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你心里可有一点点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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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莫禹凡因为她的话而心疼。
这种心疼不单单是心疼还有心慌，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苏可心会离开他。苏可心很爱很爱他，曾经亲口对他说过——她这辈子都会守着他。
有了这样的承诺，他才不会害怕才敢肆无忌惮的一次次气她，才敢想要试试能不能把她气走。她一直没走，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没有走，有名无实的婚姻她也默默地延续着。
这不是爱，是什么？
这不是等待，又是什么？
然而她现在却跟他说：“我们不会有未来，婚姻只是短暂的婚姻。爷爷在你身上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不再对你寄予希望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是我们离婚的时候。爷爷比你明白，他会成全你，但不会牺牲我一辈子的幸福来成全你。”
“不，不不不……苏可心，你不可以对我说这样的话，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是很爱罗丝雨吗？你不是非她不行吗？你不是对她言听计从，从来都不曾怀疑过她吗？我们离婚后，你就可以娶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她生一群孩子，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她不会管你，不会骂你，更不会像我这样打你，多好啊！多幸福啊！”
莫禹凡慌了，彻底的慌了，眼眶倏的变红，眼泪在里面弥漫，雾气腾腾：“苏可心，你不可以这么自私，你不可以丢下我。你说过，你会陪我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还没到头你又怎么可以走？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同意不同意！”
苏可心笑了，心里却掩饰不住的疼：“莫禹凡，你成熟一点，一夫一妻制，你不可能同时占着两个。罗丝雨得不到名份，她又凭什么一直跟着你？你就不怕她走？她可是你的心肝宝贝，她要走了你怎么办？”
“……”莫禹凡被噎住，他没有想过苏可心会走，也没有想过罗丝雨会离开。在他的心里，她们是可以同时存在的。苏可心得名，她得份。
车门打开，苏可心从副驾下去：“你吃饱了就早点睡，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先走了。”
莫禹凡不让她走，抓住她往别墅里面拖：“我害怕，你陪我一个晚上。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你帮我梳理梳理。苏可心，我知道我有错，但是我真的没想过你会离开。你一说离开，我心里可疼了，真的，真的可疼可疼。”
苏可心的心里也不好受，因为她是真的爱过莫禹凡。
那种爱不同于表面的简单的爱，是爱到了骨子里，融入到了她的血液。
被萧沉灏绑架的那几天，她找不到萧沉灏就让他的手下给他传话。结果话没传到，她还收到萧沉灏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那么爱莫禹凡？”
她当时就有点懵，就是啊，她为什么那么爱莫禹凡？就着这个问题她好好的想过，也有了准确的答案。摆脱不了莫禹凡，她就钻进洗手间给萧沉灏打电话，先是寒暄，问他吃上没有？问他喝酒没有？问他还生不生气？
直至寒暄完毕，她才说道：“那天，你让他们问我，我为什么那么爱莫禹凡？萧沉灏，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因为，他很干净。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觉得好奇怪，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干净的小男孩？当时在我们村里的小男孩，不是拖着鼻涕，就是一身脏兮兮，没有一个像他那样干净的，干净的想把他进行收藏。”
萧沉灏心情不爽，一直喝着闷酒，听到她这样说，更是闷着气喝了一大口酒。
苏可心接着说：“第一次见到他，就把他深深地记在心里。从那以后我画的男孩都是他那样的，小西服、小领结、头发梳的一丝不乱、西服的口袋还别着白色的帕子。我简直被他迷住，弟弟出生后我就照着他那子进行调教。可是不行，村里的孩子就是村里的孩子，从小就是在泥地里打滚滚大的，怎么也滚不出他那样的精致。”
换了一口气：“十五岁那年，我第二次见他。想过他会有变化，却没有想到他会变得那样的精美。真的，无论从外形，还是从内涵，他都是极绅士极优雅极干净的。干净的指尖都修剪得整整齐齐，十五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的手，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孩的手也能干净成那样。我情窦初开的少女心，就这样被他全部蛊惑。”
萧沉灏又灌了一杯酒，同时看着自己的指尖，修剪整齐、干净、没有一点多余的指甲，十指还修长，骨结分明。这样的手拿去和莫禹凡对比，会输？
连着又灌了两杯酒，郁闷的心情百般不是滋味！
苏可心能听见他喝酒的咕咚声，却是不敢劝。劝了他肯定会呛她，要她管？是啊！她现在连自己都管不了，又怎么能管他？
等他的咕咚声消失，她才接着说：“就这样，我被他蛊惑，心里脑海全是他。也可以说，我学习，我画画，我渴望来到北城，全是因为他。高考填志愿，首选北城，哪怕其他城市有更好的学校在等着我，我还是选择了北城。大一报道的那一天，我又跟着爸爸去了莫家，莫爷爷开玩笑说‘心心长大了，该找男朋友了，看看我家的孙子怎样？要不跟他试试？’。我当时的鬼迷心窍，想都没想，张口就应了，好啊！”
“……”萧沉灏不想听了，感觉每一个字都像针似的狠狠扎进他的心里，疼到无言以对，疼到无法表达。又灌酒，瓶空再叫，张扬还不敢拦，只悄悄给苏可心发了一条短信：“少说两句，说得越多萧先生的心情就越差，十分钟不到，他就灌了两斤白酒。”
苏可心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如果当年她能见识多一点，如果她能像罗丝雨那样开放一点，她或许就不会遇见萧沉灏，就不会让萧沉灏这样喝酒。
萧沉灏多少有点喜欢她，她多少也能感觉到一点……可是，萧沉灏有很多女人，同样不是她心目中渴求的良人……要做萧太太，只是不想一直被欺负，与爱情无关。
吸了一口鼻子，她继续说：“基本就是这样，我就是这样爱上他的。哪怕他现在蠢成那样，我还是没法完全放下他。他有困难的时候，我还是愿意帮他。他困在迷境的时候，我还是愿意点拨他。我唯一不愿意为他做的，就是陪他睡觉，嫌脏嫌恶心。萧沉灏，我感觉再有一段时间我就能放下他，你能不生气吗？”
萧沉灏笑了，笑得眼中满满的醉意。也确实是醉了，醉得理智模糊，脱口而问：“苏可心，我们在一起睡了这么久，你爱我吗？你心里可有一点点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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