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是风月佘下的呢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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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结果的日子并不好过，期间没有听从苏老先生的安排住院，而是回到家里等结果。
柳牧来拜访过一次，再了解所有事情后，介绍了很多这个专业的医生给苏家。
苏谙如今的主治医生，就是孟钦和柳牧介绍来的梁医生。
……
“苏小姐，我在来之前，已经看过你的体检报告。我接下来说的话，希望你要有心理准备。”
梁医生看着眼前的女孩，有些不忍，他见过太多被病痛折磨的人，无法想象这个女孩今后羸弱不堪的样子。
孟钦和苏老先生一同坐在苏谙身侧，苏老先生握住她的手，孟钦也拍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
“……我有知道自己身体情况的权利，没关系的梁医生，你如实说就好。”
梁且陶看了身旁两人，低头措辞：“……，根据报告显示，苏小姐你有百分之九十患上的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据资料显示，这是儿童癌症中最常见的病症，但是却极少出现在成年人中。”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对不同老百姓来说，癌症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了。
死亡。
苏谙缓缓垂下眼睛，低着头。
感觉爷爷抓着自己的手加重了力气，收拾情绪，抬起头回了个没事的笑。
“也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谙谙，这个病是可以治愈的。”
孟钦扶上苏谙的肩膀：“他说的不假，但是不用想的那么严重，只要好好接受治疗，就可以治愈。”
苏谙脸上闪过一丝恍惚，有些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我没有必要骗你，如果你不信，可以问问这位梁医生我有没有说谎。”
突然被cue到的医生，压了一下原子笔。“是真的苏小姐，一般有30％的可能性被治愈。也就是说三个人里面都会有一个人被治愈。”
孟钦：“……”
苏老先生：“……”
孟钦amp;苏老先生os：嘴巴不会说话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苏谙：“……30%”
苏老先生被两个医生搞得神经衰弱，咳嗽了一声，等三人安静了以后，才转向苏谙：“谙谙，不管怎么都有爷爷在，没事的。”
苏谙反握住爷爷的手，重重点了点头：“嗯，没关系的爷爷，你看不是还有30％的几率嘛，这次一定有惊无险的。”
一定没事的，苏谙暗暗告诉自己。
“请两位放心，我在这个病症上有不少经验，另外孟医生也在这方面颇有建树，我相信有我们两个在，苏小姐的病情一定会得到好转。”
“嗯，谢谢梁医生。”
梁且陶有些害羞的笑了笑，“没什么苏小姐，这是我身为一个医生该做的。我们继续吧。”他翻来一个本子：“我和孟医生做过简单的计算，最后确定苏小姐你的治疗时间在一年左右，在这一年间，我们主张化疗为主，如果后期无法控制，我们会征求你们的同意，替你进行手术。”
“……嗯，好。”苏谙点头表示听到了。
听到她的回答，梁且陶没有抬头，一边在纸上做着记录，一边口述一些注意事项。
“我主要负责你所有的病理报告，以及用药方面的处理，孟医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孟医生的工作就是辅助我，如果后期控制不住，他会亲自操刀替你手术。”
“……嗯。”
“还有一些细节，不如我们……”
梁且陶还想再说，被一旁的孟钦打断：“还有一些细节后面我整理出来再看吧，谙谙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嗯，啊没关系的，我还可以待会儿。”反应过来的苏谙急忙回复，调整了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憔悴。
“行了，你别撑着了，先去休息吧，细节我后面再和你讨论。”孟钦不可置否，从梁且陶手中拿过报告收好，拉起苏谙就走出房间。
梁且陶：“……还有这样当医生的”
出门后苏谙婉拒了孟钦的护送，独自去楼下的花园。
癌症科距离康复处比较近，花园也合并修在了两个科室的中间，比其他科室的大了一倍。
藤椅在草地的阴影处，空气中浮着淡淡的酒精味，远处有老人坐在轮椅上，被家人推着慢慢散步。气氛和谐，看得出健康在慢慢回到她的身上……
“听说女孩子发呆的时候，突然冒出的一朵花的话，她会很开心。”
苏谙回过头，柳牧一只手撑在藤椅靠背上，一只手拿着一朵小茉莉从身后递过来。
他姿态慵懒，西装扣子全开，阳光从后面照过来，被他挡住，苏谙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到他轻轻浅浅的声音传来。
“不敢在苏老爷子面前哭，自己跑到这来发呆”
苏谙接过小茉莉，柳牧绕回坐到旁边的藤椅上，双腿交叠：“你想开最好，要是想不开，我就陪着你哭一会儿。”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直接，毫无顾忌。就连孟钦这段时间都注意起措辞，生怕说到哪里不好听刺激到自己，而眼前这个人……
生死不忌。
“哭嘛”眼前这人好像在问一件随意的事：“不哭的话就配我去走走”
苏谙气极：“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嘛。”
柳牧挑了挑眉，还换了个姿势：“看出来了很明显”
“超明显好不好哪有非让人哭的。”苏谙埋怨。
柳牧没有被鄙视的觉悟，咂咂嘴：“啧，看来我天生不适合这种事，既然你不哭，和我走走怎么样啊”
“行啊！”
两人顺着石头小道走到尽头，一路上柳牧都在说些有的没的，也不顾及苏谙是病人，也会言语打击她，让她整个人放松不少。
……
“那就这么说定喽，不许反悔！”
苏谙举起手：“拉勾，不许骗人！”
尽管嗤之以鼻，柳牧还是举起手，但言语上却没留情：“噗，还是小孩子呢玩这套”
“不管，反正你已经答应我了。”苏谙得到承诺，开心地语气都响亮了许多。
柳牧不说话，陪苏谙走完最后这套路，路的尽头，是癌症科，门口孟钦和梁医生正等着。
走近后，梁且陶主动和柳牧打了声招呼。
孟钦一门心思都放在苏谙身上，拉过苏谙，检查一遍发现没什么事后，才朝柳牧点点头。随即都开口，语气疏离：“既然谙谙回来了，我们就不久留了，谢谢柳先生送谙谙回来，先告辞了。”
一面又拉着谙谙回房。
苏谙躲开孟钦的手，跑回到柳牧面前，像是不确定一般，重新开口确认：“那……你要记得哦，别答应你忘了我的。”
孟钦一手抓空，面色阴沉站在一旁，听到柳牧调笑地回答：“放心，没忘……看你挺喜欢这花的，下次见你多带点”
孟钦这才注意到苏谙手里的小茉莉，看着两人隐隐有说不完的架势，一把打断：“谙谙喜欢茉莉花怎么不和我说。”
苏谙：“……”
孟钦面不改色，拉回苏谙：“待会我让你在你房里多放点这个花，好了天色也不早了，爷爷还等着你呢，咱们先回去好吗”
他语气和善，没有丝毫不耐。苏谙只能跟着他回房去。
上楼前最后一刻，孟钦回头，看到柳牧还现在楼下，对方似乎早意料到他会回头。
歪头挑了挑眉，笑着离开。
孟钦：“……”
要想办法把这人从谙谙身边弄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