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青山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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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王少伟开车送钟文启到了旺角的那家蛋挞店附近，王少伟把车停到了第一个红绿灯右手边的街道，钟文启一身四眼宅男的打扮下了车。
钟文启按照计划先来到了蛋挞店对面的便利店，装着挑选东西也挑选杂志，顺便监视着对面蛋挞店的情况。
果然跟收到的情报一致，两辆车停了下来，厉鬼雄一行六七个人下车进了蛋挞店。
钟文启买了一本壹周刊离开了便利店，跟着进入了蛋挞店。
厉鬼雄他们坐开了两桌，钟文启就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然后点了东西吃。
一边吃东西，钟文启一边监视着厉鬼雄的一举一动，蛋挞店里面坐满了人，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钟文启的举动。
厉鬼雄他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胡吹乱侃，钟文启听到他们谈论的都是些江湖中的事情，居然大部分都是收数和放数的生意。
其实和记是掌控了大部分香港的高利贷和收数的生意，厉鬼雄之前叫做贵利雄，后来因为收数的时候，像讨命鬼一样难缠，才慢慢被叫做厉鬼雄。
厉鬼雄他们几个吃完东西之后，留下一个小弟埋单，剩下的就跟着厉鬼雄一起出去了。钟文启也跟着埋单，跟着厉鬼雄走了出去。
厉鬼雄上了一辆dl牌的凌志车，钟文启赶紧跑过去找王少伟，然后上了小面包车之后开始继续跟踪厉鬼雄。
不过王少伟只跟了几条街就决定不跟了，因为厉鬼雄在聚福大厦下了车，然后上了大厦，这个地方应该是厉鬼雄在旺角这边的财务公司。
钟文启向王少伟简单地汇报了之前在蛋挞店里面监视的情况，王少伟认为还是暂时装跟踪器到厉鬼雄的车上。
安装跟踪器其实很简单，一个很小的设备，只用黏在车底即可。王少伟把车开进大厦的停车场，然后让钟文启负责盯梢，自己轻轻走过dl牌凌志车，装着系鞋带，把跟踪器放置在了凌志车的车底。
放置好了追踪器，王少伟回到面包车上面试了试信号，确认无误之后，开车带着钟文启准备回荃湾的工业大厦。
钟文启笑着问道：“伟少，现在就算是收工了吗？”
王少伟边开车边回应道：“不然怎么办？难道要在这里一直等厉鬼雄放工？”
钟文启又问道：“伟少，你之前每一单case，都是这样做的吗？”
王少伟想到了些什么：“今天是不是星期三？差点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说完之后，王少伟突然一打方向盘，把车掉头变了方向行驶。钟文启当然不知道王少伟想去哪儿，但是也没有多问，因为看到王少伟的脸色似乎有些严肃。
王少伟开车来到了一所医院，钟文启看到医院的牌子上面写着“香港青山医院”。
钟文启一脸疑惑地问道：“伟少，我们来医院探望谁啊？”
王少伟解释说：“我的一个朋友。每两个星期，我都会来看看她，我们约好了星期三。”
钟文启继续问道：“你朋友病的很严重吗？一直住院？”
王少伟看了钟文启一眼，然后又突然明白钟文启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只能耐心地解释道：“我朋友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医生说她患有双重人格及人格分裂的精神疾病，所以她就一直在这里接受治疗。”
钟文启也不是很懂王少伟的意思，但是也没有继续发问，心里倒是对这位朋友产生了些好奇。
王少伟停好车，然后跟钟文启一起去登记，因为是有预约，所以王少伟很快被通知可以去探访的地方与他朋友会面。
会面前，有个主治医生出来跟王少伟打了招呼：“王生，你好。今天又过来探望阿珍啊。”
王少伟跟医生握了握手，向钟文启介绍说：“这位是黎医生，这位是我的朋友文启。”
钟文启跟黎医生打了招呼，王少伟问道：“黎医生，阿珍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黎医生摇了摇头：“病人现在有些受到情绪的影响，病情又开始有了些反复。不过在没有受到情绪刺激的情况下，病人表面会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分别。在阿珍的意识里面，有两个人存在，一个就是阿珍，而另外一个叫阿正。”
钟文启忍不住问道：“一个人体内怎么会存在两个人？黎医生。”
黎医生微笑着解释道：“其实每个人的大脑都有一种意识形态的存在，正常人的大脑只会出现一种意识形态，而有些人因为受过比较严重的打击和创伤，所以在意识里面会自然出现另外一种保护意识，严重的话就会形成精神障碍。”
“医学上我们称之为多重人格，属于精神疾病中的一种。阿珍只是双重人格，很多病人会出现三重，四重甚至更多，我见过最多的可以存在9重的人格意识。文生没有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也不出奇。”
王少伟拉了一下钟文启的手臂，然后问道：“黎医生，我想知道阿珍已经入院差不多半年了，这些日子恢复的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才会完全恢复？”
黎医生想了想说道：“这个具体的恢复时间，很难确定。不同的人格分裂患者，因为受到的创伤不同，所以恢复的时间也各有长短。阿珍的情况其实表面上看来很简单，从小在单亲家庭，没有受到太多的关爱，而且经常受到虐打和辱骂。”
“长期的压抑和容忍，终于在阿珍的意识里面出现了一个叫阿正的角色。阿正其实是阿珍在受到欺凌的时候，自我保护意识下出现的人格，所以阿正会攻击那些所有意图伤害阿珍的人。而阿珍是不知道自己的意识里面有其他人，所以对于阿正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
“不过像王生这样的朋友，如果在阿珍的生活中多一些的话，相信对于阿珍的恢复会起到很大的作用。其实一直以来，王生都非常关心和照顾阿珍，作为医生，我也非常敬佩王生的坚持和支持。只是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所以请王生做好心理准备。”
说着这些，有护士过来打招呼，原来现在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去会访房间探望病人了。
护士把王少伟他们领到了会访房间，房间的桌子对面坐着一个穿住院服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圆圆的脸蛋儿，留着男仔似短头发。
黎医生笑着跟女子打招呼：“阿珍，王生过来看望你了。”
阿珍抬头盯着王少伟，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她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扑倒在王少伟的怀里：“王探长，快点救救我，救我出去，我不是神经病，更没有精神病。快点带我离开这里。”
王少伟轻拍着阿珍的背部，安慰道：“阿珍，我知道你不是神经病，也没有精神病，但是你需要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在这里，只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过段时间，我就会接你出去的。所以，要听医生话，配合接受治疗。”
阿珍继续哭诉着：“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阿正，我根本没有杀过人，我根本都是被冤枉的。王探长，我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
钟文启看着阿珍无辜的神情，似乎不是装出来的，可是为什么黎医生说她有人格分裂呢？
黎医生似乎看出了大家的疑惑，笑着跟阿珍说道：“阿珍，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你这样一直抱着王生，会让王生很尴尬的。“
阿珍听了黎医生的话，老老实实地回到座位上又坐了下来。黎医生却拿出一条十字架链子，然后对阿珍说：“阿珍，我们来做个游戏。看着眼前的十字架。“
黎医生开始让十字架随着链子左右摆动起来：“注意力集中，想象你现在正在一个空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一个人，你站在那里，然后看到一张床，你觉得很累，想休息，于是就躺在床上，开始慢慢，慢慢进入了梦境。“
黎医生简单地催眠了阿珍，然后突然问道：“现在我是和阿珍讲话还是阿正在讲话。”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阿珍本来呆滞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你是谁？你又想伤害我？”
黎医生继续微笑着说：“阿正，我只是想和你聊天而已，我没有任何想伤害你的意思。我现在是和阿正在讲话吗？阿珍现在在哪里？”
阿珍很凶恶地回应道：“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知道谁叫阿珍，更不认识阿珍，如果你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提到阿珍，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钟文启惊呆了，望着王少伟小声问道：“怎么会这样？阿正认识你吗？”
王少伟摇摇头，不过阿珍却盯着王少伟恶狠狠地说道：“又是你？你这个骗子垃圾，你又来冤枉我？”
说完阿珍突然扑向了王少伟，钟文启一把就拦住了阿珍，阿珍动弹不得，黎医生赶紧呼叫来护士，给阿珍打了镇定剂，然后扶她回去病房休息了。
王少伟没有一丝的惊慌，反倒有些愧疚地说道：“也许是我害了她，黎医生，麻烦你了，好好照顾阿珍，有什么需要的话，给我电话。”
钟文启很想知道王少伟和阿珍之间的故事，可是王少伟似乎不愿提及，所以跟黎医生告辞之后，王少伟就跟钟文启说：“总之，我跟阿珍的事情，很复杂，以后如果有时间我再告诉你吧。现在我们需要尽快处理厉鬼雄这单case，因为我等着拿客户的佣金救命。”
钟文启听王少伟这么说，也就不再追问下去，既然现在缺钱，那么只能尽快完成厉鬼雄的case。</d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