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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季暖开口，沃文便道：“我反对。”
柏尼细染微微弯唇：“你反对什么？”
沃文沉声道：“我认为，女王之位归属谁人涉及到帝国根本，不能如此草率。”
柏尼细染垂眸，不紧不慢问道：“怎么。”
“既有民众心愿又有权爵意见，这样的方法如何草率？”
“方法无碍，只是……”沃文张口欲言却又生生止住，最后只道：“无事，凭女王大人定夺。”
他这要全说出来还好，狠就狠在这欲言又止。
整的好像自己被威逼无奈才如何如何。
话说的都好听，但柏尼次染如果真的就这样定夺了，以后传出去肯定说是有群爵不服。
柏尼细染现在看着这老狐狸的脸就想上去啪啪两巴掌。
一次还好两次也行，可这老狐狸明显是一而再再而三啊……
柏尼细染唇角的弧度冷硬了一下。
“有话直说。”
“这样支支吾吾，倒仿佛本王真有什么不妥似的。”
“今日你反复几次言语失仪，你若是说出来个一二三也就罢了，若是说不出来……本王现在就把你处置了！”
沃文对于人这次的火气和怒斥都没有什么意外。
所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以进为退，人家钢起来了，他可就要软一些。
于是沃文闭眸长叹，意味深长道：“我……的确说不出来。”
“请女王陛下发落。”
这一下子，权爵们也分成了三片：一片向着柏尼细染的，一片向着沃文的，一片保持中立默不做声的。
底下的民众还没有正式从前女王陛下未死的事儿中缓过神儿来，现在瞅着一片剑拔弩张，更是陷入深深的恐慌和懵比之中。
可上面的话他们却是一丝不落听得全。
尤其是沃文伯爵和女王陛下的那些。
沃文伯爵德高望重，应该会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他现在三番不满女王大人，且有很多次欲言又止……难道是知道什么秘辛不成？
女王陛下……
不，女王陛下是一个爱戴子民敬仰神女的宏伟之人，不会有什么不妥。
民众们心里各种挣扎，感觉哪一方都似乎装着事情有难言之隐，又感觉哪一方都很可信，一时竟然有些搞不清楚这个帝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听上面有求情的。
“女王陛下，沃文伯爵毕竟是四朝元老，不可轻易处治了啊……”
“女王陛下三思……”
有反驳和撕比的。
“四朝元老又如何，无非不过是倚老卖老而已！”
“正是因为四朝元老有所依仗，以为自己有人脉了，所以胆子也才更大些，愈发不把女王陛下放在眼里！”
“女王陛下无需顾忌，对于这等不尊神女不敬上主的人尽管处治了他！”
有硬气质疑的。
“女王大人，沃文身为四朝元老，年岁长了接触的东西也多了，是不是偶然间知道了什么或者一直知道什么，所以才会有今天的种种……如今他欲言又止，是不是能证明他知道的时间极其隐秘？”
“女王陛下现在这么着急处理沃文，是不是想尽早灭口呢……”
各此种种，上面的人跟炸了窝一样吵吵，一点没有所谓权爵的雍容。
下面的人也没有什么看热闹的心，全都一脸紧张地等结果，生怕上面那些神仙打架完之后一个决定出了茬子他们所有人一起倒霉。
……毕竟底下还有个拿着毒的，上面还有摆着弓箭的。
从前甚至远古，他们只道是那帮这些人篡位弄权地时候光把他们当猴耍，什么事情都不让众人知晓，什么事情都瞒着他们。
而现在，他们真特么的想当一只猴啊！
起码能活命不是？
现在，他们只感觉自己兴许是正在目睹大型夺位现场。不但出来俩女王不说，上面的权爵们也都意见不一。
让他们选的话……他们肯定选择细染陛下。
可是看沃文伯爵的脸色，似乎细染陛下也没有那样简单。
帝国大事深似海，哪是他们这等区区屁民能够沾染的？
结果呗，他们现在就得眼睁睁看着。
看得他们瞠目结舌。
他们现在其实心里有点数，如果细染稳位成功了，他们八成会被喂毒。如果宁柚把王位抢了回去，他们大抵是要被乱箭穿心。
怎么算都不安生啊……
柏尼细染冷眼看着这一切，哪一方都没有理会，只是似笑非笑地扫了沃文一眼。
“现在这个场面，沃文伯爵可满意了？”
“本王是不介意让宰一个四朝元老来让这个场面再热闹些……”
“说到做到。”
“沃文伯爵还是将心底的委屈或者什么‘秘辛’说出来的好。”
特意将秘辛两个字加重，可以说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沃文表面上没什么，内心其实慌的一批。
开始是不慌的，可自从柏尼细染杀气流露之后，他却骤然慌了。
……他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这女人忌惮着影响，肯定是不敢动他的。
可对方那种似成实质的杀气亮到他眼前的时候，沃文是真的有点慎得慌。
他敢肯定，这女人真敢拿他开刀！
正在考虑是该硬钢还是服软亦或者是打马虎眼的时候，便听见一个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语气中全都是懒散和随行。
“成了成了……”
“话说柏尼细染你真不要面子的吗。”
“别人不好意思说出口你还非得逼人家……我替人家告诉你。”
“你的方法没问题，你考虑得很周到。毕竟，本王在位了这么多年，你也在位了一阵子，让谁退位似乎都不大合适，你说的办法似乎十分可行也十分公平服众……可这是建立在，你真是亚斯家族之人的条件下。”
说着，季暖嗤的笑了，表情玩味。
“然而你分明就不是。”
“一个柏尼家的大小姐，凭什么有权利跟我争夺亚斯家族的王位呢……嗯？”
她唇角的弧度漂亮，她的眼睛也是澄澈好看，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十分美丽。
可这些美丽落在柏尼细染眼里，可就十分碍事了。
柏尼哼笑一声，不再问那些车轱辘话。
她只一斜眸子，冷声吐出三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