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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一人,偷偷的,谁也不知道,顾夏特别放飞自我,交给香墨来抄。
香墨抄了三天有余,她就在跟前陪了三天练大字,那李淳的《大字结构八十四法》足够她琢磨许久。
在屋里闷了这许久,顾夏反而得出趣来,乐滋滋的用花盆装了土,又去花房要了许多西红柿种子。
此时尚叫番柿,也是顾夏这些时日翻书得来。《群芳谱》有这样的记载,她一琢磨,这不就是酸酸甜甜的西红柿嘛。
可以做食物用,也可以做水果吃,都好吃。
一边想,一边吸着口水。
冬天食物的匮乏令人发指,整日里吃肉,她已经吃不下,怀念素淡的蔬菜沙拉。
指尖在泥土上方徘徊,顾夏在心中祈祷,发芽吧发芽吧你快开花。
之前的时候,她指尖的绿雾只够滋养一个水果,如今有了星点剩余,她就全用在这番茄种子上。
瓜娃子苦大深仇的望着花盆,那上头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打滚,它控诉的看向顾夏。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顾夏被自己的想象笑抽了,摸着它圆嘟嘟鼓囊囊的小肚子,肃着脸训它:“瞧你吃的,肥的看不到小短腿了。”
瓜娃子如遭雷劈,蔫哒哒的趴在地上,主人果然有别的狗,都开始嫌弃它了。
顾夏:……
这狗这么蠢,肯定不随她。
“瞧这小样,还挺随你的。”康熙剑眉微挑,促狭的望着她。
“……哦。”慢吞吞的哦了一声,顾夏敷衍的福身行礼:“还未恭贺万岁爷双喜临门,喜得贵子!”
摸了摸鼻子,康熙先一把将她捞到怀里,覆上那微嘟的唇,浅尝辄止。
顾夏腿软了。
又羞又恼的锤他:“好好跟你说话呢,怎么……”动手动脚的。
这会儿他又装起正人君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朕,也在好好的跟你说话。”
说着,也福身下来,看着那松软的泥土:“种的什么稀罕成这样。”
“番柿,也叫小酸果。”顾夏柔情万分的望着花盆,轻声道:“得幸吃过,再也难以忘怀。”
“能吃”康熙有些诧异,宫中种这个,也是种在花盆中,红艳艳的果子挂着很有意思,一直作观赏用。
顾夏也有些诧异:“怎么不能”
点了点下巴,康熙薄唇轻抿,暗暗思索,若是能得一样新吃食,自然是好的。
这番柿他也种过,最是简单不过,若能推广开来,又是大功一件。
“好好好,朕先找人实验着,若真能吃。就记你一大功。”康熙朗笑出声,看向她的眼神,头一次带上认真。
他看她,就是看一件美丽的物件,一寸一寸的把玩。
这是她抗拒的原因,他掩饰的很好,可她知道一个男人尊重的看向另一个美貌的女子是什么样,自然也能轻而易举的发现。
康熙起身,温柔的将她揽至怀中。
额上有温润的触感一触即分,顾夏一阵怔忡,抬眸望他,就见康熙眸光湛湛,温煦的望着她。
脸色微红,顾夏垂眸,静悄悄的闪出他的怀抱。
要命,男人认真的眼神像是要把人溺毕,她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被蛊惑。
康熙看着她娇羞侧眸的样子,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一下,捻了捻手指,想着她红着眼说我怕的可怜模样,强忍片刻,还是没忍住。
将人捞过来,摁在软榻上狠狠亲了一回,哑着嗓子问:“还怕吗”
顾夏眼角眉梢都带着春意,女人不能开荤,只要吃过肉,那香浓的滋味总是要无限回味。
轻轻一撩拨,她就有意,脸颊带着酡红,微醺的醉酒一般。
“万岁爷,且饶了臣妾吧。”
瞧她这样活色生香、春色无边的模样,康熙眼眸幽深的望着她,恨不得将其拆吃入腹。
细密的汗珠子顺着白玉脸庞流下,在下巴处汇成一滴,欲坠不坠,尤其性感。
顾夏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苦苦按捺蠢蠢欲动的手,想要挑起对方秀致的下颌骨,抹去那清浅的汗滴,再对着那殷红的唇吻下去。
可惜康熙是她招惹不起的人,撇开小脸,顾夏有些惆怅,若是在现代,纵然一夜风流,也没人会多说什么不是。
可惜是在对女人最严苛的清朝,容不得她半点放肆。
真的好想亲上去……
皇后如今起的晚,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醒来,只懒懒的躺着,有些不想动。
近几日刚添的新毛病,每天夜里要起来十好几次解手,扰的人睡不安生,难受极了。
“主子娘娘,常庶妃在外头侯了一个时辰,说是有事求见。”凝烟睡在她脚榻上,自打她清醒,起床去收拾了,知道她醒着,就在床帐外头轻声禀报。
“伺候本宫起来。”皇后想了想,能侯上一个时辰,想必事情不小,值得她见一见。
她身量苗条,又尚未显怀,穿上厚实的冬装,一点都不显眼,可常圆圆不这么想,那微凸的小腹在她眼里像是一个大西瓜,刺眼极了,恨不得揣到她肚子里才好。
恭敬的行礼请安,常圆圆谄媚的上前,想要给皇后侍膳,却被凝烟面色不善的挡了。
赫舍里氏用帕子在唇边点了点,这才漫不经心道:“有何事说吧。”
这样的小人姿态,她看着伤眼,就有些不耐烦。
常圆圆不以为意,她这样的身份,也就能在宫女中膨胀一下,凑到这些贵女跟前,没有一个看的上她的,这种隐秘的鄙夷,她瞧得多了,也就没有那么在意。
“奴才无意间发现,瓜嫔娘娘如今越来越美丽。”常圆圆有些不忿,带着恶意的笑,一字一句道:“奴才老家有一个方子,这女子想要美丽不难,只要能下本。”
“这本还是别人家的。”常圆圆兴奋的搓了搓手,“以龙须凤发为引,供奉上七七四十九天,一个时辰都不能少,再在圆月之夜拜月成灰,合着水服下,就能越来越美,超越极限。”
说着用神秘的语气蛊惑道:“瓜嫔原本姿色平平,是怎么突然间变成绝色大美人任谁看了都要心生怜惜。”
见皇后不为所动,常圆圆想了想,决定下一剂狠药:“如今陛下越发的爱重她,日日都要寻她,可见这法子是有用的。”
听到爱重两个字,赫舍里氏心中不喜,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竟是不愿意再多说什么,由着她退下。常圆圆达到目的,也就不再多说,施施然的离去,望向景仁宫方向的眼神,充满了恶意。
想要拿她常氏作筏子,也得看她答应不答应,皇后娘娘纵然面上不耐,到底听了她这一番话。这话真假不要紧,最主要得是给皇后一个信号,那就是瓜嫔的美貌,是可以诬陷人为改变的。
诡秘的笑几声,常圆圆扭身就走,她就不信,以瓜嫔的美貌,坐在高位上的皇后一点都不忌惮。
这边厢谋算不断,而顾夏正在挥汗如雨的松着暖阁前头的土地。
香颂立在一旁,看着她挥舞着钉耙,脚下的土地就被挖起来一块,动作还特别熟练的用钉耙背部一敲,顿时把冻得僵硬的土地敲散。
顾夏用锦帕擦汗,接着又奋斗起来,左右闲着无事,不若松散松散筋骨,也好过整日僵坐着,都要骨质疏松了。
越干越起劲,直翻了一个时辰,弄出来四四方方的一块地,顾夏这才作罢,好不容易解冻,她要赶紧把地都翻出来,再下上几场雪,这翻过的土地冻上几场,到时候就会变成土地松软的田地。
瓜娃子跟在她的身后,扭着圆嘟嘟的小屁股,龇着白白的小米牙,表情凶狠的跟泥块吵架,又是抓又是挠的,汪汪汪叫个不停。
奶豆儿好似有些嫌脏,赖到香墨的怀里,奶声奶气的冲顾夏叫,喊它过来,它就扭过头,装没有听到。
“小没良心的,我最疼你,偏你爱娇。”顾夏将钉耙交给小太监,点着奶豆儿的粉红鼻子笑。
接过香榧递过来的冰糖雪梨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果然在劳累之后的饥饿,食用食物是最香甜的。
香颂心疼的给她擦汗,一个劲道:“嫔主子何苦累着自己,尽管吩咐一声,这景仁宫这么多的奴才闲着,偏要主子您动手,都是吃闲饭的不成。”
“我的好香颂,且去备水,身上黏黏的,好难受。”拧着细细的眉尖,顾夏这会子倒觉得自己汗津津的难受。
脆生生的应了,香颂急急得吩咐下去,两手托着顾夏得手,眼泪都要出来了,哽咽道:“瞧您得手,都起泡了,好歹心疼自己一回。”
她不说,她还没觉得疼,一说就有些受不住,火辣辣得疼,轻嘶一声,举着自己的小爪爪往内室去。
将自己泡在香喷喷的浴桶中,洗的白白嫩嫩,这才换上便服,坐在廊下晒太阳,这手成这样,也不能练大字,亦或者是刺绣。
只能干坐着发呆,听一旁的香墨给她读话本听。
“话说有一个商人,他的妻子刚刚怀孕他就出门经商去,这一去呀,就是十来年,他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还不曾见过他。等他回家,突然进入妻子的室内,儿子就大声喊叫:‘有陌生大胡子到娘亲房里了!’他母亲有些好笑,‘我儿不要吵,那是你的亲爹。’”
逗得众人哈哈大笑,顾夏也有些忍不住笑了,柔声道:“十来年不曾见过亲爹,也是个可怜得,幸而又能见着,可见其幸运。”
“人世间的事,有时候真的难以计较得失。”
想到这里,顾夏有些意兴阑珊,摆摆手让众人离得远些,眼中就显出迷茫脆弱来,康熙步步紧逼,他是个极有个人魅力的人,她也怕自己守不住阵地,最后落得个伤心伤情的地步。
她跟前夫刚成婚的时候,只要她说一个饿字,不管多晚多远,都开车去给她买想吃的饭菜。当时众人都说,她嫁对人了。
她也这么觉得,谈恋爱的五年期间,她没有做过一顿饭,没有洗过一次衣服,只要她伸手,都被对方拦下。他把她宠的像个孩子,这才毫无顾虑的走进婚姻殿堂。
谁知道世事无常,最后落得这样下场。
那么后宫美人三千,素有‘千古一帝’名号的康熙,真的能做的比前夫还好吗她一丝一毫都不敢想。
刚刚有了缝隙的心,就这样紧紧的合上。
人若有铁石心肠,那必是百折不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