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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半夜。
戈登警长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或者说自从几天前心里咯噔了一下之后戈登警长现在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整整三天了，但是对于竖锯的搜捕却依旧没有进展，哥谭四通八达的铁路干线被他带队巡查过半都未曾找到竖锯的踪迹，甚至连阻止竖锯的直播都做不到。
毫无办法。
竖锯很嚣张，但的确有着足够嚣张的实力。
哪怕是韦恩集团的技术员也拿竖锯的入侵没有一点办法，按照韦恩集团的总裁福克斯的原话——对方的黑客技术已经强到了让人绝望的程度，他们甚至都找不到任何被入侵的痕迹。
相比起搜捕，对于哥谭警局的上层而言这一点才是最致命的，竖锯的绑架直播一天不终止影响力就会永远不会消退，也更加衬托得他们无能，如果在这么持续几天，主动揽下这次事件的戈登恐怕就该被推出去在媒体面前履行他替罪羊的职能了。
哒！
一声轻响，眉头紧皱的戈登警长叹了口气，深感无力的打开了楼顶的一盏巨大远光灯。
这是蝙蝠灯，灯的中央贴着一个蝙蝠形状的黑色标志，因此打开这盏灯之后光线就会在夜空形成一个巨大的蝙蝠印记。
正如其名字一般，这盏蝙蝠灯就是用来召唤蝙蝠侠的。
（就决定是你了，蝙蝠……咳咳，自嗨请无视。）
……
“已经是第四天了么……”
阿瑟·杰克曼躺在‘出租房’的地板上，心不在焉的啃着面包，同时瞟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倒计时。
竖锯给他布置的这个囚牢里没有钟表，因此衣服上的倒计时屏幕反而成了他估算时间的唯一工具。
这已经是他购买的第三件衣服了，前两件衣服在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就直接变成了碎布条，这些碎布条也被他废物利用铺成了一个简单的床铺。
经过这几天时间，他也已经基本适应了在这个囚牢里的生活，每天的剧烈运动尽管很累，但每天赚取十枚骷髅币也足够维持生活，甚至还吃上了一次牛排……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一块。
几天下来，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竟然有了一种在这里生活也很不错很安心的错觉。
除了必须赚骷髅币购买食物之外，竖锯并没有对他进行任何虐待的举……呃，好吧，其实还是有的，第一天刚回住宿区的时候由于忘记了交房租，四处涌出来的冰雾让他体会了一把透心凉，差点没变成冰雕。
不过在他往房间的一个投币口里扔了两个骷髅币的房租过后雾气也就消退了，只要按时交房租就不会涌出寒气，虽然睡觉的时候依旧很冷，但是穿上厚棉衣就没多大问题。
要说唯一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实在太无聊了，彻底与现代社会绝缘，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除了每天惯例的在工作区发泄一趟精力之外他剩余的时间只能靠发呆来度过。
这也导致他这几天想了很多，犹如垂垂老矣的老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回忆往昔，各种遗憾、悔悟、思考纷纷涌上心头，他怀疑自己再这么下去或许能转行去当哲学家了。
“几天没见，看样子你在这里过得很不错，很适应嘛！”
竖锯的声音在时隔几天后再次突兀的响起。
原本令他很愤怒的沙哑声音此时却反而是让阿瑟·杰克曼精神一震——他已经两三天没和人开口说话了。
阿瑟·杰克曼急忙询问道：“既然我已经适应了，那你是不是该放我出去了？”
“别着急，你的考核还没有结束，等结束后我会放你出去的。”
竖锯声音平静的叙述道：“接下来你的考核将进入下一阶段并且提升难度，这也是最后阶段，通过了你就能顺利的走出这里，迎来新生。”
“那就来吧。”
阿瑟·杰克曼没有畏惧，眼神很坚决，身上竟然还多了股勇往直前的英雄气息。
不管竖锯又准备耍什么花招，他也必须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经过竖锯培训班的几天特训，你已经勉强掌握了独立生存的能力……”
竖锯又换成了之前介绍游戏规则时那如同电影旁白般的语气：“但是身为一名男性，光养活自己还不够，以前是米娜·张供养你生活，现在该换成你养活她了。”
“你什么意思？”
阿瑟·杰克曼闻言陡然面色大变，原本的坚决与勇气只维持了刹那就已经彻底消失无踪，如同被触动逆鳞的巨龙般焦躁的怒吼道：“混蛋，你敢动米娜我绝不放过你，有什么手段冲我来！”
“她能供养你几年时间的衣食住行，现在换你来供养他几天你就不愿意了吗？”
竖锯对于阿瑟·杰克曼的咆哮依旧不为所动，声音也变得更加的低沉。
阿瑟·杰克曼闻言立刻咆哮道：“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混蛋，你这是绑架！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你不就是要加大难度吗？骷髅币收双份也是一样！别去动米娜！”
“那可不行，只有压力才能促使你蜕变。”
竖锯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鉴于我之前承诺给你的小奖励，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什么机会？”
“第一个选项，我将米娜·张送过来陪你，如果你赚取的钱币不够她就可能饿死、冻死，当然只要你肯稍微努力一点，也可能两全其美，度过一段完美的二人世界并迎来新生。”
“我说了不准你动她！”
阿瑟·杰克曼听完后直接否决了第一个选项，自己以前已经够渣了，现在如果还让米娜也落到竖锯手里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竖锯虽然承诺会放他出去，但也只是个口头承诺而已，进入这里的时候他的生死就不由自己了。
“第二个选项，我会送来一个人偶代替米娜·张，但是人偶体内我会放上一个足以将整个密室都夷为平地的大威力炸弹，每天你必须往人偶的嘴巴里投入十枚硬币，否则炸弹将会引爆。”
竖锯的声音响起。
闻言，阿瑟·杰克曼沉默了下来。
他的体质很差，非常差。
仅靠着剧烈运动从身体内压榨出汗液的话每天赚取十枚骷髅币就已经是极限了，运动完之后动弹一下都会浑身瘫软，很难再坚持做完第二次，就算前几次勉强完成了，之后呢？
一天三顿饭按照最低消耗来算他每天也得花费四到六个骷髅币，加上两枚硬币的房租与每隔两天需要买一件衣服，如果还要给人偶投入骷髅币的话就基本没有剩余的了。
这还是最低消耗，每天剧烈运动，还要压榨出汗液，如果只吃面包和水根本用不了多久身体就会扛不住，不说饿死累死冻死，只要身体支撑不住每天两次的剧烈运动就是他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时候。
而如果只是选择让米娜也进来其实反倒还没什么压力，米娜不用运动，只需要一两个面包就能顶一天，加上衣服也只是两天十个左右的硬币而已，稍微费点力就能够达成，甚至说现实点，他如果只是想活下去，米娜哪怕死了也不会危及到他的生命。
不管是从理智角度来选择，还是从现实角度来选择，让米娜过来才是最正确的选项。
“你果然是个魔鬼……玩弄人心的魔鬼……”
最终，阿瑟·杰克曼颓然的苦涩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