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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风凛凛的镶金龙虎铠,赤红如血的火龙枪,仍旧泛着耀眼的光泽,仍旧是那么霸气绝伦,纵然宝马黑蹄霜雪兽不幸阵亡在南阳,但白霜和夜雪的孩子已然成年,而且继承了白霜的神骏和夜雪的漂亮鬃毛。
“那是……那是……”
“那是楚王”
“楚王不是在城墙上么”
“你这毛头小子知道个屁,那是真正的楚王,手里拿着火龙枪的楚王,你都没有亲眼见过他吧!”
“楚王不是死了么”
“不知道!但……真的一模一样,穿着一样,气度也一样,而且左边那人很像是同样已经死去的周将军,右边那个似乎叫向天,当年曹军送还楚王的遗体和兵器时,我见过他的画像!”
“他们从阴间杀回来了”
“若真的是楚王,楚国就有救了!楚国就有救了啊!”
“……”
突然。
沐浴着朝霞的三道雄健身影催动战马小跑了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通红的火龙枪时隔两年之后再度指向长空,火红的战袍再度伴随着烈风高高飞扬。
“我回来了!”
“主公!”
位于边缘方阵的赵云和黄叙眼含热泪,率先奔出阵列随着三人策马狂奔。
“我回来了!”
“主公!”
韩猛、张合等人也纷纷嘶吼着加入了队列。
待到抵达襄阳那巍峨的南城门外,王旭猛然勒停战马,然后含笑看向了城楼。
那一刻。
众人或是目瞪口呆,或是难以置信,或是惊喜难当,或是兴奋难抑……真是说不出的复杂,但王旭的目光没有在家人停留太久,很快便移向了那些曾经反对徐淑执政的的“罪人”。
“二哥!还可战否!”
“可战!”
沙哑的怒吼仿似宣泄,也仿似解脱。
困在牢中两年的王飞虽然吃得好、住得好,但终是屈辱,终是背负着难以想象的精神打击,终日都沉浸在往昔的回忆,直到此刻,他突然明悟一切,而回忆也再度变成现实。
“李严!还可战否!”
“末将可战!”
“王凌!还可战否!”
“末将可战!”
“着甲!上马!下城!”
“诺!”
洪亮的嗓音震动四野,彻底驱散了压抑在楚国人心中的阴霾。
城头的徐淑笑了,如释重负的她轻轻挥手,立时便有将士拿来精致的战甲和兵器。
“诸位的战甲兵刃早在年前就已经备好,皆是由郑浑和马钧等人亲自带着最好的工匠打造,宝马亦是由御马刺史柯步度亲自挑选,尽皆当世名驹,如今全都已在城门等待。”
“王后!”
三人深深作揖,简单的两个字却表达着前嫌尽释。
徐淑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一切为了楚国!”
“为了楚国!”
伴随着坚定的回应,三人毅然转身走下了城头。
半晌。
襄阳南城的主门在厚重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巨大的吊桥也伴随着铁链的“铛铛”脆响徐徐放落。
威风凛凛的王飞、李严、王凌加入了将领的队列,再不复早前的颓唐与萎靡。
王旭、周智、张靖、向天、赵云、典韦、颜良、张合、韩猛、陈到、黄叙、王飞、李严、王凌……十四位名震天下的楚国大将背对着襄阳城门排成了一字长列,便犹如把守天宫的神将。
兵甲闪耀,战袍飞扬。
十四匹神骏的战马在无数人激动、兴奋、感慨的泪水中再度开始奔跑。
苍凉的号角陡然吹响。
火龙枪亦再度高抬。
“我的儿郎们何在!”
“呼哈!呼哈!呼哈!”
“楚国妻子的夫君何在!”
“呼哈!呼哈!呼哈!”
“楚国父母的儿女何在!”
“呼哈!呼哈!呼哈!”
“楚国儿女的父亲何在!”
“呼哈!呼哈!呼哈!”
“挺起你们的胸膛,拿起你们的刀剑,为了楚国,为了妻儿,为了自己,为了前路……跟我来!”
“呼哈!呼哈!呼哈!”
无数人的咆哮惊醒了沉睡的灵魂,惊醒了沉睡的襄阳,惊醒了沉睡的楚国。
无数人的振臂高呼令楚国人心中的烈焰再度燃烧。
城头的王征已然在两年的风雨熬练中成长,他猛然扯掉自己的王冕,留着泪向徐淑和蔡琰请求。
“母后!娘!我要跟随父亲出征,我也是楚国男儿,我也要为楚国而战!”
徐淑和蔡琰笑了。
她们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彼此对望,但没有回答,只是任由王征自己感受。
城墙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些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选择了在士气最沸腾的时候悄然离开。
略显佝偻的宗员含泪看向皇甫嵩、蔡邕、王允等大汉老臣,带着苦涩、带着遗憾、带着唏嘘发出了低沉的感叹。
“若我们能晚生二十年……该有多好!若先帝如楚王这般……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