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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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宜歆:“什么事呀”
苏妧:“你知道谁是南阳吗”
“知道啊,张良娣嘛,她小名——”话音一顿,杨宜歆看向苏妧。
苏妧微笑:“你一直都知道她,为什么不跟我说”
杨宜歆瞥了撇嘴,“有什么好说的她是皇后舅母选去东宫的,太子表兄又不喜欢她。”
苏妧十分淡定地“哦”了一声。
杨宜歆:“苏妧,只有你才是太子妃。”
在杨宜歆心里,苏妧才是太子妃,就跟宫里长孙皇后才是大唐的皇后一样。她们得到的都是一国之君和一国太子的情有独钟,都不必在乎其他的任何女子。
说苏妧完全不在乎张良娣,好像有点不太可能,心中总归会有些不是滋味。可她又不是无知少女,李承乾的东宫里,怎么会没人呢
就是李承乾不想放人在东宫,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不会随他胡来。
杨宜歆又说:“我刚才听长乐阿姐说,蕴娘去了洛阳。”
李蕴去了洛阳
杜惠要去洛阳,李蕴也去洛阳,洛阳到底是有什么好东西,她们都跑去了洛阳
杨宜歆叹息,模样很苦恼:“我也想去洛阳,可是阿娘肯定不愿意让我去,我也舍不得你和长乐阿姐。”
苏妧:“……”
就在苏妧无语的时候,长乐公主含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我还说怎么不见你们,原来是躲在了这里说悄悄话。”
苏妧回过头,只见是长乐公主带着小晋阳一起来找她们了。
晋阳公主白天的时候得了太子阿嫂的小玩偶,爱不释手。因为对小玩偶的喜欢,爱屋及乌,所以到晚上家宴的时候,晋阳公主不见苏妧,就扯着长乐阿姐的衣袖问阿嫂呢怎么不见了阿嫂
长乐公主也是担心苏妧可能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所以就带着晋阳公主四处看看,却没想到苏妧被杨宜歆拉着说话。
长乐公主牵着晋阳公主过去,跟苏妧开玩笑道:“不久前我还喊你瑶奴,如今却要改口喊你阿嫂了。”
苏妧:“都是自家人,公主只管喊我瑶奴便是。”
“都说了是自家人,你还喊我公主”
苏妧笑着改口,喊了对方一声长乐。
而小小的晋阳公主则仰着头,望着苏妧
苏妧被那样一双眼睛看着,心都被萌化了。她蹲下来,摸着摸着晋阳公主系在丫髻上的两根红色发带,笑问:“晋阳高兴吗”
晋阳公主笑着点头。
苏妧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正要跟晋阳公主说话,忽然外间传来一阵欢呼声。她闻声看出去,之间春风得意的太子殿下正被一群少年郎围攻,他手里拿着一个杯子,此时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他开怀的话,朗声笑了起来,随即将手中杯子的酒一饮而尽。
晋阳公主站在苏妧身后,探出个脑袋看过去,皱着鼻子说:“太子阿兄会像阿耶那样喝醉吗”
苏妧听到晋阳公主的话,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不会。”
苏妧记得晋阳公主并不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最小的女儿,长孙皇后去世前,留下最小的女儿叫新城公主。
可由李世民亲自抚养的两个孩子,却是李治和晋阳公主。
为什么呢
因为长孙皇后去世的时候,新城公主太小了吗苏妧望着眼前聪明伶俐的晋阳,这个小公主,在历史上,也是个早夭的命运。
都说蝴蝶效应,苏妧忽然十分好奇,自己的到来,到底会改变些什么
天快要入黑的时候,家宴也举行的差不多。从宫外进来的亲王王妃们,都向皇后殿下和圣人告退。因为长安城里主干道都设了夜禁,时辰已到,便不能再行人了。
杨宜歆时常在宫中住着,在家宴之前,她已经在宫中小住了好几天,这次家宴长广长公主和父母杨师道一同进宫来,顺便也将女儿接回去。
长广长公主对苏妧的印象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因为长公主长了一张喜怒莫辨的脸,对着圣人的时候,都没有笑容的。因此也看不出来她对苏妧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可从长广长公主放任女儿三天两头都粘着苏妧,而且还给苏妧带来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见面礼来看,长公主对太子妃,大概是喜欢的吧
家宴见太子妃,当然就有与圣人李世民和皇后殿下那一辈的人。身为长辈,初见新人,当然是要带见面礼的。
其余的王妃和长公主都带了见面礼给苏妧,并且个个见面礼都十分精致小巧,唯独长广长公主的见面礼别出心裁。
长广长公主给苏妧带了一个拳头大的夜明珠,据说产自南海,晚上的时候不想点灯,便把那夜明珠放出来,室内定然亮堂得跟白昼一样。
诸位长辈级人物:“……”
见过不给面子的,但没见过长广长公主这样不给面子的。
苏妧看到那拳头大的夜明珠时,也吓了一跳。然而皇后殿下却笑得十分淡定,跟苏妧说道:“这也是长广姑姑的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
苏妧这才让藿香将那夜明珠收下,笑着跟长广长公主说谢谢。
长广长公主听到太子妃的道谢,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客气话。
苏妧:“……”
其实苏妧没有其他意思,她对长广长公主,一直都是听说并没有见过,倒是曾经很好奇长广长公主是怎么将杨宜歆养成这么个活宝样的。如今一见,她倒是觉得不稀奇了。
家宴散了之后,原本十分热闹的大殿,变得冷冷清清。李承乾被一群堂兄弟们拉去继续相聚,苏妧见李承乾被堂兄弟们拉走,也暂时不想回东宫,便陪着长孙皇后慢慢走回立政殿。
苏妧和李承乾从定亲到如今大婚,长孙皇后见过苏妧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见的次数并不多,但听别人提起苏妧的次数却是太多了。先不说太子李承乾对苏妧的情有独钟,她的嫡长女长乐公主就十分赞赏苏妧的调香之术。
长孙皇后近几年来时常睡眠不好,尚药局的太医说她是思虑过多,让她少些思虑,多静养。
说放松就放松,说静养就静养,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后来长乐公主拿了一包香料给她,说是苏妧所调制的。用了之后虽然依然不能熟睡,但对放松心神颇有效果。后来东方樾也给她配了熏香,香味与长乐公主给的十分相似,一问之下,才子东方樾的熏香其实也是苏妧所调制。
虽然不曾有太多的接触,可身边之人,似乎都与苏妧有着联系。就连李承乾的足疾可以痊愈,跟苏妧也有着千丝万缕关系。
长孙皇后望着身边的这个对她而言十分年幼的女子,心中其实是隐隐有着期待的。
李承乾从小便天性聪慧,加之教导他的皆是大唐顶尖的大师。太子殿下从小便能旁类触通,举一反三,体统在太子殿下目中不值一文。所幸,身为一国太子,他总算也明白体统并不是他想不放在眼里,便能不放在眼里的。
长孙皇后曾在东宫的崇文馆外,听到李承乾与讲台上的老师反驳日食之说。
他说四时节令年复一年,是宇宙之理。如今日有食之,不过是乌云蔽日,为何说是我的父亲不修德行所致
听得讲台上的老师都愣住了,随即长孙皇后便听到老师呵呵笑问:“太子殿下言之有理,只是若日有食之与圣人无关,为何圣人却要减膳撤乐,召百官相议政事”
少年太子一时语塞,也不知是他一时心有所悟,还是被老师的问题难住了。
太子从小才思敏捷,与德高望重的老师上课论事都不走寻常路,更别提是其他事情。太子殿下到了知人事的年纪,该要往东宫里放人了,可他偏不。长孙皇后问他为何,他却与长孙皇后说我年幼之时曾看过母亲因为父亲去相思殿而黯然神伤。我日后若有孩儿,定不会让他与我一样看着阿娘难过。
长孙皇后闻言,顿时愣住。
身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她极少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情绪。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心中所思所想,早就不再是从前少女时的单纯心思。
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能成为空中楼阁,她转而寻求另一种可能。可她并不知道原来自己曾在年幼的太子面前,流露过那样的情绪。
李承乾正色跟母亲说道:“阿娘为我选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喜欢。”
用太子殿下的话说,是美则美矣,可毫无灵魂,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实在没趣儿。
长孙皇后为太子殿下伤透了脑筋,好不容易往东宫之中送了一个良娣,却又听说他大半年都不踏进那良娣的住处一步。叫他选太子妃,一堆名门出身的贵女画像他都翻遍了,这个眼睛太小,那个鼻梁太高,总之是横竖都不满意。
皇后殿下和圣人李世民为了太子殿下立妃之事伤透了脑筋,皇太子是国之根本,哪能让他那样任性妄为呢
然而太子殿下还没等到父母来与他进行关于立妃之事的深刻谈话,他就病倒了,并且病得十分严重,尚药局的太医束手无策,得道高僧为他念经祈福,仍旧毫无起色。长孙皇后守了太子殿下整整三天,他终于醒来。
然而太子殿下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作画,画的是他梦中所见的少女。
他说:“若我有太子妃,那么她该是与画中少女一般的模样。”
初始皇后殿下并不知画中少女是谁,她甚至不知道现实中是否真有其人。
后来她知道,那是苏亶之女,苏妧。
李淳风为苏妧批命,说那是万里挑一的好命格,与太子殿下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定姻缘。
于是,对李淳风十分信任的李世民一锤定音,要立苏亶之女苏妧为太子妃。
选妃之事真是不说还好,说起来便是一把辛酸泪。但这些辛酸也不足为外人道,更不能与苏妧道。
长孙皇后便与苏妧说说闲话,长孙皇后说大婚本来就是十分累人的事情,今晚家宴散了,后面几天苏妧不必急着到立政殿请安,先将东宫诸事都熟悉了再说。
苏妧看向长孙皇后,她没想到一国之母竟然是个这样平易近人的做派,还能对人将心比心。
苏妧正斟酌着怎么回话,便听到了李承乾的声音:“那儿子便替瑶奴谢过阿娘了。”
回头,只见一袭淡黄色长袍的太子殿下大步着朝她们走来,而身后则是提着宫灯一路小跑的宫人,宫人一边跑还一边念叨:“太子殿下,您慢点,慢点!”
青年太子充耳不闻,他嘴角噙笑,满脸的春风得意。
苏妧看着他的模样,心跳瞬间便乱了序,只觉得这样意气风发的李承乾,实在是令人心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