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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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里一位妙龄少女被捆绑在刑架上雪白的衣衫被一道道血痕浸染，人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
大理寺卿周坤、刑部尚书纪林满脸写着不耐烦就差弹起来拍桌子走人，董卓越却是一副极其平和的模样。
刑部尚书纪林手心捏着茶杯，沉色道：“董将军莫不是在戏弄我等！如今已过卯时，人证物证你皆拿不出来，平白抓获一名弱女子就要我们相信她是杀人犯，恕纪某不能信服。”
周坤眼神飘动，低头将阴险狡诈的嘴脸藏在桌下立马换上一副老好人虚伪的笑，“嘿嘿，董将军的实力我是知道的，办事向来可靠，我是完全相信董将军的。只是…这时候也不早了，明日还得上早朝……恐怕要先走一步了。”
董卓越斜眼睨着周坤，周坤与纪林这两个老狐狸他能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吗。无非就是只要今日一过，这持金卫将军的身份就要易主，至于那位“后来居上”的人么除了左丞萧今的大侄子外没有第二个人备选人。这天底下不想巴结萧今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他们当然不会是例外。
董卓越冷淡道：“还请二位再稍等片刻。”
这回纪林真拍桌子站起来了，怒斥，“随你，今日我要离开谁也拦不住！”
董卓越的手已经放到了腰间的刀上，说什么他都要保住自己的头衔。倒不全是为了自己，一身的好武艺再落魄也能在江湖中混得一个还不错的地位。可他顾忌的是若小桉再失去他，在这个偌大的宫中就再没有一个亲人可倚靠。
“纪大人。”
闻声几人都向门外看去，只见一抹极正的大红斗篷从晦暗不明处走出。
纪林悄声说了句“他来做什么”，而后立刻起身向前行礼，恭敬道：“太子殿下。”其余人等也纷纷行礼。
月桉淡淡道：“免礼。”径直走到董卓越身前唤了声，“小舅舅无须多礼。”
周坤是个精明的老狐狸，他一眼就看出月桉这一行径无非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董卓越他罩着。
纪林虽然行礼行得快，打心底里他却半点看不起这个“挂名太子”故而更不会在意月桉说了什么。
月桉关切道：“我方才无意听到纪大人说要先离开，家中是有什么急事吗”顿了顿，不等纪林开口，又道：“纪大人这般年纪想来家中儿女都已成婚，那便是丧事了纪大人节哀。”故作悲痛道。
纪林气急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月桉做出一副无辜状，“若非婚丧嫁娶孤实在想不到还有何事会令纪大人如此着急回家”
纪林气得用手指着月桉，“你…你……”
周坤一把拍落纪林的手，凝眉呵道：“糊涂了你。”
纪林咬紧牙关，气得弯月般的下巴一抖一抖的。
月桉哼笑一声，“我看纪大人是官做久了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善意提醒一下诸位，为官者为臣者皆是我月弦国的子民。食君禄就要忠君事，陛下圣旨是让诸位在此协助董将军而不是在这里耍官威！”
周坤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殿下说的是殿下说的是，纪大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所以才提出要先行离开，纪大人方才还和我说这坐久了腰疼。”转头看着纪林使眼色，“对不对啊，纪大人。”
纪林不情不愿道：“嗯。”
月桉却没打算就此放过纪林，他向来知道，打人就要打疼，不然没记性！若卷土重来变本加厉，到时候收拾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月桉微微一笑，“坐吧。”
等大家都坐下时，月桉又道：“纪大人不必坐。”
纪林一脸迷茫，半蹲下的身子就尴尬的卡在半空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月桉：“我也是为了纪大人着想，方才周大人说纪大人向他诉苦说坐久了腰疼，不如就站着听好了。”乍听像是为了纪林好，实际上却是当着所有人狠狠打了纪林一个响亮的巴掌。所有人都知道有腰疾的人无论是久站还是久坐都不行，月桉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就是要摆纪林一道。好让他知道什么人他能得罪，什么人他一辈子都得罪不起。
纪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站在一旁，心里埋怨周坤自作主张，他并未向周坤抱怨过，却要平白遭受这罪过。
月桉瞥了一眼身后刑架上的女子，“她没开口”
董卓越：“没有，能上的刑具都上了，就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周坤也叹气，“是啊，这女子看上去弱不禁风，没想到比寻常男子还能扛。数十种刑具都只能让她闷哼几声，若她真是凶手那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月桉走到花疏身前，“你这一身伤恐怕要白挨了。”
花疏虚弱地抬起头来望着月桉，眼神里满是嘲笑，“你…要…怎么证明”
月桉：“不急，你会知道的。”
花疏不屑地勾唇讥笑：“屈打成招没用的，我就是死也不会承认的，我若是死了这身伤能很好的证明我是被你们强行逼供的。”
月桉叹息一声，“花疏…或许该叫你苍舒语霖。我真想知道你若知道一切真相会不会后悔其实你早该收手了，你后来杀害的每一个不过都是爱你的人罢了。”
花疏：“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月桉：“听不懂也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你马上要死了。我要让你死在人们的注视下，遭受万人的唾骂，只有这样才不算亵渎死亡。”
花疏盯着月桉，眼神里流露出怪异的目光，缓缓道：“你…有…病。”
月桉没有理睬花疏的话，径直回到座上，“几位大人还需要稍等片刻，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没到。”
周坤：“谁”
董卓越：“是谁”
月桉：“贯穿三个案件至关重要的人，也是一切源头的初始。”
昏暗的审讯堂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所有人屏住呼吸抬眼看向门外。
月桉微微一笑，“他来了。”
一只黑靴踏进门槛，周坤皱眉，心道：这个颜色的官服只有两个人有资格穿，莫不是……是他！
无人注视的角落，花疏在看到来人后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心道：怎么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