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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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看上去气『色』红润，面上带着股春风得意之『色』，眼角眉梢微微扬起，一看便知道心情很好。
荆王冷眼看着今日早朝反常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此刻即便不十分笃定，心中也明白了个七八分。李津、陈宜、楚然之间，绝对牵扯着一些不能明言的东西。只不过，他们注定是要失望了。荆王『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扳指，好整以待的抱着手上的玉简，并未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楚然自然也看到了他的这副样子，瞥了一眼，不为所动。二人都相信自己手中握着的依仗，因此皆是一副轻松的表情。而朝堂上的中立党们反而成了最紧张的一群人。今日的局势，任谁都看得出来定有大事要发生。
“众卿家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此话一出口，陈宜便欲欲跃试着要出来，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忌惮，自己今日若真站出来，可算是彻底把荆王得罪了。对方若是从此一蹶不振也就罢了，若是毫发无伤，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也得另论了。不过为了一个户部侍郎，还是值得一搏的。想着，便站了出来。
刚要开口，却听最前方传来一个朗朗的声音道：“皇上，臣弟有事启奏。”只见荆王已经快自己一步站了出来，鞠了一躬朗声说道。
陈宜不禁有些『迷』糊，随即又退回了队列中。一头雾水的看着荆王，他们莫非已经想好了对策竟然一点也不对自己透『露』。看来姚氏说得对，自己在荆王这算是彻底失了信任，往后有好事也轮不上自己了。
“哦何事”
楚然也颇有些惊讶，平日里荆王一党但凡有事上奏，那必定是下面的官员或是萧瑞，荆王从来都是只做看客，今日竟然也亲力亲为了不光楚然，连同白士甄、萧瑞、李津等官员也皆是惊讶。特别是萧瑞，昨日陈宜的事他事后也得到了风声，但是这次荆王竟然未曾告知自己。虽然，自己从开始就从未想过『插』手此事，可相较从前的凡事皆与自己言明，此事的遮掩已然让萧瑞有了疑心，莫非……他已经开始对自己不信任了
“臣弟要上奏的，正是昨日槐树村屠村以及魏雨欣和白墨砚被指谋反一事。”荆王回道。
众人自然不惊讶这个回答，毕竟这几天也就唯有这件大事才会让荆王亲自开口。
白士甄看着荆王的眼睛微微眯起，果然与他想的一样，他只要继续以此事做文章那么就恰巧钻进了他们预备好的笼子里。待他继续栽赃嫁祸之后陈宜的那套说辞只会越发令人信服。因此，他抱着玉简，不发一言的侧耳听着，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争斗了这些年，今日总算要决出胜负了。
此刻若是白墨砚在场绝对不会如此放心。的确，一个荆王自然不足为虑，可是他的身后还有京城第一谋士——司徒亮。发生了昨日的事，不说荆王还能面『色』如常，但绝不会就如此高兴，一副意气风发之相。越是如此，越是要谨慎。可惜，他今日并未在场。否则，陈宜这枚棋子或许能发挥出更大的功效。
“恩，你且先说说吧，是否又有何发现。”楚然点点头，淡淡的说道。他此时当然不知道陈宜已然倒戈，李津奏折的事他想等荆王说过以后再行说明。若荆王言语中有袒护陈宜之嫌，自己正好借题发挥。
“关于槐树村一事，本事京兆尹于正月初三下午与王府花厅内呈报臣弟这才得知。当时陈宜已将魏雨欣关押至刑部大牢，并对臣弟言之凿凿有人证物证。刚开始是说于魏氏在槐树村的屋舍外发现几具尸首，并说尸首已寻到，置于衙门义庄。而昨日上朝时却又改口称为屠村，臣弟也感十分惶恐。曾私下问过，他只说当时只发现两具尸首，顺着山脚搜查至村内才发现村里人皆被杀光，又有外出探亲回来的村长作证，臣弟便信以为真。直到昨夜，京兆衙门的师爷惊慌失措的奔逃到荆王府外，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只身直闯荆王府说有人想杀他灭口。臣弟想京兆衙门昨日才出了这样大的事，会不会是魏家买凶追杀，这才让他进府，谁料竟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阴谋。”
荆王一边说，一边不忘做出一脸愤恨的表情，时不时后头瞪一眼早已呆若木鸡的陈宜。众人也皆听的愣住了。这……这荆王怎么打压起自己人来了李津看着他一副坦『荡』的样子便暗道不好，若非有了十拿九稳的把握他如何敢这样说只怕这荆王说的才是实情，这样一来陈宜已然变得毫无用处了。
“师爷周华说，原本在槐树村所寻尸首并未找到，而陈宜向来贪赃枉法，好大喜功。此次为了功劳特意命手下衙役屠害槐树村二百一十七口人，更意欲将事情闹大坐实谋反二字好让自己的功劳更大，从而让朝廷重用。至于为何污蔑少宰，想必是去年他家儿子曾向白府三小姐提亲遭拒，心生恨意才如此为之吧。还好那些衙役都是仁义之人，不忍手沾罪孽，便将槐树村一村老小偷偷安置在村内祠堂，对陈宜谎称已经屠村，这才保住槐树村众人一条命。”
话说到这里，陈宜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若是之前他还心存侥幸砌词狡辩，当荆王说出槐树村众人还未死时他便已经万年俱灰了。若是衙役们屠村，他还能说这一切不过是这些衙役们受了荆王的命令污蔑于他；可他们偏偏没有杀人，如此一来孰是孰非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他看着大殿上的一切，忽然觉得头晕目眩，他知道，想必是周华昨夜听到了自己和姚氏的对话。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悔恨，昨夜就应该将他看押起来，自己还是太过心软了。
而白士甄和李津看着这眼前突然转变的一切，又看到面如死灰的陈宜，知道已然是无力回天了，只能暗自叹息着摇摇头，还是让荆王逃过了这一劫，再想等到这样的机会，不知何年何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