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色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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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五点，章剑叫起四人，各自洗漱后来到障碍训练场。途中各自交流醒来的感受，虽然都是精神饱满，但明显感觉今天的提高不如昨天，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能也与昨晚吃了玉盒中的丹药有关，毕竟感受到的重力增加了，躺在床上也时刻受重力影响，等于一个晚上的负重训练。
对身体状态有所影响也很正常，但随着走下楼，感觉承受的重力逐渐减轻，来到了训练场上更好了许多。
五人成一个纵队，在训练场跑道上慢跑了一圈，活动一下身体，使各关节都充分活动起来，以适应接下来的训练，这个就叫做热身运动。
之后又跑了一圈，这一圈可就不一样了，一部分是鸭子步，一部分是变速跑，最后一段是冲刺跑。
有过当兵经历都知道，这三样，可是操练新兵的利器，如果你不听话，给你来上这三大件，保准你吃不消，再也没有力气蹦哒了。
在现在的环境下，他们的状态，和新兵也相差不多。但纯粹体力的，速度和高度又不太大，倒也还可以。
再加上两天的药酒加强和提升，对于空气的阻力，感觉上确实弱了一些，五人心头不由得一阵欣喜。
其实不是阻力减弱了，而是他们的实力提升了。
晨练完毕，五人小跑着去餐厅用餐，感觉轻快不少。
餐厅里，学员们仍然是急匆匆地吃完饭，又急匆匆地离去，看脸上的表情，大多都不太好，可见通过两天的训练，好像进展都不大，仍然处于迷茫之中。
上午的训练仍然如昨天下午一样，五人各自训练，各自体会，毕竟每个人的身高体重不同，步幅也不相同，跑起来的习惯更不相同，量步幅和重新适应，需要每个人单独进行，其他人的做法只能当作参考。
仍然约定每两个小时休息一次，互相交流经验。各人便回到各自的跑道。
障碍之间的距离是确定的，量步数并不难，连续跑了几趟，测算了慢、中、快三种速度下的步数后，各自便展开了训练。
还别说，效果确实显现了出来，毕竟这样做不会浪费太多体力，使一定的体力得到充分的发挥，其效果与增加体力是一样的。
很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五个人聚在一起，与昨天相比，气氛可就大不相同了，每个人都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的感受，大家都看到了曙光。
三熊的兴致又上来了，还是白熊打了头阵，这小子虽然五大三粗的，倒长了一副伶牙俐齿，他笑眯眯地看着姬如龙，说：“副班长，要不来一段”
姬如龙一听他喊“副班长”，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果然又来调侃自己。不过土办法有了效果，大家都有进步，倒也挺高兴的，来一段就来一段吧。
只见他思考了一会，便唱起了rap，“我们章剑班长那真叫一个棒，新兵入伍的土办法都能用上，数步数、量步幅三熊真忙，撒脚如飞跑起来像导弹一样，土办法、土办法，你就是个好办法，土办法、土办法，你就是个好办法，让我们又成了王中王。”
这段rap，可以说是通俗易懂，除了他自己外，把每个人都唱进去了，节奏感也很强，还真有点歌王的意思。
三熊不自觉地拍起手，应和起来，还别说，那节奏配合的，倒也颇为合拍，章剑也在一边听，一边点头应和着，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这一切，都逃不过铁战的眼睛，他好像也被感染了，不自觉地随着姬如龙的节奏，打起了拍子。还一边想，“姬扬倒是有个好孙子，还真是文武双全。不过这个文，就是太通俗了点！”
他的意思是说，姬如龙的这个文，只能用于娱乐，和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中的文，是差着档次的。这倒也是个中肯的看法。
欢乐总是很短，两个小时后，所有人的脸都垮了下来，步数是准确了，但随着体力的下降，动作跟不上的问题，也就是大脑指令、肌肉记忆，与身体动作不协调的问题，再一次凸显了出来。
上两个小时主要是量步数，通过慢速跑来验证，由于体力比较充沛，跑起来还比较轻松，所有人都信心满满，这两个小时里，随着速度的增加，再加上重力的影响，中速情况下还好，快速就不行了。
但跑障碍，要的就是一个争分夺秒，要的就是一个更高、更快、更强，中低速只能是过度，快速情况下的问题不解决，也只能说是稍稍前进了一小步，文明一大步也没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仿佛又把大家打回了原形，到了不解决不行的地步。
但有了前面的小小成功，他们也知道总会有办法，人不会被尿憋死，还是部队的那句老话，“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章剑看大家兴致不高，再看看太阳已近正午，便带着大家往餐厅赶去。
餐厅里，学员们各自打了饭菜闷头吃着，空中两天不见的铁战的声音又传来，“学员们，这两天的训练怎么样了今天已经进入第三天，留给大家的时间只有七天半了，七天半后，将是考核之时，请大家珍惜时间，祝大家考出好成绩。”
声音戛然而止，但却给了大家更大的心理压力。
本来大家就够难受的了，几天来，几乎没有什么进步，横在面前的大山，连一条道都没有，翻过去几乎无望，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铁战的话，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顿时，餐厅的气压似乎迅速升高，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许多人迅速吃完饭菜，快速地离开了。
章剑五人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已经过了两天半，看上去是取得了一些进展，但一到快速越过障碍时，那个困难又像巨山一样横亘在他们面前，那些小小的进展又有什么卵用呢
就连一向意志坚定的章剑，都不由得自我怀疑起来。这座巨山到底能翻过去吗这一刻，可能所有的学员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
悲观的情绪笼罩着整个集训队的大院，尽管它十分巨大而空旷，还是被悲观情绪所填满了，让人感觉起来，比空气中的阻力更加可怕。
这种情绪对于一支部队是致命的，对于每一个战士更是致命的，就像两军对垒，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方未战先怯，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整支军队都将片甲不留、尸骨无存。
古人说，“三军可夺其帅也，不可夺其志也”，而现在的整个集训队的学员，仿佛都被夺了志，陷入到了自我怀疑之中。
综合指挥中心的那人也在密切关注着这一切，他看到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宿舍里，通过每个房间里的监控，他看到每个人都在静静地思考着。
在这50名学员中，虽然有少部分人有了一定的进展，但也只是小小的进展，对于克服困难，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七天半的时间够吗
“是不是设置的条件过于苛刻了”他自问道。
其实他也没有人可以商量，因为整个集训队只有他一个人，其余的全部是人形机器人。
当然，这不是重点，有了那台超级计算机，还有这些人形机器人，他一个人已经足够了。
他知道总部只派他一个人来的原因。
其实他是“炎黄'的四长老，名字叫做铁战，也是训练部的部长，在训练这一块他是真正的行家里手，但他的训练思想一直比较激进，在炎黄内部颇有争议。
“这一次是太上长老炎亲自点了我的将，也有排除一切掣肘的意思在内吧。”
“如果这次集训成功，那一切的争议也都将烟消云散，我的训练思想，将会在炎黄内部成为主流，否则，即使我是四长老，是负责训练的最高长官，也将不得不低下头。
更重要的是，对不起太上长老的看重，让太上长老落一个识人不明的风评，我可就真成罪人了！“
眼看着这个情况，他的心里也非常沉重，但让他调整训练难度，恐怕心坚似铁的他也做不到。
在他的心里，只有百折不回的战士，才是炎黄需要的人，“如果在这个小小的困难面前，这帮人都束手无策，消沉下去而一蹶不振，就算全部淘汰又有什么可惜的”
毕竟炎黄要做的事，直接牵涉到国运，来不得半点马虎，如果不合格，他宁愿一个不要，以往的集训也挑了一些人，但也就那样，没有一个真正能挑起大梁的人。
说是这样说，但这场豪赌一旦输了，恐怕他铁战这个训练部长，将不得不灰溜溜地下台，老祖恐怕也饶不了他，炎黄恐怕也将再无他的容身之所。
他也陷入了沉思。
这还真是个黑色的午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