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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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敛住眉梢,稍微坐正些,已然没有陪着林方知闲聊时的松散。
骆清澜推着林方知到侧旁,尽可能降低存在感。
江容轩笑容满面进来,向皇帝恭恭敬敬行礼:“见过父皇,您身体可好了?有何处不适吗?儿臣听闻南方有一养身奇药,已经派人去取了,想必不日便可送来。”
皇帝淡淡“嗯”一声,不冷不热的:“算你有心来,朕让你去看看长明殿内的布置,你可去看了?”
“父皇放心,一切妥当。”江容轩道,“有儿臣在,您尽管放心。”
“皇上,请恕草民插嘴。”林方知忽然道,“您虽是一片孝心,可身体虚弱,最好是多多休息,想必贵贤太妃在天有灵,也只会心疼皇上的。”
“是呀父皇。”江容轩亦是一片关切,“其实今日之事,有皇亲贵胄,再由皇后娘娘主持,便已然足够了,儿臣今晨来时便劝过您的,您当真该多多休息的。”
骆清澜眸光微微闪烁,有些诧异。
按理说,江容轩和德妃应当更希望皇帝出席才是。
他们要害皇后,自然是想要皇帝亲眼所见才好。
可从昨夜下毒一事来看,江容轩分明是想要阻拦皇帝的,又与他们所做之事十分矛盾。
而他阻拦归阻拦,却又阻拦得并不如何努力。
骆清澜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
若说那毒不是他下的……可偏偏在玄音真人处翻出了毒药,怎么都无法洗清他的嫌疑。
思索间,皇帝已经冷着声音回应他:“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朕要不要去祭奠,不由你说了算。”
“是。”江容轩埋头应下,不敢多言。
骆清澜多少看出二人间的不寻常。
这段时日朝廷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何皇帝对江容轩这般不耐烦?
江容轩并未多劝,来此关心皇帝几句,便和林方知、骆清澜一同离开大殿。
骆清澜推着林方知走在前面,不多时便听身后江容轩跑上来,与林方知和煦地打招呼:“兰生先生,此前我便前去拜会,可惜一直无缘得见,昨晚情况太过混乱,也实在是没有闲暇,怠慢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林方知微笑颔首,却没有要和他多交流的意思。
“眼看父皇已经转醒,先生若觉得住在此处不方便,午后我便备马车,送先生回去。”江容轩笑着道,“若先生不齐 ,也可到我的府上住一阵子,总比在医馆舒适。”
林方知平静看向他,忽的询问:“五殿下……可曾去过我医馆住处?”
“这自然不曾。”江容轩道,“医馆是不留人的,这规矩我明白。”
“既然五殿下未曾住过,为何要说,我的住处不如府上舒适?”林方知问。
“这……”江容轩怔一怔,维持着笑容道,“是我失言了,还请先生见谅,我只是想请先生去我那里小住,无论您有什么要求,我这边都可满足。”
“那便不必了,我这人喜静,也住不惯旁人的住所。”林方知笑容温和,却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五殿下的好意,我便心领了,告辞。”
骆清澜推着他微微加快脚步,江容轩却是不依不挠,还要再纠缠着说什么。
便见福公公迎面而来,向几人行了一礼:“见过五殿下、兰生先生,不知先生眼下是否有空闲?皇后娘娘头风犯了,请您过去呢。”
林方知微微颔首:“劳烦公公带路。”
皇后毕竟是后宫女眷,江容轩有心跟上去,也是不能的了,只能遗憾地望着林方知远去,心中暗暗不满于皇后。
骆清澜推着人到皇后院中,进入房中才知,皇后并无任何大碍,倒是江千晟坐在一旁,在二人进来时与骆清澜对视了一眼。
皇后笑着道:“听闻先生被唤去,本宫怕你不善应对,便让福公公在外头侯着,若您得罪皇上,或是遇上他人纠缠,便请你过来,也算是解围。”
“多谢皇后娘娘。”林方知感激道,“方才正愁不知如何谢绝五殿下,多亏福公公。”
皇后道:“其实也不是本宫的主意,是宁王担心你们师徒。”
“原来是这样。”林方知意味深长说着。
江千晟神色平静,端茶细品,仿佛与他无关般。
在皇后处消磨些时间,三人才从此处离开。
接收到江千晟目光暗示,濯缨立即上前去接过林方知的轮椅,主动揽下了这份差事。
骆清澜微愣一下的功夫,濯缨已推着他走前了两步,她只好无奈跟着,与江千晟并肩而行。
沉默一阵,骆清澜忽然问道:“昨夜的事情,皇后娘娘查到什么眉目了吗?”
“基本算是查清了。”江千晟如实回答,“在文贵人住处寻到了葵角,那东西确实是她带进去的,至于香囊,则是尚衣局的手艺,前些时日进给父皇的。”
“那……?”
“文贵人已然承认,是她让父皇晕倒,想要趁机拿到玉玺来假传圣旨,好救她家人的。”
骆清澜皱皱眉:“这样便完了?”
“自然不止。”江千晟淡淡道,“凭她一个没什么家世的小贵人,根本没本事使唤尚衣局,背后自然另有主使,她不肯交代,母后暂且也不打算上报给皇上,打算再查一查。”
否则这件事一旦上报,无论是否有主谋,皇帝都有可能会在愤怒之下直接赐死文贵人,届时线索便都断了。
骆清澜叹口气:“若是尚衣局,怕是便不好查了,皇上被毒害一事这么多人看着,皇后娘娘总要尽快给一个交代的,即便文贵人手中没有毒药,届时也只能将她推出去了。”
江千晟淡淡颔首:“嗯,确实有些难办,能拖一时便拖一时吧,在时限内查出主谋自然是好的,若是没能查出,至少也有顶罪的。”
文贵人确实有害人之心,她也不算冤枉。
骆清澜知晓他们母子有分寸,也不好在这件事上指手画脚,便没有再多言。
林方知在前,却也是将他们的话都听在了耳中,一路上都在细细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