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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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推开房门，“咳咳咳——”一股浓烈的烟味，呛得尚武咳嗽了起来。{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

尚武挥舞着手臂，费力将眼前的烟雾赶开。缭绕处渐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冷如海神色晦暗地瘫坐在办公椅上，见尚武推门进来，他抬了抬浮肿的眼皮，将手指间残存的烟蒂，塞进唇边，狠狠吸了两口。他的白色衬衣领口处，有两粒扣子，没有扣上，领边隐现灰黄的污迹。这还是尚武眼中，那个一向注重仪表，整洁光鲜的大哥吗？

“大哥。”尚武失声大叫了一声，但很快又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拉拉衣领，朝冷如海走去。

“回来了。”看尚武的神色，不用说，事情搞砸了。

“我已经尽力了，世态炎凉，再没有人愿意借资给我们。”尚武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别想那么多了，陪大哥喝一杯。”冷如海站起来，从办公椅后转出，一把拉着尚武，往外匆匆走去。

狭窄包厢内，暖气开得有点闷，面前的茶几上，四五个菜碟里，剩下一些残汤剩汁，碗碟凌乱，冷如海与尚武，兄弟两不时推杯倒盏。

“兄弟，明天就是年关了，你嫂子电话催得紧，我现在回来了，也不敢回去呀。”冷如海举起一个酒杯，“叮！”朝尚武的杯沿碰过去。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进来。”尚武应了一声，一名穿着蓝色制服的服务生进来了，她推着的餐车上，放着两碗甜点。

“先生，本店今天搞活动，免费送的。”服务员长相甜美，举止得体。她将冷饮放下后，便把餐车推到门边的角落，这才退了出去。

“大哥，我们不喝了，回去吧。”见冷如海面色潮红，手臂开始摇晃，尚武一伸手，一把拿过冷如海手中的酒杯。

“不，行，今天我，我要喝，喝个不醉不归。”冷如海身子往前一倾，手中的杯子虽被夺去，但他很快缩回手，顺势拿起桌下纸箱内的大半瓶白酒，“兄弟，这东西过瘾啊。”

说完，冷如海一昂头，”咕噜咕噜！”大半瓶酒，很快顺着食管，入了喉咙里，“兄弟，大哥害了你们呀。”

尚武听到这话，后背突感一阵凉意，他抬头打量宾馆房间四周，床铺，柜椅……刚才进门时，一一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不过……“大哥，大哥，你听我说。我们回家去，不喝了。”尚武想要抓住冷如海的手腕，却没有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你当初要是不跟着我走这条路，又怎么会到如今还，还不敢和你爱的女人……”

“大哥，别这么说，兄弟是自愿的。”尚武鼻子酸酸的，他再次打量了宾馆房间，除了他们俩个，房间里再没有别的声音，只是这次，为什么老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当年我们兄弟三人，遭遇包工头欠款，走投无路，这才临时起意……”冷如海说话渐渐含糊不清，他站起身拿过尚武面前的酒杯，倒上满满一杯，“兄弟，喝了它。”

“好，大哥，我今天也豁出去了。”尚武一咬牙，端起酒杯一昂头，“咕噜噜！”呛辣的滋味便顺着他起伏的喉管流下。

“大哥，有件事我一直弄不明白，你说当时那小子明明拉响了警报，为啥值班室没有一个人？还有，我们明明没有动刀子，为什么他们会死？”尚武的脸也开始泛红，“还有一个我，我们明明只拿了一百八十万，怎么会少了二百六十万。这他妈是不是太悬了？”

“这只能有一个原因，就是，就是在我们之后，还有另外的一伙人进去过。”“咕噜……”冷如海仰头喝了杯酒，他娘的，自己每天提心吊胆，哪里还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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