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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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奴婢不知道……”绣儿看着白墨砚的脸色变了又变，连自称妾身也不敢，低着头支支吾吾道不出一句所以然来。
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白墨砚阴沉着声音道：“滚！”他心中对绣儿自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不过如今根基未稳，也不想因为处置一个女人而令手下的人觉得自己不念他们的功劳。
再说……他看了看魏雨欣含恨的眸子。这个女人也不值得自己这样去做。
绣儿走后，整个寝殿便陷入了一死寂中。除了白墨砚手腕上的鲜血不时滴落下来的声音，二人均是对视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过了许久，魏雨欣松开了口。脸上露出一抹悲痛，喃喃开口，“你给我喝的，是绝孕的药”
白墨砚一怔，没有想到她竟会有如此表情。魏雨欣一向好强惯了，即便当初知道自己与薛凝在一处时，难过成那样，面上却也不做任何悲痛状。
今日这样她，令他意外，却也更令他觉得眼前的人更加真实。
“是……”白墨砚不用想也知道是绣儿告诉她的，心中亦不愿去骗她。
魏雨欣轻轻点点头，“好……”随即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为什么”
白墨砚没有说话，回应她的只是一片安静。说到底，除了方才魏雨欣出口对薛凌的冒犯外，他对魏雨欣说不上有什么恨意。相反，还带着一些愧疚。
“从前到现在，都是在骗我的，对吗即便我对你百依百顺。任凭其他男子如何优秀，我亦从未多看一眼。为了你，我甘愿委身为妾，卑微到了极致。”
魏雨欣声音干哑，眼中的泪已然干涸。此刻的她，冷静至极全然没有了方才疯狂的样子。只是这一头的白发依旧在证明方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白墨砚看着她的脸，听着她说的话，心中的愧疚更浓。他……终归是对不起她的……毕竟她是无辜的，而若不彻底伤她，又怎能伤得了楚然
见他没有回应，魏雨欣没有再继续方才的话。似是沉思了许久，她轻声开口：“放了我吧，我会找个地方隐居，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白墨砚闻言，眸子猛的一缩，“不可能！”他的声音强硬而坚决，不容魏雨欣有丝毫商量。
“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了。整日面对着你，我就会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来。就算不看在情的份上，那就看在钱的份上，放了我吧。”魏雨欣的声音似是有些疲倦，依旧轻柔。
“这辈子，你休想逃离我半步！”白墨砚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索就从口中吐出这句话来，脸上满是怒意。
凭什么！凭什么你说不爱就可以不爱了！即便我不喜欢你，却也要将你留在身边！因为你曾经是我的女人！白墨砚内心深处如此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见白墨砚不肯答应，魏雨欣便不再开口。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他。
白墨砚见状，亦是心中不快。他最厌恶的，就是魏雨欣这一副淡漠的样子，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一般。
转身，摔门，大步离去。并吩咐了侍卫无自己的吩咐不得让任何人进出，入口的东西也需用银针验过才能送入。
三日后
死气沉沉的京城终于迎来了往日的繁华，街头、酒楼，士子大片聚拢在一起谈论着时事。大臣们看上去也格外的神清气爽。当然，除了荆王一党。
日前从青田传来战报，荆王一党造反作乱，朝中几位重臣和宗亲们为了护佑皇上，以身殉国。在白相带兵平乱后，荆王一党自知事败，统统自刎谢罪。今日，便是大军班师回朝的日子。
至于荆王的西军，白墨砚倒是没有太过为难，选择了怀柔之策，只命为首的荆王心腹交出虎符回乡务农便是。其余的士兵，依旧驻守边疆，没有任何责罚。
也正是因此，白墨砚在军中的人心暴涨。人人都道他恩威并济，处事公断。
与这片繁华相反的，则是大魏商行。如今的大魏商行，每个铺子都店门紧闭，没有丝毫开门的征兆。这也令前来消费的士子们大为好奇。
“如今这天下太平，魏掌柜在皇上跟前那可是大红人。怎的反倒这大魏商行不开门了”一干人围在紧闭的门前议论纷纷。
正说话间，几个士子跑了过来。“大军进城了，快去瞧瞧。我看着车马倒不像是要进宫，往祭坛那边拐过去了。”
众人一听，自然是心中好奇，也顾不得大魏商行的事了，连忙就朝着祭坛那边跑。
自古皇帝但凡上祭坛，除了求雨便是有大事要宣告。前两日京城里才下了好大一通雨，这样想来自然是后者。
这些士子一向关心政事，以求来日高中后能开创一番事业。因此，自然是不能错过这样的大事的。
于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京城中的士子都纷纷朝着祭坛的方向涌去。
那些不明所以的百姓们见大家都往那里走，想必是有热闹可看的，于是便也跟上。
人群时不时能看到几顶华贵的轿子，亦是匆匆朝祭坛处去的。这是得了信的大臣正赶去祭坛接驾。
他们当中有不少都是中立党，想到从前没有接受楚然的拉拢，此时自然害怕楚然报复。因此，一个个都诚惶诚恐。
少时，京城的祭坛下便站满了人。半晌后，人们便看到一身龙袍的楚然在白墨砚和一干侍卫的“守护”下缓缓走到了祭坛的最高处。
随即，他身边的一个宦官将一卷明黄的圣旨递到他跟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刻，所有臣民皆纷纷跪下，朝圣的声音响彻整个京城。
若此时的楚然真是凯旋归来，或许会被这一幕感动。可此时的他，不过也是阶下囚罢了。
看着脚下跪拜着的臣民们，他心中思绪万千。曾经幻想过无数刻的这一幕，终成了现实，他却不觉得有丝毫的畅快。
若是可以重来，他宁愿将这天下拱手相让，与那人隐居山林。只可惜，他醒悟的……太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