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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长久易容,需先用『药』水每日浸脸。浸泡十日后脸上的骨骼血肉方能柔软,那时才能施展此功。青娘也是前几日便开始准备了。阁主那次去的匆忙,并无事先准备。”暗霖说完,又想到了萧月尘,心中忍不住有些烦躁,忍不住道:“先走吧,再耽误下去那些探子又要回来了。”

魏雨欣听他声音中带有情绪,自知是自己又说错话了。点点头,对青娘道:“我平日里喜欢说的话,这几日在宫里的事情我都写下来了,在柜子第三层的抽屉里。”

青娘点点头:“这几日已经暗中观察了许久,只要是来过宅子里的人和事我都清楚。我只不出门,等你们回来便是。”

魏雨欣闻言,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跟着暗霖进了暗道。暗道那边,马车早已备好。上了马车便是一路狂奔,直出了京城速度才慢了下来。

坐在马车上,气氛尴尬了下来。魏雨欣瞥了几眼暗霖,忍不住道:“暗霖,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没办法,她对那神秘的易容术实在是太好奇了。

暗霖有些讶异,心想今日的魏雨欣怎么像变了个样似的。思忖片刻后才道:“你说吧。”

“那个……你能教我易容术吗”魏雨欣笑嘻嘻的朝暗霖说。

原来如此,暗霖心中暗暗说道。随即点了点头。这些功夫阁主给魏雨欣的秘籍上应当都有,只是不知道她为何总是要找自己学。但知道她愿意学,暗霖心中还是高兴的。阁主这一身内力,她若是不好好用,当真是浪费了。如今阁主虽然不在了,但魏雨欣能将他的武艺传承下去,也算是对得起阁主了。

看到暗霖点头,魏雨欣的心里都乐开了花,偏偏表面上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偏过头偷偷笑了半晌,随后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这才靠在马车的木板壁上睡着了。这些天她实在是太累了,昨日回到家里又连着做了一顿饭,虽说不比在宫里时那么费神,却也消耗了些精力。加之马车内点了炭盆十分暖和,这才睡得如此之快。

过了许久,似是感到身上有些凉意,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却听到暗霖低沉的声音:“魏姑娘,到了,快醒醒吧。”

魏雨欣这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只见马车的帘子已然掀开,呼呼的风从外面灌进来。暗霖一只手掀着帘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漆黑的夜里能看到有几扇窗户内透出微亮的灯光。

这里正是当初魏雨欣训练那些女子的地方——槐树村。今日正是大年初一,这些女子无亲无故。因为魏雨欣接下来要他们做的事,虽然离京城如此之近却不能去感受一番哪里的繁华。只能悄悄的躲在这个丝毫没有年味的小村落里过年。正是因为如此,魏雨欣才决定将自己接下来的时间陪她们一起过年。而让青娘去陪自己的弟弟们。因为此时,这些女子更加需要自己。

推开门,原本严肃的面孔一个个都有了生机,不似那日的面无表情,这些女子们今夜都脸上都挂着一种叫做惆怅的东西。放在她们面前的食物很多,她们却只顾着饮酒。偶尔有几个喝的酩酊大醉,一边笑却一边在哭。窗上的窗花,梁上的红灯笼。这些昭示着过年的东西并没有让这个屋子有过年的气息,人们并不欢乐。

“嘿嘿嘿,都别喝了,阁主来了。”负责训练她们的女探子见魏雨欣来了,连忙叫住这些人。

经受了这么些天的训练,这些女子早已不似刚来时的胆小。她们与魏雨欣相处的时日不多,即便是前段时间和魏雨欣同吃同住的时候,也不过是魏雨欣来教她们如何上妆、搭配衣裳。因此,对魏雨欣都不是很亲厚。只是听了自己教习的话,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没有丝毫情绪,魏雨欣的到来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魏雨欣走到正中央,看着这些哀伤的脸,深深的朝她们鞠了一躬。“辛苦了。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你们只能在这里度过,我深感抱歉。”魏雨欣神『色』从容、安静,看上去十分诚恳。

似乎是她的这番话戳中了这些女子的心,她们的表情从魏雨欣进门开始,终于有了第一次变化,无神的眸中或感动、或不解、或惊讶。她们很清楚自己和魏雨欣之间就是雇佣关系,即便她们因为太多的原因才选择了魏雨欣,但中间还是带有利益交换。而这样的关系放在大魏,她们属于弱者。她们没有理由去抱怨和选择,只能顺从雇主的所有要求,这就是她们赚钱的代价。然而,今夜魏雨欣的举动却与这个时代如此的格格不入。

她们这些人大多都是无亲无故,家里人受了迫害,寻求官府帮助无门,才决定来魏雨欣这里,通过魏雨欣的帮助来报复那些伤害过她们和她们家人的人。而且,魏雨欣还给出不错的薪酬,这在大魏已然是难得。即便今夜明令她们只能在此过年,却也给了他们平日三倍的工钱。说到底,魏雨欣并不欠她们什么。但是,她此刻却能向她们低头,像她们道歉。且眼神是如此真挚,他们不明白但却能感觉到心里暖暖的,从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生根发芽。

“我知道你们的来历,也知道你们的不容易。大过年的,你们辛苦了那么久或许只是想在这一天能够好好享受一番。但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们无法去京城,即便京城离这里很近。但是请你们想想你们到这里来的初衷,是为了钱为了享乐吗都不是,是为了你们沉冤待雪的家人,是为了那些错流的血。所以此刻,请收起你们的悲伤,把身边的每一个人当成自己的亲人,我们一同过这个年。我承诺,不用太久,你们的付出将得到回报,你们想要的日子,也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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