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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她像上次那样, 傅辰北狠狠压住想要吻她的冲动, 俯身弯腰将她横抱起来, 向昀低声惊呼:“三哥。”
“怕你踩到玻璃, 我抱你到餐桌上坐着。”
向昀紧紧拽住他的衬衣袖子, 以防止摔落, 出声叮嘱:“你也小心一些。”
“嗯。”
这一片的小区全部停电了, 黑压压的, 傅辰北抱着她, 借着黯淡的月光在客厅慢慢摸索,最终越过沙发将她放到餐桌上。
向昀刚调整好坐姿,电来了,亮光刺痛了眼睛。
“……”
不带这样调戏的,好吗?
眼前豁然亮堂, 傅辰北站在她的旁边,低头看她,目光深浓。
向昀被他瞧得不自在,起来去阳台拿扫把。
玻璃渣碎得满地都是,向昀把清扫的东西拿过来后,却被傅辰北抢走了:“我来。”
向昀没跟他争,盯着他细细扫完所有的碎片。
倒掉玻璃渣, 傅辰北又去洗手间将扫把清理干净,做完之后回到沙发上坐下, 向昀指着他的脚诧异:“三哥, 你的脚流血了。”
傅辰北低头看脚, 深灰色的袜子上面,确实渗出一抹血渍:“竟然扎到了,我都没感觉到疼。”
应该是刚刚抱她的时候被玻璃扎到的,他是因为抱着她太过亢奋,所以连痛都忽略了?
“我给你上点药。”向昀起身走向房间,翻出了舒小语的医药箱。
把医药箱放在地上,向昀蹲着他的面前,见他还没脱袜子时,秀气的眉毛微微颦起:“你怎么还不脱袜子?”
虽然让她给自己上药实在是一种享受的过程,可是他舍不得。
“这点小伤不用上药了。”
向昀很认真地劝告:“为什么不用?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傅辰北坚持不上药:“能感染成什么样?没事的。”
向昀发现自己完全不能说服他,只得作罢,放好药箱,她重新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三哥,喝点水吧。”
“嗯。”傅辰北喝了一口,放下玻璃杯,随口一问:“当年,你为什么改了高考志愿?不是说要跟我念同一所大学?”
洛城大学也有服装设计专业,她为什么舍近求远?
向昀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才回道:“想去看北方厚厚的雪。”
高考前夕,明寒生日会,她跟着去玩儿,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郁菲。
郁菲是一个明艳的女孩儿,她热情洋溢,家里又有钱,身旁总是围着很多女生。
女生们都把她当成公主一样捧着,她不过比她们小了四岁,却感觉横跨了一个世纪那样的鸿沟。
她坐在旁边听她们聊天玩笑。
其实她很羡慕郁菲,那才是真正的公主所拥有的一切。
对于郁菲,刚开始见时还是有些好感的,可是当她拿出手机跟女生们炫耀某个男生亲吻她时,心中那股莫名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因为那个亲吻她的男生,是傅辰北。
生日宴后,她悄悄去了一趟洛城大学,想知道傅辰北是不是真的在跟她谈恋爱。
到了校园,海报墙上贴满了傅辰北与郁菲的照片,他们要一起主持毕业晚会。
海报刺痛了她的眼睛,满校园的人都在称赞他们,说他们是金童玉女。
那一天,她在洛城大学晃了一整天,想着要不要鼓起勇气去跟傅辰北告白。
如果他拒绝,她就选一个遥远的城市,从此不再见他。
然而,她最终当了懦夫。
因为夜幕降临时,她瞧见,傅辰北开车带着郁菲疾驰而去。
属于她的长达六年的暗恋时代,在那一刻彻底幻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只记得,那一晚,她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起来,眼睛肿成了一条缝,把舒小语吓得不轻,问她怎么了。
她告诉舒小语,自己的迷茫青春结束了,现在迎来新的曙光。
高考填志愿时,她毅然填报了那个位于北方的城市,从此远走他乡。
傅辰北认识她这么多年,头一次听她提起这事:“我竟然不知道你那么喜欢雪。”
“到了北方,我才发现大雪纷飞比我想象中美得多,还有那晶莹闪烁,美丽皎洁的雾凇,它像冰上血莲,又似琼楼玉宇,是大自然赋予我们的精美艺术品。”为了遗忘,她选择了远方,却也爱上了它独有的美。
“有机会带你去看看瑞士的雪,也很美。”
向昀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为什么要带自己去瑞士看雪?
正想趁机问个清楚,连带着也把心中的那个坎儿给磨平,岂料,电话就这么巧的响了。
傅辰北拿出手机接电话:“查到了?”
“嗯,她的手机最后定位地点是金诚医院,两个小时前,我正在找人调金诚医院的监控录像。”
“好的。”
挂了电话,向昀问他:“在哪里?”
“金诚医院。”
向昀紧张得站起来:“她又回医院干什么?”不会想不通又去做人流吧?
傅辰北把西装挂在手臂上,拿出车钥匙:“我们去医院看看。”
到了医院,向昀直奔急诊,跑到咨询台问值班护士:“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舒小语的病人?”
“我帮您查一下。”
护士打电话询问,等了两分钟,她挂断电话:“有,她在急诊观察室6床。”
向昀提起的心终于落了下去,找到急诊观察室,进去后,没看见舒小语,却是见到一个异常熟悉的人。
跟在后面的傅辰北也微微蹙眉,因为那个站在床边的人着实不该出现在这里。
向昀人未至声先到:“哥,你怎么在这里?”
明寒双手插兜,垂眸看着躺在床上已然熟睡的舒小语,听见向昀的声音,他不疾不徐地回身:“昀昀?”
急诊观察室里还有其他两个病人,家属坐在一旁,向昀走到明寒身旁,压低声音:“哥,小语是你送来医院的?”
“嗯,之前我从云尚出来,右转等待红灯时,她晕倒在我的车前,我还以为是碰瓷的人,结果下车一看发现竟是舒小语,然后我就把她送到医院来了,她刚睡着不久,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明寒说得有理有据,也符合现实可能发生的情况。
向昀狐疑地看向他:“我们出去说。”
明寒转身时瞧见傅辰北,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傅总。”
傅辰北礼尚往来:“明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观察室,行至走廊窗边时,向昀才问道:“哥,如果我不来,你真的会给我打电话?”
明寒轻轻一晒:“昀昀,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想什么。”
明寒头微低:“你怀疑我打算利用舒小语打击报复季衡?”
“你的行为让我有理由推测你会这样做。”明寒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吗?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翩翩公子的样子,实则腹黑阴狠。
这两年来,她听舒小语说的最多的就是他,明里暗里都跟季氏作对。
他要怎样对付季衡,跟她没有关系,但是绝对不能扯上舒小语。
“怎么到你那儿,我的一片好心全成城府了?”
“哥,你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有耐心了?恕我直言,这还是平生第一次。”
明寒笑出了声:“合着我就不能有爱了?这是哪儿的规定?”
向昀发出哀求的声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