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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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兄，几位先生都回去吧。”刘清明再次说道，尤其是方绥鹤，看他这个样子，观众们都心疼。
他虚弱的太厉害，昨晚更是浑身滚烫滚烫的，高烧！
几位先生没有坚持，送方绥鹤回东山暂避，虽然已经在抢险，可水流没堵住，城中的水已经没了脚踝，无法住人，老人孩童都被遣散去了东山高地。
温婉儿、可颜带着人，将养殖厂的鸡和羊也都赶上了山。府中都收拾好了，但是府中奴婢没有全部带来，留下何福等人在蒸馒头。可颜也让店铺的掌柜，把牛肉酱也运了过来，发给百姓们。
一时半会儿的河堤是堵不上的，百姓们也没办法回家，都聚在城东的山坡上或者高地。
几个熬粥的大锅也搬上了山坡，县衙库粮暂时用来抗灾用。
“老爷！”馒头蒸好，粥饭做好，温婉儿，青莲、碧蘅等人全来了，推着好几辆车绕了好大一段路才到了河堤上。
“清明哥，吃饭吧，你都一上午没吃饭了。”青莲说道，温婉儿吩咐下人还有几个百姓，给干活的人来送去粥饭。
老婆婆牛肉酱这时候发挥了巨大作用，因为没菜，牛肉酱成了最适合的下饭菜肴。
“诸功曹，安排百姓轮流用饭。”
刘清明吩咐，随后接过青莲端来的馒头和粥，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担心你。”青莲说道。她们帮不上忙，可在东山带着，那是坐立不安，执意都来看看。
“公子，来时我们是从封丘和长恒的边界过来的，见到长恒县令正带人打堤坝堵水。”温婉儿说道。
大水几乎淹没了整个封丘县，自然也会向周边流散。她们为了送饭绕了好远的路，要不是看到长恒那边打堤坝堵水，她们还不知道要绕多远。
“长恒县令也在”
“在，封丘和长恒交界线广，长恒县令组织了不少百姓，对大水进行围堵。”温婉儿解释说道。
“我去看看。”刘清明几口将馒头下肚，喝了粥骑马前往长恒。不多长时间，就看到了上千百姓挖土填坑，正在两县的交界处，用土培起一条长长的土堤，将水堵在封丘境内。
“刘大人。”看到刘清明骑马过来，长恒牛县令笑呵呵的向他拱拱手。
“牛大人。”
“刘大人勿怪，并非本官要落井下石，这么做，本官也是为了长恒百姓。还请刘大人能体谅本官的难处。”牛县令说道。
“牛大人严重了，本官不是来问罪的，到是应该向牛大人道歉。封丘河堤垮塌，害得长恒百姓也跟着受连累。实在过意不去，还请牛大人和各位百姓勿怪。”刘清明说道，向牛县令和众长恒百姓拱拱手。
牛县令看着刘清明，心说，这刘清明不是挺会为人处世的吗
这一番话，像个当官的样子。
牛县令笑笑，摆摆手走到近前，对刘清明的印象改观了不少，压低声音说道：“刘大人，本官有些良言还请刘大人听进去。你我不过都是一方县令罢了，在百姓们眼里那是父母，可也仅仅是在百姓眼里。希望刘大人能明白本官的用心。”
明白！
牛县令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用观众们提醒，他也明白牛县令是在说什么。
“多谢牛大人提点，既然牛大人也看出来，这次发水不是天灾而是人为。牛大人不妨想想，是本官要跟常彪过不去吗”刘清明反问道。
牛县令尴尬的笑笑。
没想到刘清明会这么直白。
他当然知道这次大水不是天灾，毕竟河水突然干涸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不是上游截流，河水不可能下降的这么快。
昨晚又突然泄洪，摆明了就是人为。
上游的地势很有意思，原阳，延津都处在高地，到了封丘正好是平原，而长恒在封丘之下地势跟封丘差不多，但经过封丘的缓冲，河水到了长恒也就没有那么急了。而且，封丘河堤一旦垮塌，大水分流出去，水势更缓。
所以，长恒河道就算也有弯曲的地方，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冲击力。而封丘的河堤正好首当其冲。
牛县令早就看出这其中有猫腻，只是没有直说罢了。
“刘大人能明白就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呵呵。”牛县令笑笑，没有再往下说，冲刘清明拱拱手转身离开。
刘清明也笑笑没有多说，刚准备走，赵乾的声音传来，骑着马气冲冲的向这里赶。
“大人，怎么会突然发大水呢”赵乾已经听到消息，因为封丘鼓励商业的原因，跟周边各地的商户都有合作，从东郡来送货的人那里，他听说了河堤被冲垮，第一时间赶回来，想看个究竟。
“垮了就垮了，垮了本官也能给他堵住。赵捕头，常彪有什么动向吗”刘清明说道。
赵乾摇摇头，说道：“大人，没有听到什么征兵的消息，百姓们对常彪的议论也小了很多。小人一人回来的，两个捕快还在东郡看着。”
“既然你回来了，先别回东郡了，你沿河堤向上游找找孙礼他们，看看有没有救人上来了。”刘清明说道。
赵乾脸色阴沉，来时先看到在率领百姓挖渠引流的辛户曹佐，已经从他哪里了解了个大概，知道郑旺和他带来的两个兄弟失踪的事情。消失的四个人，出了郑旺和一个捕快，另外两人都是他从郑郡带来的。
“小人这就去看看。”赵乾骑马返回，沿着河堤南下。
他回来之前，确实没看到常彪有什么动向。
可是赵乾不知道的是，来的路上，原阳县令便到了东郡。
东郡常府。
“封丘河堤被冲垮了”
“垮了。”
“封丘城被淹了”
“这么大的水，封丘城肯定也会被淹。”
“好！本官现在可以治刘清明的罪了！”常彪大喜，终于成功了。河堤被冲垮，就算是上游截流，他一样能说封丘河堤修建的时候偷工减料。只需要安排曲风等人一口咬定，修河堤时候刘清明给的工款不足，才导致河堤没有修缮好，足以要刘清明的命！
“大人，河堤是垮了，封丘也被淹了，可是刘清明早已发现了堤坝的事情。”史县令没有开心，向常彪讲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常彪喜色还没消失便转化成了恼怒。
“蠢货，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史县令低头不说话，原本都好好地，谁能想到刘清明会那么机警。这么快就去了原阳，还抓了杨园。
要说错，常彪也有错，换成其他工头，不也就不会引起刘清明的注意了吗。
“杨园他们人呢！”
“被刘清明带回了封丘。”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官怎么会用你们这群蠢货！”常彪大怒，安排到原阳来截流，就是因为原阳够远。
这都能被刘清明发现，这帮蠢货，真是蠢到家了！
“老爷，这也不能怪史县令。谁能想到刘清明会去的那么快。既然杨园等人被刘清明带回去，老爷还是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事吧。刘清明不会善罢甘休，留着杨园等人，恐怕他会反咬老爷啊。”管家说道。
“本官还能想不到吗！”常彪怒喝，他当然知道刘清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早知道应该让成事之前，就让史县令将杨园他们全部除掉！
这群蠢货，总是坏事！
想到杀人灭口，常彪突然看向史县令，双眼眯了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