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没有消炎药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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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王爷又开始发热了。福央总管亲自到渔歌别院去请王妃。
朱渔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饭碗，随便漱个口便跟着上了行轿。
检查完王爷的伤势后，朱渔被这没有抗生素的时代打趴了。她曾经是学霸没错，但老师没教过缺失消炎药该怎么处理。
“王妃，接下来要怎么办？”曾大夫满心期待看着王妃，总觉得此女天神下凡，妙手回春。
王妃愁啊，“我也没办法……但目前得先把王爷再次发炎的脓血放出来。”
“老奴立刻去准备蒙汗药？”这回福央知道要干什么了。
但见王妃摇摇头，“暂时还不需要。再说，蒙汗药这种东西得少用，我不知道它会不会伤到人的神经。”
在她想来，麻醉药都不能随便用，更何况是蒙汗药这种祸害。
朱渔按了按缝合过却再次发炎的伤口，看见王爷微微皱眉。
她柔声道，“王爷，你忍着点啊。”
那处伤，正是当日利箭直直穿胸而过，被王爷顺手拔出而留下的伤口。
上次做手术时，最严重的溃烂就在此处。
如今再次出险，实在不奇怪。
其实朱渔是有心理准备的，对于术后没有消炎药，任何一个医生都不敢拍着胸口说没事。
所以她一直坚持亲自查看王爷和血影们的伤情，而不是全部推给陈医官和曾大夫。
她本来一直寄希望于王爷和血影们有超常体魄。事实上，这些人也的确比普通人要好得多，否则早就出人命了。
朱渔认真洗了手，拿消过毒的剪刀开始拆线。她像是想起了一件事，笑问，“王爷，狗后面是什么，你想出来没有啊？”
王爷正闭着眼睛忍受钻心疼痛，听到这么问，便睁开眼，试探着答，“狗尾巴？”
朱渔哈哈大笑间，已经拆开了缝合的线。里面的脓血一下子冲出来，溅在她的衣裳上。
她一边麻利挤出脓血，一边道，“王爷带兵打仗在行，但还是有答不出来的时候，要努力想啊，想不出来……嘻嘻，王爷，你知道的啦……”
王爷迷糊了，眼前晃动着明安公主明媚的笑脸，一时竟忘了疼痛。
看着伤口，朱渔无奈地停下手中的活儿。片刻，语气果断而坚定，像是下了某个决心，“福央大叔，给我准备手盂和烈酒。”
福央颠颠去而复返。
那手盂比现代的痰盂小，饭前饭后漱口用之，较深，比碗大。
朱渔拿过烈酒猛灌入口，咕嘟咕嘟漱口，然后吐进手盂。连续三次后，在福央和曾大夫的瞠目结舌中，她俯身贴近连城的伤口，用嘴使劲吸吮，然后连血带脓吐进手盂，再继续，反复多次。
她的表情没有一丝感觉恶心，只是很镇定，很冷静，这令在场的人十分震惊和敬佩。
她随手抹去唇边的血渍，漱了口后，伸手探上王爷的额头，又拿起毛巾蘸温水酒精，继续给王爷擦拭手心降温。
连城虚弱地捉住她的手，握紧。喉头有些发涩，微哽，“明安……明安……”
这已是不止一次他这样唤她，但这一次喊得很特别，令朱渔生出一种旷世情深的心动来。
她也不由自主反手握住他，手心贴着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