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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城头突然射出锋利箭矢的时候，王旭等人便匆匆退后，而且气氛变得异常沉默。
王允和王晨没想到王凌会杀他们，皆是泪眼模糊，伤心得难以自制。
静默许久的王旭正打算出声安慰，城头却突然响起王凌悲愤的吼声，虽然看不清城墙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不时响起的嘶吼声里就能推断出大概。
王允和王晨顾不得多想，慌忙看向王旭。
“将军……”
“子阳……”
两人尚且没把话说出来，王旭已沉声喝令。
“张辽、典韦、颜良，立刻回营召集将士接应王凌！要快！”
“诺！”
此后城头的喊杀声变得非常混乱，渐渐难以从声音中辨别具体情况。
王允和王晨默然伫立。
他们都知道，此刻能做的……唯有静静等待。
许久。
城头的喊杀声渐渐低弱，直至彻底消失不见，而两人的手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
迟迟没有回应。
看不到孔秀和卞喜，也看不到王凌，而张辽等将已率领三千士卒匆匆赶至。
“主公……是否要登城”张辽迟疑着问。
王旭果断应声：“登城！若王凌已经被收押或死掉就退回来！”
“诺！”
张辽轻轻拉扯马缰，意欲调转马头，没想寂静的潼关突然传来城门开启的“吱呀”声响。
众人回首凝望，发现宏伟的潼关城门正犹如老牛拉车般缓慢地打开。
一个身形壮硕的将军出现在城门通道，显得孤独而又寂寥。
寒风呼啸着吹过，漫天雪花纷飞起舞，然后温柔地洒落在王凌染血的战甲，为那些慑人的暗红点缀出纯白的美丽。
他背着锋利而厚重的大刀，两手分别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前行，便犹如刚刚从炼狱归来的杀神。
王旭静静凝望半晌，突然沉声喝令。
“下马！”
张辽等将都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这是要给王凌尊重，不管是否赞同他的理念，但这人值得尊重。
王允和王晨彼此互望，虽然急于与王凌相见，但终是没有动，因为他们清楚，此刻应该留给王旭和王凌。
王旭迎着风雪走向王凌，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谁也不曾移开半分。
一百步，九十步，五十步……两人近乎同时驻足。
王凌默然片刻，突地挥手把两颗人头扔到王旭脚下，声音沙哑地说：“非我欲降，是他们逼我，要灭我满门……潼关是你的了。”
王旭转眼看看巍峨的潼关，含笑摇头。
“我突然不想要潼关！”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诚心投效！”
王旭笑着拍拍肩膀上的积雪。
“若献出潼关令你心里对曹操有愧……我可以不要潼关！”
“你……”王凌满脸错愕。
“王凌！跟我来荆州吧！这里有你的亲人，有你的归宿，再没人可以逼你，太原王家……必因你而再度兴盛！”
寒风掀起了他们的战袍，猎猎作响。
雪花覆盖了他们的战甲，白净无暇。
王凌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将军愿意为我放弃潼关愿意放弃进军弘农的机会”
“为什么不愿意”
王旭轻轻抬起了右手。
“张辽！收拾行装退守华阴县城，曹军进驻潼关之前不得踏入潼关一步，余者随我回师长安，准备西进右扶风！”
张辽迟疑片刻，终是重重拱手应命。
“诺！”
王凌急声喝道：“且慢！”
“还有什么要求”王旭含笑询问。
王凌深吸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潼关内乱，我杀了卞喜和孔秀，而曹真即将率部抵达潼关，我担心遭受灭门之祸，不得不带家人出关躲避，却遇到将军拦截，若将军能击败我，潼关的得失便与我无关。”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