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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无法突破？”
李凡摇头，“他最怕死亡，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连突破的希望都失去了。而他这么艰难才熬到这个境界，自然不敢去冒险。”
其实有一点李凡没说，当一个人无法突破时，自然连死亡都不怕了。
因为水鬼认为自己还有希望，所以他才不敢去冒险。
当初李二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他都没能得逞，更何况如今的李二不是一个人。
“他自己不敢对付我们，却可以叫别人对付我们。”
李二眼神一缩，“你是说……”
李凡点点头，“只要他把龙血果在我们这里的消息散发出去，自然会有无数人赶过来对付我们，而只要他有耐心，便会在暗处做渔翁。”
“但是这样他自己很有可能得不到龙血果。”
“我们已经把他逼急了，在找不到其他宝物的情况下，龙血果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比起在福地之中，现在的他更为可怕，因为他现在不怕死。”
李凡心想当他发现自己突破的希望就在李二两人手中时，自然会不怕死的追着两人不放。
深吸了一口气，李二眼神有些黯淡，哪怕是自己血脉觉醒的兴奋都掩盖不了他眼中的黯淡。
任谁发现自己最亲的兄弟背叛自己都会如此，李凡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他能理解。
拍了拍李二的肩，李凡笑道，“现在的好消息是他不知道龙血果已经进了我们的肚子，那些闻风而来的修士只怕到死都得不到这龙血果。”
星光很亮，李凡的笑话像今晚的夜色一样冷。
“当初他不是这样的。”李二说道。
“人都会变的，特别是发现自己面对一件无能为力的事时。”李凡抬头看着天上微闪的星辰，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能让人变得的事情有很多，特别是在面对自己的寿命时。
李二也抬起头，他的脸沐浴在星光下，显得极为清秀。
和尚又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一晚唯一令李二开心的便是这点。
当晚上听不到和尚的鼻鼾声，李二觉得整个世间都是美妙无比，就连清晨踹醒他的李二都是那么和善可亲。
原来朝阳已升。
天边泛起一道淡淡的红色，像是从海平面升起，可惜他们这里到处都是山。
清晨的露水最为清澈凉爽，李凡用从草芯上的汲取的露水来洗脸，整个人不由的为之一怔。
借着这让人心旷神怡的清晨，李凡穿着黑玄甲打了一套拳。
用李二的话说就是打得跟屎一样难看。
李凡却觉得很开心，因为他坚持了下来。
重达五千斤的黑玄甲套在身上，还压制了他气机的运转，对于每一拳都竭尽全力，每一拳都要气机环绕流淌的李凡来说是一种独特的遭罪方法。
打上几圈便已经耗光了力气，更别说打上一整套。
当李凡收拳做出拳架姿势时，整个人顿时累的趴在了地上，就连黑玄甲都懒得去脱了。
力气耗尽，体内窍穴乃至丹田筋脉之中空空如也，一丝不剩，就好像打了一场生死大战一般。
虽然无比艰辛，但李凡的收获却也是立竿见影的，当他解除了黑玄甲的束缚开始运气调息时，顿时发现自己气机运转变快了一丝。
这一点点的改变换做是平常李凡还不会擦觉，但在体内完全干涸的情况下，这一点改变便如同甘甜泉水浇灌一般令他舒爽不已。
单单是这一点点改变李凡便觉得自己挨这份罪值得了，同时心中还不忘了夸上自己几句眼光好。
那藏宝阁之中众多宝物，李凡却是一眼就看上了这黝黑不起眼的盔甲。
能被那个抠门至极的掌柜收藏起来能是凡品？
在问了其价格之后李凡心想反正怎样自己都赚，于是一豪爽直接买了下来。
现在想来这是他做的最对的一笔生意了。
有了这黑玄甲，李凡心中对于那三年之约又多了几分把握。
心情大好的李凡又赏了一块灵石给小紫。
这货赖在李凡身上除了想咬李凡的肉之外最喜欢的便是灵石。
当李凡问清它除了灵石和自己的肉什么都不吃之后，李凡心里突然生出了无数种貂肉的做法。
最终还是觉得这货虽然蠢了点可是那天赋实在不能浪费，因此就极为痛心地给了它一块灵石。
于是它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便啃完了，李凡说什么也不肯给它第二块。
开玩笑，这些灵石都是老子拼死拼活挣回来的，一小时一个不限量给你还得了？
于是李凡和这货订下了规矩，只要它能找到宝贝过来便可以跟他换灵石。
小家伙不懂什么时宝物，李凡只好拿出储物袋中的灵药给它看了看，并叮嘱道，“记住，要像这样的灵药才能换。”
为了激励小家伙，某人恬不知耻的指着那株凝液草说道，“像这样的灵药在外面是一块灵石一株，你找到了我给你五块灵石一株，绝对的童叟无欺。”
这下可把小家伙感动坏了，仅仅一晚上的时间就给李凡找来了三株一阶灵药。
摸了摸小紫的头，李凡赞赏道，“干得不错，这块灵石是你的。”
于是他又扔了一块灵石给小紫，内心窃喜无比。
心想这货虽然战斗力不怎么样，但是它奇快的速度和灵敏的嗅觉简直就是寻宝利器。
李凡听说过有寻宝鼠这样的妖兽，专门能搜寻宝物，李凡还打趣小家伙说它父母不会有一只是寻宝鼠吧，顿时把小家伙吓得当场哭了起来。
然后又被李凡一块灵石给哄得喜笑颜开。
简直就是一只没节操的妖兽。
李凡心想起码它比女人好哄多了。
想到自己接触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难搞，古剑中的白衣女子是如此，桐莲是如此，哪像自己的小师妹和芽儿那般好哄。
李凡双手抱着头躺下，脸颊下是被汗水沾湿有些斑白的发丝。
此时不是夜晚，大清晨的，看着天上悠扬的白云飘逝，就像白马过驹一般。
少年眼神有些飘忽，原来过了这么久了，就像天上的云一直不会停歇。
少年有些想念南天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