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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王旭奔波往来于南中各郡,不断与大大小小的聚落头领会面,细致了解他们的想法,深入了解南蛮聚落的内部情况,简单说些引领南蛮的方式,同时大胆提拔那些相对有学识的蛮族人,令这些族群先驱与益州调来的官员携手治理南中。
原本就极受他器重的李恢在这期间展现出不凡的能力,这位在生活里沉默寡言的人却有非同寻常的智慧,他不仅军政皆通、洞悉世情人心、学识渊博,且洁身自好、思虑深远,最终被正式提拔为南中都督,统管南中军政,但要受益州刺史监察。
思想较为原始而又万分渴望推动族群发展的蛮王则被任命为南中副都督,分管蛮族事宜。
起初王旭有些担心蛮王会不服李恢,哪想李恢做事的时候能言善辩,深悉蛮族人的心理,而且手腕过人,把分寸拿捏得非常好,很快就得到蛮王认同。
频繁的走访互动和大量政令措施令王旭在蛮族人心中的威望达到极致,大大小小的聚落近乎狂热地崇拜圣主,而王旭也充分利用这种狂热,借用神意来废止许多极端残酷的原始习俗,例如杀掉瘦弱孩子和用处子少女来祭祀等等。
此外。
许多青年一代的蛮族勇士受到重用,类似孟获、濮突、濮阿那等人都被授予军职,而且王旭公开招募南蛮勇士,承诺他们的待遇与汉人将士等同。
此番他招募南蛮勇士是出于三个原因,一是加强军力,二是加深两族联系,令蛮族人真正加入到守护荆益二州的行列,三是通过军队的训练和约束来令部分蛮族人先摆脱旧有的原始思想,令他们成为族群先驱,然后再回去带动更多人。
结果大大出乎预料,蛮族人彻底炸锅,彷如疯了般抢着参军,人数在极短的时间内飙升过四万,甚至有大量南蛮族人为争夺名额发起决斗。
眼见有失控的迹象,王旭匆忙寻到蛮王和几大聚落首领商议,最终得到一个瞠目结舌的答案。
“圣主,我族勇士本就崇尚勇力,加入军队不但能管饱,而且有薪俸,杀敌多还能当将军,甚至是死了都有抚恤,怎么压得住,往日里,族里的勇士为求生存,死在山里没人知道都是常事,哪里去找这种好事”
蛮王的话令王旭傻眼了,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开始琢磨怎么控制蛮族将士的数量,他产生这个想法一是因为荆益二州能供养的军队有限,二是因为军队成员的比例需要控制。
原始环境带来的优胜劣汰使得存活的南蛮勇士都很强,单兵作战能力突出,而且悍不畏死,但他们也有致命的缺点,便是思想原始和纪律散漫,一旦失控就不堪设想。
这种劣势需要通过长时间的训练和培养来改变,如果蛮族将士的数量过多,别说影响他们,恐怕反把荆益将士的思想和意志给拖得倒退,到时这支战力强劲的队伍将不再是助力,而是严重添乱,必然带来毁灭性的危害。
此后,王旭与郭嘉经过再三考量,最终决定以“只要最精锐的勇士”为借口把人数控制在六万,而且限定选拔方式,禁止蛮族勇士为争夺名额而私自决斗。
公元二零零年四月末,王旭班师回襄阳前夕,凌婉清突然赶至南中建宁。
“夫君!一个月之前,袁曹两家的前部兵马在白马县接战,彼此各有死伤,我手里的信是袁绍送来的,跟我们谍影的密报几乎同时到达,多半是催促夫君出兵司隶!”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曹孟德和袁本初怎么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他们分明知道我家里的美女很多,非要搞得这么急,我还怎么享受生活”
“……”
风尘仆仆的凌婉清禁不住掩嘴轻笑,眉宇间的忧愁散去不少。
王旭含笑接过密信,一边查看一边询问。
“西北的局势怎么样羌族和氏族的几个部落有没有退兵”
“没有!已经跟我们接战!”
“怎么回事”
低头看信的王旭眉头轻皱。
“上个月不是来消息说局势已经稳定了么”
“早前的形势确实已经稳定下来,但司隶校尉钟繇任用了一个青年,年方弱冠却精明至极,不知用什么方法说服了羌族和氏族,把田元皓和徐元直苦心经营的僵持局势给打破了。”
王旭凝重地抬起头:“他叫什么”
“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懿,字仲达,前京兆尹司马防的儿子,曹操麾下掾属司马朗的弟弟!”
“司马懿”
王旭满目愕然。
“谁举荐的钟繇什么时候找到他的”
“就是前不久。”凌婉清思量着道:“具体不是很清楚,传闻说是司马防带着他去探望钟繇,结果钟繇认为司马懿是王佐之才,便竭力说服司马懿在自己麾下做事,目前司马懿已经在羌族军营待了不少时日。”
这个司马防……闲得没事不在家里待着,跑去看什么钟繇,真是不嫌事情多。
心里暗暗抱怨一句,王旭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战局如何”
“黄忠将军据险以守,又有徐元直和田元皓出谋划策,暂时没有大碍。”
“嗯!”
王旭想了想。
“婉清,立刻派人传讯襄阳将军府,令蒯越调任益州刺史,即刻赶赴成都,同时传令徐元直返回襄阳接替兵曹掾,嗯……再帮我把郭嘉叫来。”
“诺!”
凌婉清应命而去,王旭则独自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心里略有些烦躁,非常担心田丰因不识得司马懿的厉害而轻敌。
不多时。
郭嘉匆匆赶至,发现他神色焦虑,不由主动询问。
“主公唤属下何事”
“嗯噢,奉孝,我希望你亲自去一趟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