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医院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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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了几秒，李华就赶紧拨打张明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慵懒，像是刚睡醒似的。显然和玛利亚碰面后，李华没少翻云覆雨。
“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回来！”，李华刻意压着声音，低吼道。因为树林的后面，就是掩映的院墙。翻过去，就是关押‘疯人病’患者的疯人楼了。
张明听着，似是还没反应过来。
李华也不过多解释，就匆匆挂了电话。同时心下，也升起阵阵焦躁感。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要发生。
便一脚踹开车门，出去透气。
但一股腐·臭味儿，立即扑面而来。李华嗅着，都要熏晕了过去。
就低头一看，却是一块块湿漉漉的水渍。点点乌黑的淤泥，还夹杂其间。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顺着水迹，慢慢来到车头下方。发现保险杠下面，正对着一个下水道出口。
此时井盖已被掀开，边沿还留下大滩淤泥。出口附近，还有大量摩擦、碾压的痕迹。
腐·肉似的臭味，也比先前浓烈了百倍。
李华终是忍不住的，大吐特吐了起来。
直到胃里都是酸水了，他才感到好受了些。
不过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赶紧从兜里掏出一个装着碎布片的小玻璃瓶。
刚把瓶盖打开，熟悉的恶臭就传了出来。
再稍稍和周围的气味一对比，他就确定，刚才那人，就是近几天在医院行凶的罪魁祸首。
也是为了防止气味挥发，他才用玻璃瓶封起来。没想到，现在就排上了用场。
难怪医院的医护人员、设伏的武装军警总找不到它，却是躲进了下水道里。
若不是车子刚好压着，李华也弄不清它的来处。
再想着那人的模样，和‘丧尸’倒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一样的通红骇人。李华立即猜测着，这会不会是丧尸的新品种？
反正不管怎样，这绝对不是正常人。
就在他暗自猜想时，医院那边，猛然传来轰然巨响。便见大阵火光，从院墙内升起。映得幽暗的疯人楼，大亮透亮。
为了抓住它，军队可是在医院守株待兔了好几天。又有前几次失败的教训，天罗地网，都布置了好几层。所以这动静，显然是军队弄出来的。
只是这效果，未免太震撼了一些。
跟着，砰砰砰的枪声，就从院墙内传来。医院门口，也随即冲出数十名身着病号服的患者和医护人员。
可能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
李华待在车里，也是坐卧难耐。就跑下车，拦住一个护士道：“里面怎么了？”。
摇晃了数下，那护士才稍稍安定下来。就惊恐的瞪着眼睛，惶恐道：“人-人吃-吃-吃人了。”。
还没领会其中的意思，院墙内就传来大阵惨·叫和哀·嚎。听起来，似乎情况很不好。
虽然李华并没和那怪物交手，但那种令人难忘的心悸感，让他十分警惕。再加上那怪物超出常人的警觉感，让他更没信心对付。
所以他犹豫着，是否等事态平息，再回来接张明。
却在这时，门口又冲出一批惊慌失措的人。且和先前跑出来的人相比，这一批人，大多灰头土脸。不少脸上、身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血迹。
兜里的手机，也瞬时响起。
李华赶紧接通，便听：“疯子啊！快来救我吧！兄弟我啊，被吃人的病人，堵在医院了！”。
说话时，还能听到电话那头，来源不同，且又极力隐忍的啜泣声。
“你在哪里？”，李华已来不及问原由，就急声道。
“我在-在-在哪儿啊？”，说着，玛利亚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们在2号大楼内科四楼的手术室里。目前门被东西挡着，怪物和病人，还进不来。”。声音带着颤抖，但说话，还算有条有理。
“等着！”，话一说完，李华就挂断了电话。
到底人命关天，他也没时间多做考虑。就健步如飞，大步冲向医院大门。
砰砰砰···激烈的枪声，立时清晰了数倍。大阵火光，也在大肆燃烧。整个疯人楼的一楼和二楼，都被火海连成一片。右侧的三四间病室，还被震塌。使得顶上的楼层，都跟着向下凹陷。
火海也跟着蔓延，大有攀上三楼，点燃四楼的趋势。不少被烧着的丧尸，歪歪斜斜的从火海中走出来。还有一些，直接从松动的窗户，往外跳。
不管是一楼还是五楼，都不怕痛似的，跳得毫不犹豫。
看那源源不断的数量，最少有近千人。
也不知道医院是怎么想的，竟然在楼里安置这么多丧尸。现在好了，整座医院，都要遭此横祸。
此时一部分丧尸，被大楼前方的枪声吸引。另一部分，则直接冲进两侧的2号楼和4号楼。只有为数不多的小部分，绕着花坛，晃晃悠悠的向别处扩散。
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使得军队，非常被动。堵在大楼前方的阵地，也快被丧尸潮淹没。激烈的枪声，则像放鞭炮似的。密集而又猛烈，震得人耳朵都要聋了。
只是李华已没时间寻思，赶紧冲进广场。
便见花坛周围，已散落着一具具不知死活的人体。其中有医护人员、病患、保安，但更多的，是穿着军装的士兵。看他们明显烧伤的痕迹，显然是受了爆炸的波及。
微弱的呻·吟，也时而响起。
听着，就像临死前的悲·鸣。
七八只丧尸，则分散着跪在地上，大肆吞吃。听到动静，立即抬头，寻找着呻·吟的来源。
眼见那洁白的白大褂，笔挺的军装，都被染得血红。好好的大活人，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丧尸分食。李华心下，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感。
到底是在文明世界生活久了，对于这么血·腥的场面，还十分不习惯。即使他当初在组织接受训练，也没见人被这么糟蹋过。所以心里，自然而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一股愤然之气，也迅速从心底升起。
便怒吼一声，冲向最近的丧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