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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有他的照片”白陌深邃的眸子意味深长，似乎是在笑，又似乎那笑容里面剑拔弩张，藏着千层的杀气。
莫净熙将手里放在桌上，兀自切着牛排，没有立刻回答白陌的话。他在想白陌手机的那张苍龙的照片，绝对不是最近一段时间照的。
因为那张照片里面的苍龙，看起来更年轻，更英俊，而且比起如今的苍龙，阴冷之气更多一些。虽然依然让人觉得他是一个绅士，但照片里的苍龙，更像是披上了一层绅士皮囊的撒旦。
如今的苍龙经过之后多年的打磨和沉淀，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加喜怒不形于色。
“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莫净熙突然问。“别说这是在网上找到的资料，他绝对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白陌笑了声，对莫净熙说：“你说的他，是谁”
莫净熙看了一眼已经黑屏的手机，如果想要从白陌的嘴里套出点什么，就必须抛出诱人的鱼饵，否则绝对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而且他现在必须得提醒自己，白陌跟小玥很有可能是亲人，所以他得稍微对他的态度好一点，坦诚一点。左右苍龙已经死了，而且他们已经跟苍龙为敌，现在没有必要为他维护什么已经算不上秘密的秘密。
白陌已经连组织的内控都找了出来，并当做投名状交给他们，如果他想调查苍龙，知道苍龙的消息，应该也费不了多少事。
莫净熙略一分析，对白陌如实交代说：“最后一张照片的男人，真实姓名我们不知道，不过他代号苍龙，是组织的最高领袖。”
白陌满意的点点头，说：“所以丹尼尔就是在他手底下卖命的”
“没错。丹尼尔从外面将我们这类人找出来，带回组织训练，成为一名优秀的杀手，替组织，不，替苍龙完成任务，获得佣金。所以我们也算是佣兵。总之不管怎样，我们现在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你们这样的人……是怎样的人”
“如你所见，没有父母亲人，心中有仇恨或者执念，并且看起来还能可塑的孩子。”莫净熙说。他知道白陌之所以在意他这句话，是因为小玥。
果然，白陌的神色因为他的解释而暗淡下去。
“不过这些都是组织的一面之词。他们经常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人命对他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我不知道其他小队的方式，但丹尼尔小队里面的几个人，大部分，他们的家人都是被丹尼尔带人做了意外。”
“所以根本不是组织收留孤儿，将他们训练成杀手，而是他们为了训练他们成杀手，把他们变成了孤儿。”白陌说，“那你呢。”
莫净熙看了白陌一眼，“我不想多提。”
“虽然往事如烟，但总归敢于直面自己所有经历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白陌说。“我知道你肯定会说，你从来没有打算当过英雄，不过女人都喜欢英雄。不然我妹妹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罗伯。你也就不会遇到我的外甥女小玥了。”
莫净熙没有说话。
白陌又喝了口牛奶，说：“蔬菜很好吃吧，因为我喜欢吃甜的，所以小关就多放了点奶油，我估计她在里面可能还放了蜂蜜。不管怎样，多吃点吧，小玥的妈妈最喜欢这道菜。我相信小玥也会喜欢。”
莫净熙淡淡应了声，吃了一口，玉米粒尤其的香甜，外酥里嫩，加上火腿丁的醇香，和黄油蜂蜜混合在一起，再用芝士微微黏在一起，确实很好吃。
不过这种甜蜜的味道，实在不适合他此时的心情。
“我以前和小玥是邻居。”莫净熙说，“后来我父亲因为公司的事情被道上的人追杀。我们逃到了美国，父亲在华尔街那边工作。他说那边他有很多朋友，所以能很快东山再起。本来公司蒸蒸日上了，但有一次父亲太晚回家，路上被人阻截，连人带车一起，从跨海大桥上掉了下去。”
莫净熙从未跟别人谈及过自己少年时候的事，那对他来说是回不去的时光，也不想回去。
但不管他怎么看待那段时光，那都是他的人生经历。即便想回去，也无法再经历一遍。但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成长。
如果不是那件事，自己就不会遇到丹尼尔，也不会再跟小玥重逢了。
“我母亲心力交瘁，在美国无牵无挂，觉得父亲既然死了，那些人肯定会得到消息，就此罢手。所以买了回国的机票，打算还是在老家生活。
“可惜天不遂人愿，那些人违背的江湖道义，祸不及家人么，他们没有做到。大概是我父亲让他们血本无归，他们已经疯了。
“我们回到老家之后，发现小玥和阿姨已经不在那里。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阿姨出了意外，小玥被送去了孤儿院。母亲打算去孤儿院接她，把她带在身边一起生活。那天我在学校，正在办入学手续，母亲则是在去孤儿院的路上，被人……她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刹车系统失灵。”
白陌已经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母亲已经抢救无效死亡。后来被送到家里，发现家里竟然有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时候我心里只想着给母亲报仇，如果可以，连同父亲的仇一起报。那些人肯定是一起的。
“接我的人就是丹尼尔。他答应我会让我亲手把自己的仇人杀死。我本来打算去孤儿院看小玥最后一面，但怕丹尼尔或者那些人会因此盯上小玥，所以就直接跟丹尼尔走了。
“本以为我跟小玥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不过天意弄人，我在组织几年后，丹尼尔把小玥也带了进来。不过小玥已经完全把我给忘了，不仅是我，还有她身边的所有人。那个时候的小玥，只记得一件事，就是阿姨被杀的场景。
“她承受了很多，如今能恢复，全靠她现在身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