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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离正扬很神奇,每次她情绪偏颇变故,他都跟变戏法似,拿着这样美味甜点过来。人一吃饱心情就变得格外好,什么烦恼通通抛到脑后。
吃了一会儿,问他:“你这些到底是哪家店里买啊?我怎么都找不到呢。”
离正扬修长指悠闲转着手里杯子。
“不是店里买,是朋友自己做。从国外回来一对夫妇,对做点心很有研究。什么时候想吃了,让南风跟我说一声,托人送过来很方便,都是极好朋友。”
江南了然,难道大半个城甜品店都试过了,仍是找不到。
江南虽然瘦了,却实实比以前能吃了。比上一次吃得还多,只看样子就觉得十分美味。
离正扬把水递给她,时不时嘱咐:“慢点儿吃。”
江南跟离正扬其实也不是特别特别熟悉,这个男人平时搭眼一瞧就有模有样,跟黄宇那种自来能侃纨绔公子哥还不一样。不过他是几个人里面温润,面对面坐着,即便不了解,也不是每一会儿都有话讲,却自到不会冷场。
离正扬便是这样感觉,觉得午后时光静好,什么都不做不想,只这样静静坐着,却能安逸进心坎里。
半晌,漫不经心问她:“南风妹妹来了,听说你们见过了?”
江南咽下一口,努了下鼻子。
“甭提了,薄南风妹妹比薄南风还要难缠,一见面,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她就泼我一脸水。”
离正扬打量她神色,发现说起来时候很轻松,不像特别放心上。
怎么会不放心上?事过当场也是气得半死不活,不过后来确实是被薄南风给安抚了,自己也想得很明白,薄南风说句句理。她就是惊怔得乱了方寸,那个时候有很多种回击法子,弱到那种程度她真该找面墙撞死。难为她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
江南实话实说:“昨天气得要命,选中婚纱都退了,照片也不想拍了,直接从‘丽飞扬’回家了。后来想一想,何必呢。这个年纪了,被小姑娘气得失了风度,想想都很狼狈。”
离正扬淡淡说:“那也没有什么,苏瑞我也是昨天才见到,一个陌生人忽然冲到面前说话,任谁都不能那么反应。”由其苏瑞对薄南风是那种情愫,他听到时候也惊了下。
江南喝了一口水顺气,赞同他话:“没错,实没想到。”
离正扬挑了挑眉:“现没事了?”
“嗯,没事了,起码不生气了。”她抬起头,诚实得让人想不到,煞有介事说:“不过我想,要用什么法子报复她,总不能任她踩到脚底下就算了,何况我也不是个粉饰太平女人。”
离正扬笑了下,饶富兴致:“想到了吗?”
江南摇头:“没呢。4xs”
离正扬提醒她:“那你可得点儿,听阮天明说,昨天苏瑞泼你一杯,把南风气坏了,借了我酒店房间锁了一天,晚上还是带着浓硫酸过去。走后让人送了吃,又锁起来了,今天说要把她送走。”
江南惊讶睁大眼。竟有这种事,薄南风一个字都没跟她提,搞这么大。
斟酌着:“那我真是得点儿了。”
回家时候给薄南风打电话,问他哪里。
那一时薄南风,苏瑞,阮天明才到机场。
一路上苏瑞闷着头不说话,薄南风做到这一步太无情了,分明是想硬性将她潜送回去。
竟把她当犯人待。
薄南风去一边接电话,说:“机场呢,怎么了老婆?”
江南直接问他:“你要把苏瑞送走?”
“要不然呢?留她这里给你添堵,然后你再让我跪搓衣板?”
提起这个事了,江南也很郁闷,没想到他会真跪,连她都不可思议。本来以为他会讨价还价,而且以江南功力自然争不过他,后定是要顺理成章跪不成。而他竟无声无息跪下了,又不说跟她求饶,江南没有台阶下,心疼得要命。昨晚他回家后,她看了一眼,皮薄肉嫩,膝盖已经变色了。
问他:“疼不疼?”
薄南风笑得眼光灿烂:“强身健体,很舒服,疼什么疼,睡觉!”
江南哼哼:“不愿意跪,当时你怎么不说?还有,苏瑞怎么也是你妹妹啊,请来吃顿饭再送走吧。否则这么冷硬,闹得又这么僵,你们以后还怎么相处?”
薄南风跟苏瑞以前怎么处,以后还怎么处,但不敢保证苏瑞也会那样。
偏首看了一眼,知道苏瑞有气,很且气得不轻。否则以她那个性情不会一路上不声不响,连一句尖锐话都不说,顺从得太反常规了。
想了一下:“也好。”
真要将人这么送回去,一点儿缓和余地没有,只怕会激起苏瑞其他负面情绪。他是急不可耐想把人打发,但理智又告诉他,太过强硬对待苏瑞,没什么好。
挂掉电话走过看,看了苏瑞一眼:“不想走就留下吧,今晚我和你嫂子请你吃饭。”
苏瑞静静抬眸,昨天被囚了那么一天,状态不是很好,再加上一晚上没睡,整张脸非常憔悴。连妆都没有花,还是昨天残余,早就晕花一片。默不作声看着薄南风,良久:“我知道你对旁人是种什么手段,但我没想到,你也会这么对我,我以为我你眼里是不同。”
薄南风按了一下眉骨,懒洋洋:“苏瑞,你怎么还是想不明白。我这样对你就是不同,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把你送回去是正当应该。我只怕你呆久了,会将自己毁掉。”
她怎么不明白,他已经说得这样明确。她不是不属于这个城市,任何人对于任何城市而言都是游子。她真正不属于,是一个叫做‘薄南风和江南城’,所以薄南风才要把她送走。而且苏瑞也料到了,非是等她彻底回心转意那一天,薄南风不会让她再过来,即便真过来,也不会有机会靠近江南。她能想象出四处是网,说不准哪里就有监视。
薄南风担心她着了魔,想去摧毁那座城,伤人伤已,让他们连初都回不去。他这样,就已经是对她细致入微考虑。
她说他冷情又无情无义,可她又知道他不是那样,所以喜欢了就没法再放开。
苏瑞心中弥漫着凄凉,话都说不出,酸酸只想掉眼泪。
这就是薄南风,干脆得那么绝情。什么事他都能一眼看穿,所以哪一种是好,他看得到,别人却不见得就看得到。他说得好,苏瑞却实难以承受。或许人总是如此,非坠入万丈深渊时候才会想,我怎么就不知道悬崖勒马?一晌贪欢念头很可怕,根本停不下。
阮天明有些看不下去,感情实是种伤人东西。
劝两人:“是去搭飞机,还是返回去。”
薄南风扔掉手里烟。
“回去,晚上跟江南一起吃饭。”
他这老婆没有别,就是该聪明时候聪明,该傻时候傻,火候总是掌握着恰到好处。律师不是白当,对世事认知敏锐得也实可以。他想到,她也想到了。而且他猜江南这样实质上是顾全他,怕他苏家那边没法做人,毕竟是寄人篱下养子。
只是她做了,也不会说出来。
当晚地点是江南安排,就离正扬名下酒店。
离正扬走时候已经跟她协调好了,一回去就安排此事,等他们过去时候,可以直接用餐。
其实离正气很好奇,江南如何那么笃定薄南风会把人带回来。
江南只说:“毕竟兄妹一场,送走不是时候。”估计薄南风心里也不痛,即便是朋友,非得这样对待心里一定都会愧疚,何况他说过,苏瑞是个值当他感激人。想来这些年苏家,苏瑞没少照顾他。
薄南风不过是太顾及她感受而已,而江南觉得,自已又不是个易碎玻璃瓶,没必要他这样时时小心意意护着,时间久了哪个男人都会累。况且不过跟一个二十来岁女人对阵,却要拉上自己男人护前头,也是夹中间,这样子左右为难。
苏瑞不想这样破败出场,她和江南这个女人这一辈子都是敌人,所以输什么不能输气场。返回之后先去下榻酒店收拾。
薄南风回家接上江南。
江南已经打扮好了,化了比平时略重桃花妆,细腻如瓷脸颊显得格外有光彩,衬得五官异常精致。而衣服穿得简单,一件乳白色及膝短裙,光滑厚实锦缎面料,简洁大方到没有一丝累赘装饰。只及胳膊肘儿裙口处嵌了细碎钻石。黑丝袜,同色高跟鞋,明滟又纯净。
连手腕和头发这样小细节这次也没有忽略,立体满钻宽手镯和发卡,都是大气欧美风,简洁又时尚。
薄南风推门进来,抬眼看到,足足怔了几秒,定定看着她没说话。虽然这一张脸看得习惯了,每日同床共枕女人。可是那一刹那还是觉出不同来,像冰天雪地中一株莲。那是种相当矛盾感触,觉得她跟往日不同,又觉得那就是江南才有气质,所以只是惊滟,没有不可思议。
薄南风方觉得,为什么会被她吸引。美人他见得多了,可这样美,只有江南自己。
江南见他进来,拾起长外套搭手腕上,问他:“现就走?”
薄南风终于不再发傻,踢了鞋子进来,扔下车钥匙一伸手把人拉到怀里就要亲。
江南偏过首,硬是不允。
“你别碰我,一碰妆就花了。”
薄南风手掌用力,扣紧她后脑勺,不管不顾吻上去,扎实深长,竟还是个法式热吻,就差温度烧上来,当场就把后续事也做了,这里要她。
江南气疾败坏,觉得他可真是疯了。
挣扎着推开他,气喘吁吁:“薄南风,你故意吧?你要把我妆弄花了,讨厌死了。”
薄南风眯着眼睛看她,伸手拉她又要往怀里带,沉着嗓音说;“就是不想让你这个样子出门,化得跟妖精似给谁看呢?要是喜欢化,家时候化了给我看。去洗了!”
江南瞠目结舌看他,就是不动弹。又来了,薄南风时而就会像这样发神精。而且他有个习惯,说话半真半假,有时候江南很难分得清。之前本来觉得挺好看,经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没底了,毕竟以前不太化这种妆,怕自己不能很好驾驭。
知道苏瑞那种女人都是站潮流前线,她是没法比。画虎不成反类犬,岂不得不偿失。
捧着他脸,让他直视自己,就想听一句真话。
“薄南风,你老实告诉我,真不好看么?”
薄南风目光灼灼将她望着,哪里是不好看,简直太好看了。他觉得从没哪个女人给过他这样惊滟,无论是一张看过多少次脸,看一眼,还是有心跳加速感觉。
撇了撇嘴:“好看,本来长得就好看。你这样出门,我不喜欢。”
江南捧着他脸没放开,半晌,“扑哧”一声笑起来。原来是他吃醋,自己带着那张脸天天出门,她还不放心呢,可也没说不让他出门了。可他倒好,这些小事都耿耿于怀。
薄南风冷脸,捏起她下巴:“你笑话我!”
江南笑得欢,良久,止住笑,很认真说;“本来我也不喜欢这样妆,第一次化还很不适应,还是洗了化个淡吧。”
薄南风拉住她:“这次算了,以后不要再化了。”修指挑起她额发:“化很长时间吧?”
江南诚实点点头:“可不短,两个小时了,不是怕给你丢脸么。”
“丢什么脸,天天都很长脸。”推开她:“你等我一下,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帮我黑衬衣搭条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