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再见赵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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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楚然已然安静的靠在她怀中。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似是解脱。
魏雨欣轻轻将他唇边的血污擦去，但见怀中之人如玉般的容颜。又想起那年初见，他满脸不羁、洒脱，活的是那样惬意。
“什么人！”
盔甲碰撞，刀鞘震荡的声音伴随着男子独有的沉厚声音自院子外传来，是侍卫。
魏雨欣神色一敛，沉吟片刻后将他抱起，戴上披风后的黑色帽子跃身上了墙头。身子隐隐一晃。
那日在树洞中的愤怒激荡体内磅礴之力，竟令她站了起来。后又修炼九幽冥体，那原本挑断的脚筋也复原了七成。带着楚然的尸体离开，对她来说仍有些困难。
“什么人在那里！”院中侍卫自是看到了她，大喊着便朝她这边杀了过来。
院外锣鼓震天，做警示之意。
魏雨欣没有说话，看了他们一眼，转身便自墙头朝旁边的宫苑屋顶处跃去。即便如今旧伤未俞，她的轻功也足够应对这些侍卫。
身后的宫苑一座座渐渐亮起了火光，甬道内朝她追来的侍卫身影渐渐越离越远，那喊着捉拿刺客的声音也被风吹的听不清了。
眼看翻过前方的宫墙便能出这皇城，隐匿于市井之中。
忽的从后方袭来一股强势的掌力，令她不得不暂时停住，闪身避开。
身后那人一掌落空，依着惯性眨眼便停在前方的宫墙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以真容示人”白墨砚略带凌厉的声音缓缓响起。负手而立于城墙之上，一袭明黄龙袍在月光下分外耀眼。
魏雨欣没有说话，微微瞥了他一眼，抱着楚然朝另一处城墙跃去，显然不愿与他多做纠缠。
白墨砚见来人竟不说话，只一心想带走楚然。心中料定必定是他的同党，或是那位有异心之人豢养的死士。
想也不想，又是一掌朝着魏雨欣劈去。
魏雨欣堪堪躲开，对方立即逼了过来，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原本复原的旧伤开始微微酸痛，她知道她撑不了太久。只得将全身内力积于手中，迎了上去。
有些凤五深厚的内力，又习得那秘籍上的上乘功法，即便带着楚然，她亦和白墨砚打的有来有回。若是再能熟练些，白墨砚绝不是她的对手。
交手间，白墨砚暗暗心惊。这样的功法他自是见过的，只是萧月尘已死，他实在想不出天下还有谁有如此功力。
难道是萧月尘的那个仆从可想来又觉得不像，若那人有这样的本事，当初魏雨燃也不会被自己的死士抓到。
“萧兄，好久不见。当初当真瞒的不错。”白墨砚出声试探，他越发觉得萧月尘当初或许没死。
毕竟，他未曾亲眼所见。只是当时听魏雨欣所说，加之萧家的反应，来断定。
魏雨欣心中冷笑，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出手便是致命的狠招，只逼的他节节后退。
忽的，她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幽红，忽觉得胸口一痛。手上宛若有千斤重一般难以动作，周身气息紊乱，猛的喷出一口血来。
知是九幽冥体的反噬之力发作，趁着白墨砚不察之际，转身跳下墙头便隐匿在了漆黑的小巷之中。
魏宅
曾经京城最为繁华之地，每日登门的商贾、官员，络绎不绝。
而今却成了京中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晦气之地。
简洁的小院内荒草丛生，桌子、板凳凌乱的散落在院子中，向来人说明着它当时经历的遭遇。
后院不知何时被人种上了许多梅树，还未到开花的时节，只有几片叶子伸展着。
梅林的最深处，一个小丘高高隆起，以大理石板覆盖。前方是打磨光滑的石碑，上树爱妾魏雨欣之墓。
魏雨欣一身狼狈的看着一颗梅树树干，嘲讽似的看着那石碑，似在笑树碑之人，也似在笑自己。
即便死了，在他心里也不过就是“爱妾”罢了。何来愧疚何来悔意他心中最爱的并非她，他所属爱妻也是她人。
他甚至并不知道，自己并不喜欢梅花，便依着他以为的喜好，这这里种了一院梅花，何其讽刺。
忽的，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了过来。然，树下的人再没有力气移动半分。
魏雨欣将楚然的身体紧紧抱着，闭眼听天由命。
“掌柜的……”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魏雨欣自然认得这声音。
冷笑一声，“赵掌柜近日可好如今抓了我，在新皇面前又是大功一件了。”魏雨欣胸口起伏，喘着粗气。她如今实在力竭，否则定要了赵福的性命。
赵福苦笑，脸上满是愧疚与歉意。“我知道……如今再如何解释也是徒劳。既做出了背叛的事，我也不求掌柜的原谅……”
当初吟雪以自己母亲性命相要挟，他只能全了孝道，做个不忠不义之人。
魏雨欣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闭上眼睛，听凭赵福发落。
“里面什么人”外边忽然传来一个男声。
赵福眉头一皱，随即换上了一副笑颜。匆匆走了出去。
“张大哥，是我。”
“赵掌柜你来此处做什么宫里进了刺客，此刻皇上正命守军满城搜寻。你可要小心。”那侍卫语带轻蔑。
赵福如今在新皇面前也算得上是红人，可不过是一届商贾，还背叛旧主。许多人都瞧不起他。
赵福嘿嘿一笑，塞了一锭银子给他。“我这不是来拜祭拜祭我从前的主子嘛。还请张大哥行个方便。”
那张姓侍卫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虽说不大看得上赵福，却也不与银子过不去。
淡淡道：“既如此，你便去吧。如今守军哪里人手不够，我得去帮忙，你别耽误太久，免得我那里难做。”
“我省得，多谢张大哥。”赵福拱了拱手，待目送那人走远后才复又折返回来。
看着魏雨欣道：“如今京中到处都是守军，掌柜的若想离开，我家中倒是还有一条暗道。只是怕是不能带上……”赵福想了想，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楚然，只得沉默。
魏雨欣定定的打量着他，脸上的嘲讽不置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