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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上课时间我安排……因为我很忙……你理解吗？”
“恩，好的，您安排吧，我什么时候都方便。”
“那一会儿给你发邮件！”说完转过身低着头匆匆的离开了。
“耶，太好了！”小雪兴奋的握了下拳头。
“什么事啊高兴成这样？”小刘阿姨擦着桌子走过来。
“我让原野先生教我日语，他竟然同意了！”
“啊？你让大领导教你日语，你胆子可够大的呀哈哈！行，原野先生人挺好的，你好好跟他学吧！”
没过多久，原野先生就发来邮件。“今天下班后可以上课，第一会议室。”
“小雪，明天上午有五个人来面试，法务部的，他们来了你叫我一声。”人事部主管若彤走过前台的时候递给小雪一张人名单，上面有五个人的基本信息。
“哦，好的。”小雪很喜欢若彤，觉得这屋里面的女人，只有她的眼神是善意的。
一天的工作接近尾声，很多人都按时下班回家了。小雪准备好笔记本，等待原野先生来给她上课。
“你辛苦了，我们现在开始上课吧！”原野先生准时来到前台，和小雪一起走进一会议室。
“你想学什么？”原野先生坐下后，小雪坐在挨着他的椅子上，原野立刻向另一边挪了下椅子，小雪感受到了他的不近女色，心里暗笑，觉得很有意思。
“哦，请教我一些前台日常用语吧！”
“莫西莫西，是你好，hello，nihao……”他不只写了日文还写了英文和拼音。
因为原野先生还有其他工作，所以课程只上了二十分钟。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秀娜和丽丽已经站在前台了。
“呦！你们俩干嘛呢？”原野先生刚回办公区，秀娜就像看到外星人一样惊讶的指着小雪又指了指远去的原野先生。
“我请原野先生教我学日语呢。”
“哎呦！小雪真爱学习，还学日语呢，丽丽，前台用不到日语吧？”秀娜假惺惺的看着丽丽问道。
“我在这两年，一句日语不会说。”丽丽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机。
“我觉得在日企工作，学些日语有备无患，而且我经常接到日语电话，还会有日本客人来公司。”小雪低声解释道。
“哦，这样呀，那你得学学，不过你也挺有本事的，法务部部长都愿意教你呀！你可真厉害！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还花钱外面报了个班学的……”
秀娜的话让小雪感到很不舒服，好像她又做错了什么似的，难道学日语也有错吗？
“您好，我是来面试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文质彬彬的走到前台，他戴着无框拉丝眼镜，厚厚的镜面后面一双弯弯的眼睛，低沉的嗓音透着一分憨厚。
“请问您是面试哪个部门的职位呀？”正在忙着结算快递费的小雪轻轻抬起头，微笑着问道。
“哦，是法务部的职位。”
“恩，好的，您先坐在那边稍等一下好吗？我这就通知人事部。”已经熟练了前台业务的小雪，说起话来大方自然又有礼貌。
远处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若彤……”小雪用手微微指向等候区的先生。
“谢谢！”若彤对小雪笑了一下，走进会议室。
“唉？那两个人面试哪个部门的？都一上午了还没面完啊？”秀娜和丽丽拿着文件夹，说是来开会，在前台已经逗留了很久了。
“是法务部的，好像是助理。”小雪忙着手里的工作低声说道。
“呦，这两人学历还挺高呢，这姓金的男的还博士呢！你看他长那样儿，傻乎乎的……”秀娜拿起桌子上的求职信息登记表，捂着嘴嘲笑起那位先生。
“你这么关注人家干嘛？你已经有主了！”丽丽翻看着手里的杂志。
“就他？他不配！哼！”秀娜拿起文件夹走了，肥胖的身体一扭一扭的。
已经中午下班了，他们的面试还没有结束。
“金先生，您喝杯水吧！”准备去吃午饭的小雪，路过饮水间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面试时候的辛苦，拿了个一次性纸杯，泡了杯茶水，递给了金先生。
“哦，谢谢你！”金先生高兴的站起身接过了水。
春天是个犯困的季节，加上刚刚吃过午饭，更是困意十足，电话也哑巴了，不想结账也不想看邮件，好想睡觉。
“唉？这是给谁泡的茶？”一阵冷风让小雪打了个寒战，孙姐突然从大门刷卡进来。
“哦，是给刚才来面试的金先生泡的。”
“你给面试的泡茶？”孙姐端着杯子瞪着小雪。
“恩……面试一上午都没结束……觉得挺辛苦的，我就给他倒了杯茶。”
“这立顿的茶包，是专门给总经理和贵宾准备的，还有我们这一次性纸杯，五毛钱一个，你给面试的用？多少才够用？”虽然戴了眼镜，也挡不住孙姐那冰冷的目光。
孙姐瞥了小雪一眼，一副大领导的模样，趾高气扬的从前台走过，塑胶鞋底与光滑的大理石地板间摩擦的吱吱作响。
小雪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这么不招同部门的人喜欢，怎么做都是错！
“嗨，小雪，你觉得上午那两个面试的哪个可能性大呀？”若彤端着水杯轻轻走到前台。
“呵呵，这个我哪看得出来呀？不过倒是金先生看上去更像个律师，那个女孩好像没有金先生能说，这还得法务部部长说了算吧。”
“你猜对了，我们头儿正让我给他准备工作证呢！明天就来上班了。”若彤把头凑过来贴在小雪耳边用手挡着悄悄的说。
“啊？这么快，看来法务部很缺人啊！”
“喂，小雪，给我寄个快递，加急件！”一股浓烈的爱马仕男士香水味扑面而来，来者是内窥镜部门的石墨，号称“前台杀手”，他把一沓儿文件随手扔到了小雪的面前。
在这个公司头一次遇到这么没礼貌的人。一个大爷们儿喷香水，不过在外企男人女人多数都喷香水，这不算什么，留着齐耳短发就算了，还留刘海儿，整个一个西瓜太郎，眼睛不大吧，还又细又短，女人的鼻子，女人的嘴，单看五官，简直就是个女人，还是个丑女人。
“你要先把快递运单填好，把文件装好，放在前台就可以了。”石墨的粗鲁，让小雪心里有些恼火但硬是压了下去，她仰起头，嘴角扬起笑着对他说。
“啊？这也要我填吗？那要前台干嘛的？”他嘴里嘟囔着去饮水间拿了张快递运单。
“给我支笔！”他顺手把小雪的笔筒拿了过来，挑了支黑色签字笔。
“这什么破笔呀？没水了！得，我得回去开会了，地址在这，交给你了啊！”拍在前台一张纸条，扬长而去。“这是领导的文件！”又突然回头放大了音量。
“唉，你……”看着远去的身影，小雪长叹了一口气，拿起石墨扔掉的那支笔……那支黑色签字笔明明是支新笔，写起字来很流畅，怎么会没水呢？遇到这样的人真是没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