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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它出来。”佘遵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天际线，“我去找他们谈。 你，去把那批待定报告，加个红章——‘优先级：最高’。” 说完，他挥了挥手。 “去忙吧。 别蹲这儿了，你再耗下去，我的办公室快成太平间了。” 副总踉跄着站起，脚步却比进来时轻快了八倍。 门关上后，佘遵坐回椅子，打开抽屉，摸出一张泛黄的纸——那是三年前，他在军方废品堆里捡回来的一页设计残稿，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一个符号：一个环，中间是螺旋，写着“重力反馈转化原型v-0”。 他轻轻抚过那行字，低语： “老伙计……是时候了。” 窗外，暮色渐沉。 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 …… 几小时后，薛经理抱着一摞报告，推门而入。 “佘总，军方那边的反馈，全在这儿了。” 佘遵头也没抬：“说重点。” “飞机本身没毛病，零部件精度高得吓人，但后勤维修太头疼——光一个校准模块，就得拆二十一个接口。 军方说：‘能不能简单点别整成解九连环。 ’” 佘遵翻了两页，忽然停下。 “等等。”他指着其中一页，“这个‘待定项’，说的到底是啥反重力检修台” 薛经理咽了口唾沫：“是……是的。 那个设备，目前还没人能启动。 军方说是‘原理超前，反馈失控’。 但……他们私下说，那玩意儿，可能真能改变游戏规则。” 佘遵没接话，手指慢慢摩挲着那行字。 过了好久，他轻轻说： “把它从‘待定’改成‘立项’。” 他抬起头，眼里有光。 “告诉他们——我亲自带队。” 门再次关上。 办公室重归寂静。 只有桌上那张旧纸，被夜风轻轻掀动了一角。 佘遵一听这话，眉头立马就拧成了疙瘩：“这怎么又扯到航母上去了你到底想说啥” 他声音拔高了半截，语气跟炸雷似的：“航母出问题那军方早该发现了！要真有问题，早该在调试阶段就揪出来，哪轮得到现在提飞机升级” 薛经理被他这阵仗唬得一哆嗦，赶紧赔着笑：“佘总，您别急，听我慢慢说。” “是这么回事儿——咱们那个反重力检修设备，是装在航母上的。 可跟军方那边核对了好几次，他们都说没发现异常。 我们自己心里也没底，不确定是不是咱们装错了，还是哪块儿没弄明白，这事儿就卡在这儿了，一直没敢定性。” 佘遵一听，脑子嗡了一下：“啥设计出错安装搞砸你逗我呢” 他拍了下桌子：“图纸！每一张图都过五道审，十遍查，厂里连个螺丝钉都得对号入座！要真有问题，早八百年前就爆了！安装配件更是鬼扯！军方派专人盯着，一根线都不敢错，航母上哪容得下这种疏漏那不是修飞机，那是修国运！” 薛经理被他骂得头都低下去了，小声嗫嚅：“可……可那问题确实存在啊，我们也不敢瞎猜。” 佘遵深吸一口气，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去，马上找姚经理，把整个流程给我翻个底朝天！查不出个所以然，咱们集团上下全得吃不了兜着走！这要是咱的责任，谁也别想溜！” 他这话一出，办公室里气温仿佛都掉到了冰点。 薛经理后背发凉，连呼吸都压着，生怕声音大了惹祸上身。 “佘总，您放心，我……我早就跟姚经理说了，他那边正在加班翻数据。 我 personally 觉得，咱家不可能出这等漏子，毕竟‘大290’项目可是军方头等大事，我们也不敢掉链子……但万一真有，咱也得先准备好预案。” 佘遵没应声，就那么盯着他，半晌，才慢悠悠点了下头。 薛经理心提到嗓子眼，一句话不敢说，连手都不敢动。 就在空气快冻成冰块的时候—— “叮铃铃！” 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佘遵眼皮一掀，声音冷得能刮下霜：“谁” 薛经理哆嗦着掏出手机，一看屏幕，差点没跪下：“姚……姚经理打来的！” “开免提。” “是！” 他手抖得跟抽筋似的，摁下免提键，连手机都差点掉地上。 电话那头，姚经理声音干脆利落：“老薛，问题查清了。 图纸、安装流程、验收记录全对得上，航母上那套设备是按标准装的，一点毛病没有。 不是咱们的问题。” 话音一落，佘遵那张铁青的脸，肉眼可见地缓和了。 薛经理悄悄抬眼，见老板眉头舒展，心头一块大石“咣当”落地，后背的冷汗终于敢往下流了。 “行了，”佘遵摆摆手，语气松了不少，“方案该改就改，有难题直接报，别憋着。” 薛经理刚要转身，忽然顿住，又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佘总，这个……是咱们针对新战机的升级方案，您……您抽空看一下。” 佘遵瞥了一眼，嘴角忽然一挑：“哟你们早就在准备了” 他顺手抄起文件，三两下翻完，眉头又是一挑：“模块化折叠化你们是真敢想啊。” 薛经理挺直腰板，语气稳了不少：“您说得对，我们没瞎搞。 现在这年代，飞机动力、发动机、航电，几乎都顶到天花板了。 想突破，只能换个思路。” “反重力装置一上，气动外形的束缚就松了。 咱不用非得把飞机设计成鸟，能飞就行。 模块化——零件坏了，换一个就行，战场急救十分钟搞定；折叠化——航母甲板多寸土寸金把飞机像收纳箱一样收起来，能多塞三倍！”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点，却更有力：“技术拼不动了，那就拼空间，拼效率。 我们不是在改飞机，我们是在改战争的节奏。” 佘遵没说话，盯着文件看了好久。 然后，他轻轻合上，抬眼一笑：“不错啊……这玩意儿要是成了，海军得给我们颁个‘救世主勋章’。” 薛经理也笑了：“那……您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