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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跨跃两年的战术布署将魏国弄得晕头转向,战略层面的判断错误导致魏国在战术层面处于绝对被动,最终迎来“半数主力毁于一旦,实力大幅削弱”的结果,而楚国尚且没有做好同时与两国开战的准备,后勤供需和兵力布署都无法应对新局势,同样失去了继续进取的能力。
公元二零八年七月上旬,魏国与吴国近乎同时派出使节传达结盟之意,而楚国也随之撤军,并且在五月至七月的两个多月时间里把兖州、洛阳及豫州部分地区给彻底搬空,数十万民夫组成的运输队伍日夜不停,缴获的钱粮物资多到无法计数。
七月下旬。
楚国中路军和右路军徐徐撤至南阳与颖川的交界,王旭令鞠义和赵云统兵五万赶赴洛阳策应左路军撤离。
七月末。
张辽率白虎军团主力退守函谷关,周智率左路军退至颖川与王旭汇合。
八月初。
楚国北伐主力撤回南阳,第二次北伐结束。
此役虽然没能实现灭魏的预定目标,但缴获的钱粮物资之多、造成的破坏之严重堪称史无前例,曹魏由盛转衰,而楚国则一跃成为天下最强的势力。
与此同时。
吴、魏两国达成协定,吴国占据了豫州和徐州大部,尽得中原南部地区,而魏国则要回了豫州颍川郡、兖州及徐州北部的琅琊郡,仍旧掌控中原北部地区。
此举不是因为吴国不想全取中原,只是因为其不具备尽取中原的实力,而且吴国也不敢夹在楚国和魏国之间,试图令曹魏仍旧与楚国接壤,而兖州本是曹魏早年的根基之地,如今又是河北的门户,魏国自然不会白白放弃。
新的鼎立格局自此形成。
曹魏在洛阳和颖川两地与楚国有大道通路,江东则在豫州汝南及长江以南与楚国有大道通路,其中颖川和汝南更是恰好一南一北紧邻荆州南阳。
八月中旬。
楚国大军凯旋荣归,襄阳百姓蜂拥迎接,欢呼声震耳欲聋。
前所未有的胜利和巨大的收获压住了一切内部矛盾,楚国上下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皇宫里举办的庆功宴更是令群臣在觥筹交错中暂时忘记早前的所有不快。
深夜时分,宴会结束。
心急火燎的王旭匆匆赶赴西宫拜见父母长辈。
两年的孤独生活令他想起很多很多的事。
他想起了年幼的时候,今生的母亲坐在烛光下亲手为自己缝制衣服。
他想起了王谚四处奔波、彻夜不眠,就为给自己寻找名师。
他想起了山阳老家大院里的老槐树,想起了在老槐树旁边玩耍和读书的时光。
那时的徐淑还是小女娃,他也还是一个小男娃。
母亲尚且青春貌美,总是温柔地看着他、疼着他,跟在他身后转悠,生怕他摔了手或脚。
王谚尚且丰神如玉,却为他生病而忧心忡忡,为他的成长费尽心思,为他受委屈而勃然大怒,为他的要求而四处奔波,为引导教育他而心力交瘁。
几位姨娘和大院里的仆从丫鬟也对他呵护备至,宠着、护着,含嘴里怕化,捧手里怕掉。
光阴渐去,岁月如梭。
他已人至中年。
记忆中的人已然老去,再也看不到他们年轻的容颜,再也看不到他们那时的音容笑貌。
此时此刻。
他最想做的事仅是与他们一起吃顿饭,不吵不闹,不谈任何不愉快的事,闲聊着家常平平淡淡地吃一顿饭就好。
次日。
太阳尚未升起的时候,他吃到了母亲做的早餐,尽管很简单,但有说不出的滋味,他觉得比宫里那些膳食高手做的要可口很多很多。
这令他心情大好,即便是抵达麒麟殿开始朝议的时候,他仍然洋溢着笑容。
文臣武将都认为他是为北伐大捷而高兴,谁能想到是因为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理由。
幸福,有时候很难,有时候也真的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