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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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鸢听了那女子的话，也不敢坐，就这样站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屋子里的烟雾便多了起来。除了一抹橘『色』的烛火还隐约看得清，其余的但凡隔得远的，已是模糊成一片。
心中诧异着这屋子竟能从脚下冒出那么多蒸汽，又叹服设计这屋子的人。原先她只以为是为了漂亮和华丽才用琉璃盖子隔住烛火。如今看来，倒是为了防水汽，不得不说设计这屋子的人真是思虑周全。若是让她知道设计这屋子的是个女子，只怕她就更加惊叹了。
离着屋子不远的地方隔起了一堵高高的墙。若是不知道的人，定然以为这后院到这里，也就完了。然而，却是别有洞天。
这堵墙后是一个大大的作坊。此时作坊里的汉子们正全力开工用手摇式的鼓风机给一大个炉子烧着火。炉子上面是一个巨大的铁桶，里面分成了七八个小隔。每个隔里都有水，只是颜『色』各不相同。
一共四个缸，分别放了『药』材，牛『奶』，蜂蜜，香料。而这其中，香料和『药』材的缸又分了几小隔，分别放对应的『药』材和不同的香『药』。盖上盖子后，衔接着用于蒸汽出口的铁管子遍布房内，埋入地下，通到外头的小房间里。
当然，这样的蒸汽还远远不够。因此，在另一边有一个长长的铁管。不用时盖子是盖好的，起到严密的作用。几个工人将石头扔进火炉里，烧上一会儿，觉得够热了，便打开铁管的盖子将石头扔进去。高温的石头碰上水，自然又会汽化。待里面的水烧的差不多了，那边时辰也结束了，便又可以把石头捞出来，如此反复利用。
另一边则是几个汉子专门烧水。不同于这边的忙碌，那边要轻松上许多。只需照看着水一直处于烧开状态就就好了。这样，客人进去无需等水烧开，直接从这边引到那边的铁桶里即可。
本是低温的天气，但因着这房里的火炉，竟比大厅里还暖和许多。
魏雨欣看着这些辛勤劳作的人，心里也是一阵唏嘘。扭头对陈其道：“明日再给他们都涨一钱银子的工钱吧。”
前头大厅里的服务员工资自是不用说的。那些推销的人也有提成，就连按摩的女工也是有提成的。唯独他们这一群，好的活累，却没什么能创造额外收入的好机会。她心中也不忍心。
“哎。”陈其点点头，应了下来。随即乐呵呵的道：“掌柜的，也多亏您想得出，这熏蒸疗法。若是按照古方，也就值个几十两银子的，都赚不到什么钱。”
魏雨欣笑了笑，不置可否。她还得多亏了魏雨燃。自从养上螃蟹以后，就想着在松阳那边多置办地。再弄几个池塘和耕地。谁知竟挖出煤来。
一开始，谁都没觉得是件重要的事情，也就没有说。知道上个月，越往里挖，这样的东西越多。于是便急忙和魏雨欣说了一通。
看了他们的信，魏雨欣便有些确定是煤了。如今，也只有煤炭能供应得起这温度了，因此她特意让魏雨燃将那附近的地都买下来，不管多贵。然后让魏雨燃带着信得过的人在那里建起了一个矿厂，专门往京城里送煤。
若是没有这些煤，她也做不了湿蒸房。
小屋子里，过了许久，柳鸢已是不知时辰。盘子里的冻果吃了个精光。不得不说，冬日在这样的屋子里吃冻果，无疑不是一种享受。这每吃一次都要快30两，还是多奢华的日子。寻常的闺秀和贵『妇』，怕是也就能办个月卡。年卡什么的，除非是萧家和白家的那种级别。
然而，这次她就错了。白家三个女眷此刻在大厅里，也是盯着那写了价格的册子暗自咋舌。
这什么全身护理，一次竟要三十两银子，有个别的甚至到了四、五十，据说是因为加了人参等一系列『药』材在里面才如此之贵。
幸好今日魏雨欣说了给他们三人免单。白素芯还好，因着人年轻，倒也没太多肌肤问题。因此，也就做了个二十两银子的牛『奶』蜂蜜。
白壁婉和大夫人就不同了，这二人年龄都较大。特别是大夫人，眼角的皱纹已是日渐加深。因此，做了一个鱼油加灵芝的，再加上按摩姑娘特殊的手法。做完后，看着眼角的皱纹倒是少了许多，气『色』也好了不少。
但是，效果和价格自然是成正比的。大夫人这一次下来就是四十两银子，白壁婉虽好些，但也没便宜多少。也花去三十五两。
三人皆感叹。往后魏雨欣请客来一下也就算了。自己最多也就办个月卡算了。至于白素芯，她向来月例银子不是与众闺秀们一同吃喝玩乐，就是拿来打赏下人。平日使钱阔绰得很，现下倒是捉襟见肘了。因着有大夫人在，她倒也不担心自己的老娘不帮自己付账。她那里晓得，她娘自己都还在犹豫到底买不买这个问题。
“三位，感觉如何啊”魏雨欣特意吩咐了要招呼好这三人。因此，那几个招待她们的服务员也不敢怠慢。见她三人在那里照镜子，连忙笑嘻嘻的问道。
被她们这么一问，大夫人还略觉得尴尬。许是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自己吧。愣了片刻后，扯出一抹笑道：“不错，不错。”
那女子似是没看到她的愣神，依旧是笑意满满的道：“几位是我们掌柜的贵宾。掌柜的说了，今日三位的花费都由她来做东，三位大可多体验些。”
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大概就是白素芯了。只见她兴奋的快要跃起来了。“你是说我们今日在这里不管做什么都不要银子吗”那样子活像她平时里说的乡下人进城似得。
大夫人羞的脸都红了。沉声道：“芯儿！越说越没规矩了。”
白素芯这才反应了过来，也是立马就羞红了脸。低着头不再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