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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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你，这『药』都洒光了。”楚然见碗里的『药』汤已然见底，心中也知道是魏雨欣故意推搡让『药』打翻。
魏雨欣得逞，颇为得意的笑道：“嘿嘿，让你和我斗。”说罢，将『药』碗往旁边的柜子上一放。正欲说话，低头瞥见『药』汤撒过的地上，那些『药』竟然冒起了白『色』的泡泡，和自己在宫斗剧里见到的狗血毒酒一模一样。魏雨欣一下就愣住了，推了推正在生气的楚然道：“你看看，这个『药』是不是被人下毒了”
楚然一听，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低头。当看到地上那一大片冒着白『色』泡沫的『药』汤时，脸『色』立马就变了。“这分明是冲着除夕宫宴来的！也不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楚然说着便要叫人，却被魏雨欣拦住。“皇上，如今敌在暗，即便你今日查出了谁是凶手，他们也会再派新的人来。如此，倒不如将计就计。”说罢，凑到楚然的耳边一阵嘀咕。
半晌后，屋内传来了楚然咆哮的声音：“来人！给朕来人！”
竹清等人正在外头烧着水，听到楚然的声音都连忙往屋里跑。兰秀原本还在小厨房里挑着蜜饯，一听到楚然的咆哮也顾不得这许多，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就往魏雨欣的寝殿跑去。
待走进屋内时，楚然正一脸铁青的看着众人，手中拿着空空的『药』碗。屋内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个个都诚惶诚恐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方才活蹦『乱』跳的魏雨欣已然又躺在了床上，远远的都能看到脸『色』十分苍白。
兰秀连忙跑了进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皇上明鉴，这『药』虽是奴婢端来的，可是熬『药』的却是竹清。奴婢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姑娘啊。何况姑娘对奴婢这样好，事事皆替奴婢着想。”
楚然闻言，将目光移向了竹清。“『药』是你熬的说！是谁让你来的!”
竹清闻言，也是哭着喊道：“皇上，奴婢冤枉啊。『药』虽然是奴婢熬的，可是奴婢从不敢起害人之心呀。再说，害了姑娘，对奴婢并无好处，奴婢何苦要这样做”
楚然冷冷笑道：“对你没有好处，对你背后的主子只怕是有大大的好处吧除夕宫宴当前，竟然对魏雨欣下手。和御膳房总管的死如出一辙。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竹清百口莫辩，只能边哭边喊冤枉。小辛子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自己不是宫女，不用干这些个细碎的活，如今也不必惹祸上身。没想到自己平日里抱怨活计粗重的太监身份，倒是在这个时候救了自己一命。
楚然想了半天，也拿不准谁是下毒之人。最后只得对汪忠德道：“先将他们都关押起来，待朕查问。如今再想找个手艺好的厨子也难，除夕宫宴便先交给副总管吧，让他上心些。只要不出纰漏即可，什么新意的也不用了。”
楚然在宫中吃这御膳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张富是个什么手艺他自然也清楚得很，他能做的好吃便已经是极好了，哪里还能要求更多。
在哭喊声中，竹清和兰秀被拖了下去。有嫌疑的人已经确定，下面跪着的这些人也松了一口气。左右不是自己做的，那么再怎么着也牵连不到自己身上去。
几个侍卫将兰秀和竹清拖下去后，一个身穿深蓝『色』朝服的太医适时的走了进来。“臣史垣给皇上请安。”史垣恭敬的给皇帝行了个礼，跪在地上也不敢说话。
他方才正在太医院喝着茶，看着自己新得的医书，优哉游哉，却忽听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来报信说魏雨欣醒了，让他赶紧过来瞧瞧。这『药』箱刚准备好，正准备出发，又来人说魏雨欣中了砒霜之毒，让他去看看。这可就吓到他了，皇上的『性』子本就阴晴不定。听说昨夜在云安宫里守了一夜，连早朝都没去，足可见这女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若是治不好，自己这条老命怕是也要赔进去。
可是难就难在这吃了砒霜还能救活的，大魏几百年里，也就只有三人，还是因着服食的数量不多。他一路上便听小太监说了，这砒霜是下在了『药』中。他自己开的『药』，自然知道这三碗水能煎出多少『药』汤来，这么多『药』汤搀着砒霜喝下去，怕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你们都先下去吧。”楚然并未让他起身，也不忙着让他诊脉，反而是对屋子里的人吩咐道。众人虽有疑『惑』，但能脱身自然是最好的，哪里还去在意别的，连忙忍着心中的喜悦，匆匆退出了寝殿。
待人走光以后，楚然才对史垣道：“起来吧。”
史垣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正欲诊脉，忽听楚然道：“爱卿可要仔细些，别诊错了。”
史垣点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搭上了魏雨欣的手腕，片刻后，他脸『色』一变，吓得连忙就跪在了地上。这脉象蓬勃有力，那有半分中毒的迹象。回想起方才楚然的话，他一时更是拿不定主意。想了半晌才道：“启禀皇上，魏姑娘的毒……魏姑娘的毒老臣恐怕无能为力。”
楚然闻言，轻轻摆摆手，将他扶了起来。“爱卿谦虚了，爱卿身为太医院的院判，岂有治不好的道理”
史垣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道：“皇上……博古通今，还请指点微臣。”
“你看魏雨欣如今滴水不进，自然『药』也吃不得了。这云安宫也不太平，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换个地方，不让人探视”楚然悠闲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史垣闻言，低头思索良久后，终于眉头舒展道：“微臣记得一古方，需得患者不着衣物平躺于屋内，以『药』材为柴为汤熏之，可将体内毒素『逼』出。
楚然满意的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爱卿果然是朕的肱骨之臣，那就赶紧开方子，命人准备去吧。就把朕颐居殿旁的延庆殿给她用吧。”
史垣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皇帝又行了个李，这才开始写方子，安排小太监们开始准备熏蒸要用的东西。心想着，恐怕是皇上看上了这女子，又怕朝臣议论，才想出了这个法子来。自己可得把最捂紧了，免得生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