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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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梦拿钥匙打开古旧的防盗门，脑袋在屋里探了探。林忆又不在家。
最近因为刘月的原因，林忆的电影也拍不成了，赵寅好像也没有要给她新电影拍的意思，虽然只是整天给一些小企业剪彩，但也特别忙，就这样林忆还在工作之余东跑西跑忙来忙去。
虽然说林忆在罗梦心中是唯一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但林忆却因为以前的经历而不信任任何人，所以连罗梦也不知道林忆工作之余在忙什么。
手机忽的响了。
罗梦一瞧不是自己的，心说林忆是不是忘带手机了。
她循着手机铃声的声音，在床上摸索了一番，找到了手机。
“这不是林忆的手机啊”她嘀咕着。
来电显示：赵芳。
罗梦心说他们不是已经很久没来往了么。
过了一会，罗梦见没人接，便挂断了电话，改为发短信。
赵芳：嫂子，我们好久没见没了，我挺想你的。
嫂子？罗梦心里清楚了这是林忆以前的手机，她擅作主张，发给赵芳短信。
林忆（罗梦）：我也很想你。现在我已经看开了，早已原谅了你哥和刘月。
赵芳：那太好了，我就是怕你不原谅他们，而我也没有脸再联系你。
林忆：我也一样。其实我非常想和赵寅重新开始。
赵芳：真的么？我也希望你是我的嫂嫂，刘月脾气太古怪又总是看不起别人。
林忆：恩，不过那需要你的帮忙。
此时此刻，林忆正前往李夕所在的整形医院，这几天她刚好空闲，那么就来见一见那个老妈子。
按理来说她应该是收了钱的，怎会沦落到当清洁工的地步？
李夕带她去看了那位老人，他拿手只给她看。
那是一个佝偻着腰的背影，比起原来刘月所认识的那个精神头很足的老太太根本不一样。
林忆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身来的老妈子，着实让她唏嘘。
虽然说老妈子早就上了年纪，但四年之中老那么多，连皱纹都仿佛是水沟，个子也缩了不少，气色也是不好。
老妈子可是比自己的父亲还小几岁的人啊。
“你是？”
“是我，是我啊”当你想骗一个人的时候，又不知道冒充什么身份，就这样说。
老妈子眨巴着老化的眼皮，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难道是、、、、小邓？”
“对对对是我”
“哎呦，好久不见都长怎么大啦，我记得那时候在四合院里第一次看见你，比我儿子还矮半头呢，现在这么洋气”
李夕帮老妈子请了个假，让林忆带她出去说话。
毕竟老妈子是把自己从小带到大，本来林忆非常恨她，恨她明明和自己感情那么深，却还要害自己，但现在看到面容憔悴，脊背佝偻的她，又生出了不忍。
“都长这么高啦”老妈子一边捂着林忆的手，一边笑的爽朗。
“您儿子现在怎么样啦”
“你说虎子啊”她的笑容不见了踪影，“他可不如你啊，前几年犯了事了，现在还没出来”
“虎子哥出什么事了？”
前几年？那不刚好也是林忆自己出事的时候。
“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怕你笑话，这个孩子啊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欺负小姑娘”
林忆当然明白所谓“欺负”
“人家一个大闺女，怕丢人，不想上公堂，想私了，我们当然也不想闹大了，只是没钱啊，没钱赔给别人”
“然后呢？”林忆已经料到下面的故事了，但是心理有些不想听。
“哎、、、然后，别提了，我是昧了良心啊，是什么事我也不方便告诉你，我签了协议不能说出去，反正那次我是拿了昧良心的钱，只为了救自己的儿子”
却害了别人家的女儿。
林忆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在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有个念头：如果是她自己的话，为了救自己的父亲，会不会也那么做呢。
林忆提议和老妈子回家一起看看，顺便看望一下多年不见的虎子哥。
她以前是听老妈子说过她有个儿子，不过她学业忙了之后就很少和老妈子亲近了。
“虎子你看谁来看你了”老妈子的家在一栋十分破旧的筒子楼里，墙皮已经破烂不堪，还弥漫着一股子咸鱼味。
她推开里屋的门，只见一个穿着人字拖和白背心脸色苍白男子坐在电脑前打游戏。
见他妈妈擅自打开他屋的门，大声吼道：“你别进来，我都叫你别进来你听不懂啊”
然后回头又看见了林忆，顿时觉得丢脸。
“虎子哥你还记得我嘛？”
虎子看她是有几分眼熟，但还是没认出来她是个演员，“你是？”
“这是小邓”老妈子笑眯眯的说。
虎子吓了一跳，心说小邓出落的这么漂亮了。他心痒痒的，他可是在家宅了多年，除了野|鸡就没有碰过大姑娘。
“这么多年，你怎么样啊”林忆问道。
“他还能怎么样，连个工作都没有，不过现在没工作的人也多，我也不担心”老妈子还没等儿子出声，就先把话抢了。
虎子的脸色很难看。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是一个男人在妹子面前还是想有点面子的。
“这可不行啊虎子哥，你看看阿姨都累成什么样了，背都弯了”
“我还能撑几年，没事”老妈子倒是一脸笑容，毫不顾忌。
虎子越发挂不住脸了，火气马上就要冒上来。
“那也行、、、赶明我再给虎子哥介绍个对象”林忆开玩笑道。
“他哪能找到对象，就他那个德行”
两个女人谈笑风生，毫不顾忌，本来以为大家都没把话往心里去。可那虎子天生玻璃心，马上就黑了脸。
林忆瞧气氛尴尬了，也不想说什么。看着老妈子过的还不如自己，有这么个糟心儿子，心说缓缓再对付她，算是暂时放她一马。
“阿姨，那我先走了”
老妈子将她送到门口之后，就进屋了。
林忆才下了几个台阶，心中就非常想接济一下老妈子，心说就算得报复，照她那个势头，还没等报复完，就累死了，那还报复个什么劲啊。
果然还是得回去。
她打算敲门之际，听到屋子里有很大的动静，她将耳朵贴到门上，只听得那虎子对她妈大吼大叫，内容不过是埋怨她接话抢话让自己没面子。
而且还有老妈子的求饶声，让虎子别打了。
虎子居然打她妈妈？
林忆捶响了门，老妈子赶紧过来开门，一看是林忆，还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勉强挤出了笑容。
林忆是在无法恨这个老妈子。
她冲到虎子面前，扇了他一巴掌。
这个巴掌是因为他妈害她。
又扇了一巴掌。
是因为他是个混蛋。
但林忆何尝不想扇自己一巴掌，自己为什么就这样原谅了别人。
她给老妈子签了章支票，嘱咐她不要给她儿子用。但至于老妈子会不会给儿子用，林忆也无从监督，看他们的造化吧。
“你是知道的把”回到李夕所在医院办公室的林忆，急于放松心情，“她有个这么傻|逼的儿子”
“当然知道”李夕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但是世界上这种母亲多了去了。对于孩子来说，她们是无私。但对于她们自己来说呢？作为一个人来说呢？她们真的不算失格嘛？”
“我已经不想管了”她停顿了下，继续说，“我永远不会像她一样将自己置于这么悲惨的境地”
与此同时，赵芳也听信罗梦的指示，开始挽回嫂子的作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