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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嬉闹被稚嫩的童颜打断,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孩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当场令王旭尴尬到手足无措。
中间的女孩约七八岁,黑亮的长发扎成两个马尾,眉目清秀,肌肤粉嫩,她的左手牵着一个俊秀的小男孩,眉目间与王旭有五六分相似,此时正睁着水灵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他,右手则牵着一个年龄还要小些的女娃,鼻梁高挺,五官精美,头发扎成数支小辫,盘在头上仿如瓷娃娃般可爱。
“盈盈”
王旭认出了中间的女孩,那是他当初在襄阳大街救下的小乞丐。
“哥哥!你回来了!”
盈盈的笑容纯真而甜美,跟当年完全相同,唯有的变化就是她说话不再梗塞,声音清脆有力,显然是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嗯!盈盈越来越漂亮了!”
王旭含笑夸赞一句,目光迅速转向旁边的两个小孩,情绪激动到近乎说不出话。
徐淑嗔怪地笑说:“你这个当爹的真是很不称职,难道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
“这个……这个……该怎么称呼”
王旭罕有地发懵。
徐淑白他一眼,回身看向貂蝉和蔡琰,示意她们自己来说。
貂蝉笑着点点头,柔声回应。
“夫君,萱儿叫王萱,萱草的萱,出生的时候,夫君已经出征益州,所以是父亲给她娶的名字,比北北小三个多月。”
“她长得真像你!”王旭高兴地说。
徐淑禁不住接话:“她哪里像貂蝉,分明长得像你小时候。”
“像我么”
王旭皱眉打量半晌。
“我怎么觉得很像貂蝉……诶呀,不管像谁,真的好可爱。”
王旭很快又转头看向小男孩。
“小家伙,你叫什么”
小男孩没有吭声,只是满脸好奇地盯着他。
蔡琰笑着接口:“夫君,父亲给北北取的是王征,征伐的征,乳名叫北北。”
“王征……王征……嗯,乳名北北,看来父亲是惦念着北伐。”
王旭满意地点点头。
“嗯,都挺好。”
他笑着蹲下身子,遥遥朝两个小家伙招手。
“萱儿!北北!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两个小家伙完全不买账,反而怯生生地看着他。
貂蝉急忙唤道:“萱儿,快叫父亲。”
蔡琰亦皱眉斥责:“北北快过来拜见你父亲。”
旁边的赵雨同样有些着急。
“萱儿,北北,你们都听雨娘的话,快点叫父亲。”
无论众人怎么说,两个小家伙愣是不动分毫,察觉到大人的语气越来越急,他们更是被吓到,紧紧抱着盈盈的腿,死活不肯松手。
貂蝉和蔡琰担心王旭生气,心里急坏了,禁不住亲自走过去拉。
“诶!别!别!别!不要吓到他们!”
王旭急声大喊。
“他们出生的时候,我已经出征益州,根本没见过我,不要吓到他们。”
盈盈尚且七八岁,此时被两个更小的孩子抱着,劝又劝不动,甩又甩不掉,端是呆萌可爱。
颜明禁不住笑说:“姐姐,三个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
“可爱是可爱,但淘起来也令人头疼,这会儿是被他们的爹吓到了,晚些你就知道有多捣蛋,不管教都不行。”徐淑笑着摇头。
盈盈倒是很懂事,虽然她也没有多大,但全然是小大人的语气。
“北北,萱儿,他是你们的爹爹,不能这样噢,若是不听话,今后小姨就不陪你们玩了。”
两个孩子似乎跟她很亲近,猛得就抬起头来,但看了看王旭又害怕地躲回去。
小萱儿奶声奶气地说:“父……父……害怕。”
王征的吐词虽然要清晰些,但仍是不太连贯。
“凶,凶,好怕,特别。”
“特别凶”
王旭瞬间愣住,狐疑地看向众女。
“我的样子很凶么”
“这……”
众女无言以对,她们也不明白两个小家伙想表达什么。
微笑静立的孙尚香忍不住柔声接话:“夫君常年征战沙场,杀气非常重,虽然被诗书气遮掩,但孩子识人是凭感觉,他们若没见过夫君,心里有压迫感是正常的。”
“我平时都有杀气么”王旭疑惑地问。
众女彼此对望,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她们与王旭待惯了,没什么感觉,唯有孙尚香笑着说:“夫君,初次见到你的时候,妾身都有不小压力,遑论是他们。”
“这……”
王旭禁不住苦笑。
“这怎么办我岂不是连抱抱自己的儿女都不行”
“夫君不用着急,小孩子天性单纯,熟悉以后就会习惯。”孙尚香笑说。
王旭无奈地摇摇头。
“说的也是!行!行!行!我们先吃饭,晚些再想办法哄!”
众女也没有办法,只得彼此招呼着把事情岔过去。
席间的气氛颇为温馨,貂蝉她们都知书识礼,主动与颜明和孙尚香聊些家事,倒也其乐融融,唯独王旭怨念深重,因为两个小宝贝很大气,颜明和孙尚香只是略为哄几句,便轻松把他们抱在怀里随便揉捏,但他若是伸手过去,两个小家伙立时吓得面无人色,躲到众女身后不肯出来。
饭后。
王旭带着众女和两个小宝贝直奔王家大院看望父母和姨娘,家人早前没有到城外接他,完全是因为接的人太多,饱读万书的王谚认为家人的情感没必要太张扬,也没必要演给别人看,跑去挤热闹反而容易失态,因而各自等在家里,任由他自己安排时间。
尽管有些心理准备,但真的见到几位长辈,王旭的内心仍旧被深深震撼,从出征益州算起,他已经离家近乎两年,而且他的垂危给王谚带去非常大的精神打击,明显老去很多。
静静在书房写字等待的王谚看到他的时候,手中毛笔瞬间就直接落地,久久都说不出话来,而闻讯赶来的母亲和两个姨娘更是泪流满脸,若非徐淑等女及时扶住,恐怕当场就要栽倒在地。
此时的王旭哪有霸主气度,仅是胆怯地缩在角落,内心充斥着浓浓愧疚。
王谚气得浑身颤抖,但最终还是没有训斥,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子阳,我们已经老了,为父也没有本事再帮你什么,但你为什么连生死大事都不告知,你让你母亲从百姓嘴里得知消息是何意我知道你不想我们担心,但你可知道我们是何等迷惑与悲痛
当年你母亲生下你之后就留有暗疾,这么多年来聚少离多,你不把消息先告诉我,导致她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遭受重大打击,已是哭得双眼模糊,难以视物,子阳,军国大事自然重要,为父亦能识得轻重,可不论如何繁忙,无论如何危险,你能否先跟为父通个气,让为父有些准备”
“失明”
王旭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
徐淑急声道:“不要着急,母亲的眼睛还有治,只要她老人家不再哭泣,积极配合医治就行。”
王旭瞬时长舒口气,满怀愧疚地说:“父亲,母亲,姨娘,子阳今后定然加倍小心,如今已走过最艰难的时期,大势已成,理当不会再像早年那般危险,母亲也别再伤心,孩儿今后定然常来看望。”
“那就好!那就好!”王旭的母亲哽咽着连连点头。
王谚明白他是在安慰人,实则不可能没危险,但没有点破,只是语重心长地叮嘱:“子阳,今后无论什么事,先跟为父通气,为父虽然年老体衰,但头脑还在,多少有几分应对之力。”
王旭心领神会,恭敬道:“孩儿能有今天全是父亲栽培,绝无质疑父亲能力的意思,此番确实是孩儿考虑不周,今后若发生大事,必然先传信给父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