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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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曰崩，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禄，庶人曰死，学生曰挂......
没有学生不头疼考试。
学霸费头发，学渣费眼睛。
今天真是个寒风刺颅骨额骨顶骨枕骨颞骨蝶骨筛骨颜面骨犁骨上颌骨下颌骨下鼻骨鼻骨颧骨泪骨颚骨……趾骨的日子！
暮雪在考试的前三天，准时准点儿踏进了学校，她在这所学院里的唯一好处，就是完全符合“稀有动物”保护法，被同班同学照顾的不错。
只可惜同学虽好，个个都年岁太小。
暮雪本就比一般同龄孩子早熟，现在面对班里热情洋溢的学弟们，该有的代沟一条都不少。
她牵起嘴角应付的笑了笑，便心无杂念地溜回第一排的座位上，狂补功课。
暮雪刚够一米六，裹着黑羽绒服坐在那儿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她同桌是个天生笑唇的男孩儿，一笑起来嘴角弯弯露着颗小虎牙，人送外号“饺子”。
今天饺子搓着双手跑进教室，一眼就看到暮雪回来了，刚进后门就喊道：
“我说老佛爷，您这是从哪座仙山上移驾回来的一大早就入定了！”
暮雪头也不抬，
“滚，没事少贫嘴，大清早亡了，你还是乖乖跪安吧。”
饺子习以为常，直接从前排翻进自己座位上，用手肘压住暮雪的课本，笑得无比可爱，
“别呀，我跪安了谁给你发作业呢要说你来的还真是时候，这节课是新老师的课，咱们这儿近水楼台的，等会儿……”
饺子还没说完，新老师已经踩着铃声按时走进教室，饺子瞬间收起满脸讪笑。
暮雪还咬着笔尖儿，抬起眼尾扫过去，
来人斯斯文文，一本正经，长得高大英俊，还没有奶油气，确实是十里八村难得一见的帅锅！
帅锅的到来让班里安静了不少，暮雪再次鄙视了一眼身边的饺子，心静如水……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位新老师帅则帅矣，可就是差那么点意思，暮雪琢磨了半节课，终于想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这位老师没戴金属框眼镜儿，更不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坏笑，完美的有些假，也就不那么动人！”
暮雪不自觉地走神，眼前又闪过相羽带着黑猫离开前那个转身。
那人噙满笑意的眼角，故意盯着太阳花丛，好像早就发现她躲在那儿，却并不拆穿……
……
“请暮雪同学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暮雪……暮雪同学”
“噗……”
看着神游天外的老佛爷，饺子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抬起胳膊撞了撞她，小声说道：
“老大，喊你回答问题呢，这个，问你消极性格特征的突出表现呢”
暮雪仗着自己脸皮够厚，回过神儿来完全没理会窃窃私语的学弟们，站起来干脆利落地回答：
“表现为对社会现实态度的改变，主要以物欲型为主，还有性格情绪暴力型特征，以及意志和理智的扭曲。”
老师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点头示意暮雪坐下。
一节课相安无事。
暮雪却一直心不在焉，满脑子没一件正事儿……
“现在满大街不都是物欲社会吗从没见过小区里有谁把四眼狗拉到宠物店去美容，大概养的狗越贵，说明狗主人的身份也贵！到底是谁仗谁的势，有时候还真不好说”
她打着哈欠好不容易挨到下课。
今天的课程内容她早提前预习了，本想趁着自习前的大课间补个觉，忽然敏锐地捕捉到周围躁动不安的气氛，极不情愿地掀开眼缝往旁边瞅去，
只一眼，暮雪险些直接从座位上摔下去，
“相羽……”
她扶着险些闪断的腰，倏地的坐正身体，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瞪着身边的相羽，大气儿也不敢喘，不知道这位高深莫测的医生今天又要做什么妖
对方今天换了一身运动服，坐在班里丝毫没违和感，自来熟地收拾着课本，在人前总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
“哦，暮雪对吧，我跟你那位同桌打过招呼了，以后每周五来这儿旁听犯罪心理学，顺便上大自习，因为本人的视力不太好，系主任安排我坐在你旁边。”
“啥”
暮雪怀疑自己压根儿就没睡醒，回头环顾了一周，被无数闪着八卦光芒的眼睛，吓得彻底清醒过来。
坐在最后一排的饺子满脸哀怨，盯着暮雪毫不起眼的背影儿感叹道：
“听说过鸠占鹊巢，可从来没见过凤凰找斑鸠的，如今这世道呀，世风日下呐……”
相羽的到来让整个班里炸了锅，这个人太耀眼，注定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诶诶，咱们老大今儿这是踩的什么狗屎运先是被杨老师钦点，现在又招惹到了这么个闪到发光的靓仔为啥老子突然觉得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阿西，你懂个屁，人家那叫桃花运，按我们家老人的话说，这人要是当头红星鸾动，天帝老儿也挡不住！”
饺子：“省省你家的桃花运吧！你小子这么懂，干脆回家去摆个挂摊算命得了犯得着天天在这儿学习法律，解剖尸体么”
“这人是系主任带来的，刚才我在走廊里都瞧见了，咱们主任看着他时，脸上的笑纹都快堆到天灵盖儿上去了，这小子肯定来者不善，无事献殷勤，一准儿没安好心……”
一番话说的众人沉思，开始担忧起自家老大的命运来，眼神纷纷跟着相羽的身影离开教室。
暮雪正被他刺激的胃疼，心说：“这家伙也太矫情了，眼看就要上自习了还非得出去买杯咖啡”
“话说他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真的不记得他了”
暮雪的脑子一时短路。
更让她懵逼的是，奇葩天天有，今日格外多。
就在她一脸呆萌傻坐在那儿时，她们法医系风靡全院的学姐校花，忽然靠在前门门框上，抬着下巴倨傲的问道：
“你就是暮雪”
“啊！”暮雪下意识答了一声。
学姐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冷笑，
“我当是谁呢原来真的是带着助学金，一年逃半年课的打工仔，系里不过是知道你们一家人都有病，对你们特殊照顾了点，我劝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
“嚯！”
这一番话激起千层浪，暮雪附近几个男生已经站了起来，可这毕竟是两个女生之间的口角，他们也不好贸然插手。
暮雪脸色铁青，
“你说谁一家人有病”
学姐的怒气丝毫不减，
“你！你们一家都有遗传病，你也有……啊啊啊啊！”
她话音未落，满头秀发已被暮雪薅在手里，捂着脑袋大喊大叫。
“啊！救命啊！疯子打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