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回 大哥韩天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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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学校”的学生已经有人起床了，离每天早上学校规定的长跑还有一段时间，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树林里慢慢地跑步，在强者为王的气氛下，很多人都自觉地锻炼身体。

突然，一阵急促的铁门响声传来，大家知道，学校的大门还从来没有这样被敲过，众人纷纷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林忆寒早从树上里下来，装模作样在学校散步，暗中观察学校的动静。当大门被擂得震天响时，心里一怔，知道严豪已经被人发现了。打定主意只要一发现不妥，就赶紧逃命，王秋伟等人相信暂时还不会有事，以后慢慢想办法救他们出来。

韩天还在床上，被敲门声吵醒，听到响声急促，担心出事，穿了衣服赶紧出来。在楼梯上遇见莫明，两人一起去开门，朱峰也从后面赶来。此时上门不远处已经围着很多学生，纷纷议论，急促的敲门声仍在继续，守门的狼狗也狠狠地吠着，整个学校乱哄哄。

韩天牵走狼狗，莫明拿钥匙开了铁门，看见杨志和唐春妹两个，双手犹自要往大门上捶，被朱峰喝住。杨志夫妇见学校终于有人出来，急道：“出事了，出事了，你们学校的严老师死了。”

杨志送的菜一般就放在学校门口，很少进学校，更不和学校的其他人接触。莫明不认识杨志，听到说严老师死了，一怔，感到一头雾水。随即想到在外界眼里，这里是一间学校，严老师恐怕是指严豪，大吃一惊。朱峰和韩天也反应过来，围了上来，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

唐春妹抢着道：“我们是市场卖菜的，一个月前严老师和我们谈好价钱，由我们每天送菜来学校，一个星期结一次帐，这个星期已经送了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

唐春妹事情一点没说，倒先说学校欠她三天菜钱，众人听得焦急，韩天打断她：“好好好，你先说严……老师的事。”

杨志接过话道：“严老师死了，就在前面。”用手一指，韩天三人顺着手指望去，仿佛真见到严豪的尸体。

韩天在帮里混了几年，什么事没见过，也不甚慌张，道：“在哪里？你带我们去？莫明，你在学校管着学生，给青哥打个电话。”韩天和朱峰跃上三轮摩托车，催着杨志开车，向严豪驶去。莫明点头进了学校，把围观的学生驱散，又到楼上给严青打了电话。

严豪是死讯像风一样，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学校，大家讲得兴高采烈，传播的时候都添油加醋，传到王秋伟耳朵里严豪的死已经不单是个结果，还有了丰富的内容。王秋伟越听越高兴，赶紧去找林忆寒，在树林里找不着，又到各幢鸡舍寻了一遍，也不见林忆寒的踪影，担心林忆寒出事。

看到花生、头皮和小凡，原来他们三个也听说了严豪的死讯，也正在找林忆寒，四个人都没见到林忆寒。自从严豪来到后，林忆寒一般都在树林里，很少靠近大哥的宿舍。现在树林里见不到林忆寒，中间的鸡舍也不在，四人心里慌张，一起往大门前寻去。

小凡看到林忆寒躲在大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指给大家看，四人心里才松了口气。看王秋伟等人来了，林忆寒从树上溜下来，四人齐道：“老大，好消息。”林忆寒故作不知，问道：“有什么好消息？”

四人齐声道：“严豪死了！”王秋伟道：“严豪在外面和白虎帮的老大抢女人，被白虎帮的老大杀了。”林忆寒两眼茫然，听花生补充道：“那女人是惠州首富的独生女，叫什么来着？”他挠头苦想，小凡提醒道：“叫林琳，跟老大一个姓。”花生恍然，接着道：“对，叫林琳，可漂亮了。”

头皮故作神秘地问道：“老大，你知道严豪是怎么死的吗？”林忆寒强忍着笑，摇头表示不知道。“被白虎帮的老大带着三十个马仔一人一刀砍死的，那三十个马仔个个人高马大，一个可以打十个，严豪怎么逃得掉。”这个细节王秋伟和花生都没有听过，反驳道：“人家说是用枪打死了，你怎么说是砍死的？”

学校的学生都是在社会上混过的人，在学校里江湖气氛更浓，平时大哥也给他们将江湖上的事，渐渐地大家都热衷于传播江湖轶事，对江湖有了丝丝向往。林忆寒平时对学校里流传的江湖轶事难辨真假，但今天严豪是怎么死的，他比谁都清楚，看着王秋伟四人为此争论，互不认同，心里早笑翻了天，只是强忍着，一直紧张的心情竟然轻松了不少。

韩天和朱峰坐在三轮摩托车听杨志讲了事情的经过，很快到了严豪出事的地方，远远地唐春妹就在车厢里指着那地方。车未停稳，韩天就跳下地上，朱峰也跟着跳下来。看仰飘在水田里尸体，确实是严豪。在龙帮，虽然常常打打杀杀，但是一般受伤的多，死人的少。两人不敢怠慢，齐跳过水沟，一起把严豪拖上马路。严豪在水里浸泡了几个小时，脸上有有泥浆，甚是吓人，杨志两公婆看得苦着脸，远远躲开。

韩天乘车的时候看到车上有一袋猪肉，走到车旁，把猪肉倒在车厢里。唐春妹欲要上前阻止，被杨志一把拉住。韩天拿塑料袋在水沟里装了一袋清水，来冲洗严豪的身子。来回几次，把严豪冲得干干净净。两人围着严豪的尸体左看右看，朱峰道：“没有伤口，奇怪！”

韩天默不作声，四处查看，摩托车陷在水沟里，车头灯碎了，田埂上有许多足迹，有些是他和朱峰刚才留下的，还有一部分是原先就有的。杨志远远看到韩天在查看田埂上的足迹，特别是他滑下水沟的那一道，赶紧上前解释：“……老师，这是我滑下水沟时弄的，你看，我裤子都还是湿的，那些脚印也是我和我老婆去看严老师的时候踩的。”

韩天看杨志的裤子，果然还是湿的，听他们说天埂上的脚印也是他们留下的，便没了再看下去的兴趣。和朱峰商量道：“怎么办？”

朱峰道：“等青哥来了再说吧，严豪是他叔叔。”韩天道：“只能这样了，莫明打了电话，应该很快就会到的。”朱峰道：“要不要先拉回鸡场？”韩天想了想，道：“还是不要了，会引起学校惊慌，这里也没有什么人会来，青哥来了可以看看现场，说不定能查出什么来。”朱峰点了点头。

杨志听他们商量要在这里等人，心里惦记自己的生意，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过来告辞：“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们还要做生意，没有结的账我以后再来结。”韩天懒得理他们，向他们挥挥手，杨志便开着三轮摩托车走了。

韩天和朱峰两人坐在马路边上守着，莫明不放心，开着韩天的摩托车过来，看了一阵，也看不出什么，脱了件衣服盖在严豪头上。朱峰和韩天起得急，没带烟出来，向莫明讨了烟，三个人一边抽烟一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