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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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婆娑，月光皎洁，微风自窗外拂来，温柔的拂过发丝、脸庞、心房，吹起床榻边素色的纱帐，与黑白交杂的发纠缠、羁绊，最后消散。
月影下的床榻边，魏雨欣轻偎在白墨砚的胸口处，脸上酡红在月光的映照下朦胧了几分。
时光仿若倒转，她依旧是他唯一的妾，他依旧是那个放不下她的人。
白墨砚眸子微眯，方才的微醺经过时间的洗涤渐渐弱了下去。看着怀中的女子，心内荡漾。或许只有醉着，他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欣儿”他抚着她的发顶，如抚摸猫儿一般，喃喃的喊着她的名字。有些情，一旦释放便再也收不回去了。
魏雨欣垂眸，没有回应，心中有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却不能开口。缘起缘灭，终归是勉强不得。如时光无法倒回，覆水终究难收。
“其实仔细想想，你终究是没有对不住我的。反倒是，负你太多。”白墨砚轻轻叹息，若是自己早有此悟，她的一头青丝也不会变白。
魏雨欣嘴角带笑，似是想起了什么。“还记得我说过，你是我的劫吗既是我的，这一切我便该受着。今日以后，我便也算渡劫圆满了。”
“圆满……”白墨砚喃喃重复，若有所思。
“皇上，凤仪殿来人，请皇上过去一趟”门外宦官的话，打断了这片刻的安宁。
沉浸在回忆中的两个人，终归不得不面对现实。
白墨砚微微一怔，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有些犹豫。二人关系方有些缓和，他的确不愿离去。
“朕乏了，转告皇后，有何事明日再说。”沉吟片刻后，他终究还是开口拒绝了。
“皇后娘娘说事关军国大事，十分紧急。”门外的宦官依旧不肯离去。
白墨砚沉默
“你去吧，如今你刚登基，许多事还等你裁决。我这里……无妨……”魏雨欣起身，离开他的怀抱，淡笑着静静看他。
白墨砚瞧着她月光下的笑颜，朦胧中带着似水般的温柔，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恐慌来。
此刻的她，美好的如同梦境中的幻影一般，仿佛出了这道门便会消失。
“皇上”门外催促声响起。
他眸子黯了黯，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淡笑道：“你等我。”披了件单衣便匆匆离去。
魏雨欣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终究没有点头。她……已经不想再等了。
“白墨砚……再见……”看着他的背影，她喃喃的轻声低语。心中却泛起无尽苦涩，愿永无再见之期……
“阁主，外面那帮人开始动手了。”青娘从院子内走了进来，低声在魏雨欣耳边说道。
魏雨欣点点头，淡淡的道：“我们走吧。”
……
凤仪殿
“皇后深夜请我过来是有何等重要的军机大事要说”白墨砚推门进去，只见薛凝一身凤袍，端庄的坐在主位上。
薛凝笑着起身，将主位让了出来，迎白墨砚坐下。“陛下，午时爹爹传讯来说西军似乎有些不安生。臣妾一时忙碌，竟忘了，这才请陛下过来相商。”
白墨砚皱眉，此事薛颂早朝时已然奏报，并有了应对之策。如今薛凝再说，未免有些多余。
薛凝看着白墨砚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愠怒。只脸上还陪着笑意。“皇上这是怎么了。”拿着手帕的手轻轻为他抚平纠缠在一处的眉头，声音温和。
“无妨。”推开她的手，又道：“朕知道了，若无它事，朕先走了。”
说着，起身欲走。却被薛凝紧紧握住冰凉的手。“自大婚以来，皇上还未宠幸过臣妾……臣妾好歹也是皇后，如此未被宠幸却统管六宫，难免有人非议……”
白墨砚转过身，只见薛凝双眸含泪，面带委屈，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十分惹人怜惜。
只是一想到记忆中那人一脸倔强，从不轻易露出半分柔弱的样子，便又对眼前娇弱的人提不起兴趣来。皱了皱眉，抽开了被握着的手，淡淡道：“朕方登基，事物繁多，待过几日便来陪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如同中了魏雨欣的毒一般。似乎只要沾染上她，这世间的所有女子便都可不放在眼中。
薛凝心中一片凛然，事物繁多不过是借口罢了，今夜他去了那个贱人处，以为自己不知道吗
一想到魏雨欣给自己带来的屈辱，她心里就一阵不痛快。她这一生，从来都是被人仰望，如众星拱月一般。自从遇到了魏雨欣！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过了今夜，世上便再也不会有这个人了……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皇上……皇上！不……不好了……”跟在白墨砚身边的小宦官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一下子就跪倒了地上。
薛凝面色一冷，“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惊了圣驾你可担待得起！”
白墨砚皱眉，似是真被吓了一跳，“出了什么事，如此惊慌”声音却依旧波澜不惊。
“夕……夕蔺院……走水了……”小宦官被薛凝吓到，言语间满是惶恐。就怕这位皇后娘娘一个不称意，真把自己处置了。
白墨砚闻言，一语未发便抬脚猛的跑了出去，连辇轿都未乘，飞身跃起，凭着轻功便快速朝着夕蔺院奔去。
薛凝缓缓走到门前，看着满天繁星，冷冷道：“就算你跑的再快，也是无用！”
报信的侍卫被她收买，等火势滔天才赶来禀报，早已错过了最佳的救人时机。
“快，带本宫过去瞧瞧。”随即，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上了辇轿。
夕蔺院
白墨砚赶到时已然火势滔天，任凭禁军和宫人们一桶一桶的水泼进去亦是杯水车薪。
“这是怎么回事！”白墨砚怒吼，看着那熊熊的火焰，心中的担忧越发浓郁。
“回皇上，宝华殿今夜为太后祈福做法，烧着的纸钱飘到了这边。夕蔺院内杂草丛生，加之天气干燥，一下子便燃了起来。被东风一吹，便形成了火势。
臣已然第一时间便让禁军救火，奈何池塘离此处太远，加之此处甚少有宫人，这救火的效率便也慢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