消!”
“是!”几人应了声,便又转身向马厩走去。但面上却是一片苦色,赤兔马何等速度?要几人骑着普通马去追赶,简直是痴心妄想!但几人虽是无奈,但也解了马绳,跨马沿路追去,只留下任思孤身一人依旧站在原地。
“凭我的道行,竟然迷惑不了他?是他心志坚定,还是我的道行不够?没想到第一次施展勾魂术便失败了,妄让师父如此器重于我了!唉……”任思轻轻的叹息了声,回想起刚刚在房屋里发生的一切,面上不禁第一次现出了一抹娇羞的红晕,眼中也现出了一丝惊慌,看起来却是更加迷人了,她轻轻地闭上双眼,
“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害羞?世间七情六欲本就虚幻,身体发肤天生之物,一副空壳,清静无为,已达虚空之境,淡忘!”任思念罢,又重新睁开了眼睛,又恢复了原来的深邃柔媚,如闪烁在夜空之中的星辰一般透亮,透亮中还带着几分坚定!
紧接着,她的秀指在胸前结成指法,向前微一伸引,顿时化做一道红色流光向前掠去,行速惊人……
第三章蛇蝎艳寇(三)
“踢踏踢踏……”赤兔马一阵狂奔,显然是受了惊,踢下已是乱了分寸,载着秦天烁沿一条孤僻小道直直向前奔去。
四周依旧是茫茫黑暗,依稀可见两旁古树林立,虽然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但是凭着秦天烁敏锐的方向感,仍然可以直觉的感到它正是向着西边行去的。秦天烁连忙拽了拽缰绳,拍拍马脖子,
“喂!赤兔,我要去的是洛阳,去洛阳好像是走南边吧,你怎么带我走西边了?”
赤兔马只装耳聋,又似乎是真的听不懂人话,甩头拉了下缰绳便又急急向前奔去……
许久,路上又是一阵杂碎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到了一个岔路口,似乎犹豫地停了下来,
“师兄,那小子会走哪一条路?”
“屁话,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他是去洛阳,要走那条路?用脚指头都能想得明白的事情还用问?”
“是是是!那走南边罢!”
四人又一纵缰绳,向南边的小道奔去。
又过了片刻,一道红色流光划空行来,也停在了岔路口微微犹豫,正是任思!只见她手指伸引处,凌空点画了片刻,一道红光骤然点亮,勾勒着奇奇怪怪的线落,看似某种符咒。这一亮,方圆十几步开外的地方便被渡上了一层妖异的暗红色光芒,虽是暗红,却是足以看清楚路面向南的这一条上马蹄印记凌乱,而向西的这一条却单一、清晰,蹄印遒劲深沉,除了赤兔马世间怕是再没有什么马能有这份能耐了!
“呃,此人心思甚密,居然改变方向,向西行去,看来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任思眼中泛起一丝狠色,又迅速化做流光向西掠去……
赤兔马一直跑至一土壑之中,前头突然传来了“哗哗”水声,看来是条挺大的河水,这才停了下来。环视四周,左右两边突起,其上杂草丛生,偶有几颗树木却也是瘦弱不堪,极不显眼;而壑间,虽然也不是很宽敞,但也容得下一人一马并排而列,倒是个最好的藏身之所了!
秦天烁这才放下心来,跳下马,轻轻扭动着脚腕。刚刚从楼上跳下时伤的不轻,或许是伤到骨头了,若是没有良药医治恐怕要养上一个月才会缓解疼痛,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成瘸子!一想到这,秦天烁不禁又现出了一脸苦色,别说药了,刚刚走的急,连钱都忘了拿!
“唉!任思,不知道她到底想搞什么鬼,若是单单冲着赤兔马,泛不着……不过想想到是觉得可惜了,送上门来的西瓜居然都没有吃到……”
“啃、啃、啃!”赤兔马一阵不满的鼻腔就正正冲着秦天烁脸上打了起来,大有不满之意。
秦天烁被喷了一脸鼻涕,忙躲闪却是来不及了,只得自认倒霉,“呸”了声,拭了拭脸,没好气的笑道:“你小子原来还懂人话?果然不亏是马中赤兔,已经通了灵性?嗯,我不说了!”说完便自顾自的躺在斜坡上,将头枕在双手上,惬意地观赏着夜景。
赤兔马蹬了蹬脚,用嘴从一边的斜坡上扯下几重茅草垫在了地上,一来一回忙了好一阵,才四角一屈,躺了下来,不一会儿便鼾声大作,显然是没了后顾之忧,睡得安稳了!
夜风带着几许凉意徐徐吹过,拂起四周草木一阵乱颤,但却显得格外宁静,荒山野外,墨色苍穹,群星闪烁,虽然没有了月亮的陪衬,但也别有一翻风景。看着看着,秦天烁渐渐有了睡意,正待要睡,突然“唰”的一声锐啸,一道赤色流光迅即无比的掠空驰来……
“刘轩!站住!”正当赤色流光堪堪掠过秦天烁处身的土壑头顶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浑雄无比的女子声音,久久回响,紧接着便又是一道青光掠空驰来。赤光中似乎极不耐烦的“哼”了一声,生生停在了土壑不远处的一块平地之上。
而这声音,秦天烁却是熟悉的,正是孟含贞的声音!当下屏住呼吸,紧紧爬在草垛里,爬开了一小缝向外看去。赤兔马似乎也察觉到了,猛地竖起双耳,又抬头向四周嗅了嗅,便又轻轻爬了下去,但却是没有入睡,似乎也在静静聆听动静。
青光速度也是快到了极至,话音刚落便到了刘轩停身处不远的地方,她停下之后,最后一抹光亮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无穷的黑暗迅速蔓延,吞噬了两人的身影,从草缝中看去只能模糊的看到两人的轮廓,但声音却是清晰得很……
“我从冀州追到幽州,再从幽州绕着渤海转了一大圈追到这里,已经六天六夜了,你为何要如此躲我?难道是做贼心虚了么?”孟含贞淡淡地说道,话语间却是带了几许讥讽、几许苦涩,但黑暗中,看不清她面容到底是什么表情。
“哼!”刘轩冷冷哼了声,“我何曾做过贼,用得着心虚么?倒是你,堂堂正道巨擘南华观七大长座之一紫含真人,却是追着个邪教大魔头整整六天六夜,不知道的还以为真人你一心除魔,现在总算追到了却在这和我聊天,若是传到南华老贼耳里怕是不好罢?”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孟含贞宁静的长出一口气,稍微整理了下情绪,再说话时,声音却变得温和了许多,“当年,南华观当属我七人修行最为深厚,被师兄弟私下称做‘南华七子’,可谓盛极一时了,而师父大限将至,掌教之位传于何人却游移不定,最后只好定下一条规矩:在师父仙逝之时,谁的修为最高便继任第五任掌教之位!当时我七人皆已是阴仙期,乃是重中之重的地步,其中也只有南华师兄和……他修到了阴仙中期,最有机会继任掌教。可是他,贪功冒进,被浊气反噬,堕入魔道,潇荷师妹向来便倾心于他,但是……”她的语气突然间又生硬了许多,带着几许质问,“你,当时,甚至现在已经是阳仙中期,都没有堕魔,却也随着他叛出师门,四处为非作歹,明火执仗参事凡尘,大坏道规,这是为何?!”
“嘿嘿!”刘轩冷冷笑了几声,仿佛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沧桑,“你怎么不问问如今南华观的掌教玉晔真人,哦,不对,他已经改了道号,叫南华老仙了!哼,现在你却来质问我?难道插手凡俗世事便是歹事了么?你又以为玉晔他做的便是好事么?哈哈……真是可笑!当年如果不是玉晔老贼,他又怎么会被浊气反噬,堕入魔道,搞得现在每天为了抑制魔性,生不如死,你以为他好过么?”
“此话怎讲?南华师兄他……”
“哼,你迟早会明白的,又岂消我浪费口舌!”
孟含贞一窒,没有再说话了,一阵沉默,压抑着黑暗,似乎比先前更黑了许多的夜,冰凉如水……
“好,我们不谈这些!……你……能陪我走走吗?”孟含贞带着淡淡惆怅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份寂静。
黑暗的另一边,刘轩身体的轮廓隐隐颤动了一下,似乎是吃了一惊,但随即还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两人便并肩向前走去,但却依旧沉默着,亦或许是走的远了,秦天烁听不见了说话声。
“南华老仙?玉晔?他,他是谁?”秦天烁皱着眉头陷入了一阵沉思,“虽然刘轩打伤了张力、马元义,甚至还想伤我,但凭他放了张角一千多名弟子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本性并不坏,应该也不会说假话。那么就是说,南华老仙为了做掌教……”
“公子,原来你在这里啊,害得我好找!”突然,一声女子声音从秦天烁声旁传来,犹如一记历雷劈在了耳畔,不由得吃了一惊。
“任思!?”
赤兔马似乎也是一惊,连忙四角扒地,正欲起身,只见一道赤红光符凌空打来,随即便融进了马身,硬生生将赤兔马的身形定住,半爬半站,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样子!
“都是你这贱畜,险些坏了我的大事!”话音刚落,一阵红光闪过,现出了任思窈窕的身段,从黑暗的土壑另一边缓缓走了进来,步履生风,芬芳震荡,虽只看得到一团红色物体,但却是更加的妖艳了几分!
秦天烁凝神望去,连忙从土壑斜坡上梭了下来,但只一着地,左脚便又是一阵剧痛袭来,立足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想起来,却是徒劳。
“呃?公子难道受伤了吗?呵呵,不会道法就不要学人家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嘛!幸好还只是二层楼,只伤到了脚,若是再高些可能就没命了呢!下次可要小心些才是!”虽然任思已到了秦天烁一步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但夜色如墨,看不请她的表情,但一席话语中却是透露出一丝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她看了看地上正欲挣扎起来的秦天烁,缓缓伸出右手。
秦天烁凝视着眼前的这双纤纤玉手,顿了半晌,吐出了两个字“谢谢!”,随即伸手拉着任思的手正起了一半,任思却忽的松手,只听“啪”的一声,秦天烁屁股恰巧重重地坐到了一颗石子上,顿时疼痛钻心,心里却是愤怒到了极致!自从遇到这妖女,秦天烁就有种被她调戏的感觉,实在是丢了做男人的自尊,怎能不气?
“哈哈哈……公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呐,跌疼了哦?”任思显然是皮笑肉不笑,似乎对秦天烁也有几分愤恨,但自己却也说不出为什么恨他的理由,总之就是一种内心的感觉了。
“哼!呵呵……”秦天烁怒极反笑,就地上一躺,半身靠在斜坡之上,悠闲自得的舒了口气,“任思?任何男人你都会思念,嗯,果然是水性杨花,风骚的很啊!前一刻在床上时还温顺得像只猫似的,一转眼便翻脸不认人了?唉,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知道此刻思思姑娘又想要去迷惑哪位男子,和他上床呢?”
“你……”任思一阵娇怒,只感觉脸上像火烧般炙热难耐,一双明眸更是要喷出怒火来,语塞了片刻,忽的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哦,原来公子对刚刚离我而去感到后悔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看来天下男子都同你一般——犯贱!贱男人,男人都贱!”
秦天烁瞪大了双眼,怔怔注视着任思,“你骂我便是,怎么牵扯到天下的男人,天下大好男儿遍地都是,又岂是你这个贱女人配骂的!要说到贱,我倒是再也没见过比思思姑娘更贱的了,哪怕是万分之一!你之贱,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连绵不断;你之贱,宛若漫天星辰,数之不清、亘古不变;你之贱,仿佛神州浩土,广阔无垠、漫无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