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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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雨欣看着眼前的姚氏，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电视剧里的狗血台词，用来形容此刻的情形是那样的贴切。易地而处，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这般吧……不知不觉间，忽然想到白墨砚。他在自己最为难之际，也从未抛弃过自己。
啪——清脆的掌掴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槐树村的村民们依旧波澜不惊的看着眼前的这对男女。陈宜的手还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放下。姚氏满脸的泪痕，眼圈红红的看着丈夫的手，停止了吵闹，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而这样的宁静不过持续了片刻，紧接着的便是姚氏疯狂的怒吼。
“你疯了吗！你竟敢打我！”
啪——又是清脆的一声，姚氏的声音戛然而止。
“疯的是你！这些馊主意是谁想出来的我如今不想与你计较，但你未免太过绝情。即便你我二人没什么情分，终究也有夫妻之实，在此之际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早知如此，在牢里我就该杀了你！”陈宜瞪圆了双眼，眼珠中全是血丝，低声的咆哮着，看来也是气急了。想必所有男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如此对待自己吧，特别这个人还是始作俑者。
姚氏闻言，先是愣了片刻，随即便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状如疯癫。“你现在埋怨我了，当初是谁如同狗一般的来求我想法子你这个京兆尹的位子是谁替你出谋划策坐上的没有我，你不过是一个草包罢了。还敢和我谈夫妻之实！当初若非父亲一再『逼』迫，我岂会嫁给你。你这样的穷苦出身又蠢钝如猪，有什么资格娶我如今，又要我与你一同死我告诉你，我死也不愿意和你死在一刻！”姚氏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些，拔腿便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魏雨欣朝张全使了个眼『色』，张全一个闪身，拦在了她的前面。姚氏哭喊道：“别拦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魏雨欣看了眼她，淡淡的道：“你的确要死，我也不会拦你。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这种方式。”若是从前，她或许会有些恻隐之心，就这么任由她死了。可是如今，她的心越发的冰冷了……随后，她看向村长道：“大爷，人我已经照约定给你们送来了，任凭你们怎么处置吧。”
村长点点头，连连道谢，“魏姑娘，多谢你们了，若不是这两位少侠出手相救，我这一村子民皆要丧生于他们手里。我等无以为报呀。”有村长带头，众村民自然也是感恩戴德。这其中也包括了张老四一家。今日张海的母亲并未到场，毕竟当初事情也是因她而起，若非因为她魏雨欣也不会被关进刑部大牢，村里也不会有这场浩劫。全村的人如今说起她皆是恨得牙痒痒，若非当夜张海豁出『性』命救了好几个村民，这些人也容不下她。好在魏雨欣不曾怪罪，村长也就没有计较。如今她便是成日躲在家中，也不敢出来，生怕被人戳脊梁骨。
“不！你们不能杀我！皇上判了我们秋后处决，你们不能杀我！”姚氏凄厉的喊叫起来。“私自将我们带出大牢，在此杀害我们，你们就不怕皇上治罪吗！”她已经能想象到，若是落在这些人手上，恐怕会比斩首之刑还要痛苦百倍。
魏雨欣看着她抓狂的样子，淡淡道：“你放心，大牢里我已经预备好了两具尸体，等天亮将你们的尸首拖到『乱』葬岗与大牢里的那两具尸首回合，对外称畏罪自尽便是了。想必也无人关心你们真正的死因吧。”
“你！你竟敢……”姚氏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一般指着魏雨欣。
“我当然敢！”魏雨欣大喝一声打断了她的话，“皇上给的恩旨如此，我为何不敢”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为什么你……你撒谎！皇上怎么可能与你们串通一气！”姚氏摇着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魏雨欣冷冷一笑，“为什么你要谋害的是皇上的子民！几百条人命，你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要了几百条无辜的人命皇上碍于礼法不能施行暴政，但是光是斩首绝不能平民愤，这就是我为何能轻而易举将你们带到这里的原因！他不能让他的子民寒了心！”
姚氏似有所悟，呆滞的看着地上，过了半晌哭喊着爬到村长脚边，“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出这样的主意。看在你们一村人如今依旧安好的份上，别杀我，别杀我。”旁边的陈宜看着她，满目的空洞。他自知逃不过今日，与其如姚氏一般摇尾乞怜，不如走到有些骨气。
村长见状，抓起姚氏的头发将她提到了那排崭新的牌位前。年御花甲的老人，若非气急哪里会有这样大的力气。只见他面『色』涨红的喝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这些牌位！都是你们这些畜生干的好事，三十多条人命呀。孙老六家的还怀着身孕，就被你们……”说到这里，他已经说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当夜的情形。自己因着要替陈宜做伪证被要求躲在家中不可出去，全家人才保住了『性』命。待暗霖等人平定了『骚』『乱』后再出去，满目都是鲜血和死人。三十多个人，还有孕『妇』和老人，这大概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多的死人了。若非暗霖等人及时援手，就不光是三十多人。想到这里，他也不禁后怕。
村长此刻的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除了怨恨他的眼中也带着些许的愧疚。自己的懦弱，为了全家人的『性』命，在得知此事后竟不敢告诉村民，让他们及时逃命。而这份愧疚，也成为了他复仇的动力。只见他轻轻松开了抓着姚氏的手，淡淡的道：“沉塘吧，女的拖到后边河里沉塘。男的放了学绑到山上喂狼吧。”这两种死法已然是他平生所知最残忍。
众人闻言，皆吸了口凉气，心中却是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这样的死法，对他们这样歹毒的人来说只怕还是便宜了他们。
姚氏闻言已然吓得晕死了过去，对于会水的人来说，最痛苦的死法莫过于沉塘。明明会水，却因被困住不能自救。而陈宜听到自己的死法，饶是再心如死灰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若是时间重来，他真的只想好好守着京兆衙门过一辈子，再也不去想着往上爬。然而，为时已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