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孙子的裙下之臣】(一)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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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柔给曲莫延的那封信上就三个字,“想你了。”
简单又粗暴。
虽说原主和谢以宁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占着长辈的名分。大栾历来以孝治国,皇帝更加是万民表率,只要曲莫延现在还能喘气,她就得乖乖地过来。
想到这一点,席柔莫名地暗爽。
曲莫延赶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去了。
不过,席柔也不介意,反正她也没打算留曲莫延吃晚饭。
见过礼之后,席柔将谢以宁和曲莫延两个人都留了下来,其余的人则是都打发了出去。
曲莫延有些不解,谢以宁也是满心的疑惑。
不过他们都没有话语权,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放心里憋着,忍着。
“哀家今日其实一点都不想见皇帝。”
一旁假皇帝曲莫延:“……”
另一旁真皇帝谢以宁:“……”
信里的字,曲莫延也没当回事。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还装什么清纯无辜。
不过,面子上还要过得去,她学着谢以宁那般,给自己搭了个台阶,“本是孙儿想念皇祖母,这个时辰赶来,叨扰皇祖母清修了!”
席柔没搭理,反正这里她辈分最大。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然后将桌上的点心碟子推到了曲莫延的面前,一碟是玫瑰酥,另一碟盛放着如意卷,“时候不早了,你饿了吧,吃点点心压压肚子。”
曲莫延:“……”
咱们传膳不行吗?干甚要吃点心呢?
谢以宁在旁看到那两只碟子里盛放着的点心时,眸光不由地深了深,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他还是默默地侍立在一旁。
他很期待,不止是曲莫延,还有席柔。
曲莫延心里也摇摆的厉害。
下毒?
不,不是这样的。这些年里,皇嗣该死的死,该残的残,就剩谢以宁这么个独苗苗了,太皇太后没有理由会对她下手。
曲莫延从小和谢以宁一起长大,谢以宁写字是她教的,书是她给讲的,大到性情,小到生活习惯,谢以宁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不了解的!
若是换了旁人,她还会担心,可谢以宁……不说一个常年避居佛寺的太皇太后,就连谢以宁的贴身太监都被她给骗过去了!
想到这里,曲莫延一颗心瞬时就放下来了。
试探可能是试探,可是试探什么呢?
曲莫延伸手,毫不犹豫地从那两份点心里选择了玫瑰酥,她知道,谢以宁非常爱吃这个,还是能当饭吃的那种!
看着曲莫延顶着自己的脸,模仿着自己进食的模样,在那里吃着玫瑰酥,谢以宁的心情很是复杂。
他掐了自己一把,将视线从曲莫延那里移向了自己名义上的皇祖母,当今的太皇太后!
在谢以宁以往的印象里,他这位皇祖母除了礼佛之外,从不过问世事。任何人任何事在她的眼中,都是浮生一梦,不值一提。
因此,朝中上下,乃至太皇太后的族人,也都瞧不上这位太皇太后。
可现在……谢以宁只觉得世人多浅显。
也包括他自己。
席柔假装自己没发现那些暗地里的剑拔弩张,她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曲莫延把那一碟子的玫瑰酥都给吃完了,然后,她给曲莫延斟了一杯茶,朝曲莫延递了过去。
“曲相。”
曲莫延接茶盏的手晃了一下,手里的热茶也跟着晃了出来,烫的她蓦地缩回了手,可那茶,还是烫到了她。
她快速地收敛心神,抬头看向了席柔,“皇祖母是想要孙儿赦免曲相?”
刺客行刺的时候,曲莫延气恼之下,把谢以宁从假山里给拖了出来给自己挡剑了。现在两人灵魂互换,这口黑锅就扣到了谢以宁的头上!
曲莫延也是用这个名头在外面大肆抓捕谢以宁。
席柔抬了抬眉,唇上浮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她捻起了一块如意卷,“哀家今日请曲相……你过来,是想和你做一桩买卖!”
曲莫延蓦地站了起来!
那杯放在桌上的茶被她的动作给碰倒了,剩下的半杯茶也全都洒了出来,染湿了她的衣袍。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席柔,心砰砰砰地跳着,她几乎有些站不稳了。她的视线从席柔的脸上,又看到了刚刚自己吃完的那碟玫瑰酥……
不对啊,那是谢以宁爱吃的,她到底哪里暴露了!
席柔到底是怎么把她给认出来的!
相较于曲莫延的惊慌失色,谢以宁显得平静了许多。
屋里的空气莫名地开始紧张了起来,他在一旁默默地捏紧了衣袖里藏着的毒针,曲莫延他是要杀的,在这里杀,还是在宫里杀,结果都一样!
能把人杀死就行!
席柔听到了系统的提示,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谢以宁的手,她将手里的如意卷放到了桌上的那只空碟子里,“知道你是怎么暴露的吗?”
最初的惊慌过去,曲莫延便冷静了下来。
就算她被拆穿了身份,那又如何,谢以宁的罪名已经落实,人还下落不明,就算太皇太后将她认了出来,又能拿她怎样?
一个没有强大的母族作为后盾的太皇太后,不过是一个摆设。
思及此,曲莫延瞬间释然,她拱手,“还请太皇太后赐教。”
“皇帝登基的前夜,曾来接哀家回宫。”
席柔将自己的手递给了一侧的谢以宁,借着他的搀扶,自己也站了起来,她微微地仰起头来,看向了曲莫延,“哀家告诉他,要当好皇帝只需要记得一件事,摒弃至亲,至爱。”
说着,她又指了指桌上的点心碟子,“曲相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曲莫延懊悔不及地闭上了双眼。
她大意了!
她不仅仅低估了眼前的这位太皇太后,她也低估了谢以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谢以宁就不是那个只会黏着她要玫瑰酥吃的六皇子了。
谢以宁要杀她,而且,杀了她两次。
而现在,她也要杀谢以宁。
倏忽间,曲莫延又重新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清明。
“太皇太后要与朕说的那桩买卖是?”
她竟然说了朕!
谢以宁几乎是克制不住就要上前,却反被席柔捏住了手,只听得席柔在旁低声问:“曲相可相信人死了之后,还会重生?”
不说曲莫延了,连谢以宁也被惊住了。
曲莫延的右手抖了起来,她用力地攥紧了手指,捏成了一个拳头,又将拳头藏进了广袖里,她咬牙,气恼地道:“朕记得,太皇太后要和朕说的是买卖!”
这太皇太后是怎么回事?
“嗯,你耳朵很好,记性更好。”
席柔像是没看见她的动作似的,声音的十分轻快,“这谈买卖,当然也要谈条件,要讲筹码,没有筹码,哀家如何与你谈?”
曲莫延将两只手靠在了身后,她敛着火气,“愿闻其详。”
“重生也分先后,比如重生在死的前一天,或者是重生在死之前的一年,两年,或者,更久。”席柔又捏着谢以宁的手,“这皇位哀家可以给你,但是,哀家有个条件。”
重生的道理,曲莫延自然明白。
席柔手里的筹码,不管是重生的时间,还是皇位,她都很心动。
“什么条件,是谢以宁的命,还是要保他一世平安富贵?”
“呵!”
席柔轻笑了两声,“皇室之人,无情无义。就算哀家念在情分上让你留他一条性命,让你给他封个王,等到你这皇位坐稳了,你不杀他还留着他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