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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众人瞩目
高声怒斥姜恒文的是一身着西装，看上去颇有风度的中年男子。
此刻那人一脸愤怒地瞪着因激动失态的姜恒文，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之气。
“区总！”陈海峰紧张地叫道。
见那男子突然走了进来，不但陈海峰，站在会议室里的其他专家人员也都肃然起敬，忿恚、焦躁的情绪一下子收敛了很多。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公司的一把手，董事长欧正刚。
忆古拍卖公司的董事长欧正刚之前唐谦也见过一次，当时他随姜思远前往“淑芳斋”接收那只鸡缸杯，和对方签订协议。
那鸡缸杯经鉴定为成化本朝的精品，乃斗彩之王，价值连城，作为公司的董事长他自然得亲自出面洽谈了，以示他们公司的诚意。
见欧正刚突然出现，喝止自己，姜恒文一下子怔住了，对方可是本拍卖公司最大的老板，是他的顶头上司，自然最具威严，让人忌惮。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抑制不住那股激动之情，抓住唐谦的手迟迟不松开，生怕“大放厥词”的唐谦趁机跑掉，不给他一个解释似的。
“欧总，我爸他……”在一旁拉着姜恒文手臂的姜思远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说不下去，只是涨红了脸，异常窘迫地看着发怒的欧正刚。
“还不放开手？”欧正刚走上前几步，气呼呼地说道，“唐先生是我们公司的贵宾，怎么能这么对待他？你这么不尊重客户，这事要是传说去了，叫我们公司还怎么在这一行立足？”
他连声质问，不住训斥。
姜恒文脸涨得通红，偶尔一阵发白，情绪仍然很激动。
不过一会儿后他还是松开了手，颤声说道：“是他无礼在先，说些没根据的话，损害我的名声。”
“他说什么了？”欧正刚质疑道。
姜恒文回答道：“他说……说那只橄榄瓶是赝品，还是什么‘朱仿’。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毛头小子，胡乱判断，大言不惭。”
唐谦插话道：“我再重申一遍，我没说过那样的话，那都是你们自己的推测。”
“小唐，很对不住，让你受惊了，我向你道歉！”欧正刚没再搭理姜恒文，转过头来，急忙赔笑脸，并郑重地表示道歉，言语、神色都十分诚恳。
唐谦摇头道：“没事，你言重了。”
他心平气和，并没把姜恒文为难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欧正刚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老姜这个人就是脾气大，性子太急了，但我想他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请你不要担心，也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唐谦说道：“我知道，我不会跟他计较，不过他情绪太激动了，需要冷静。”
“欧总，我还有事，就不陪各位了，以后有事再联系。林哥，徐老板，我们走吧。”说完唐谦便招呼林子豪和徐青一声，准备起身离开，他不想淌这趟浑水，他们公司的事情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反正自始至终他就没说过什么，那只是陈海峰他们的揣测。
“你站住，你还没给我一个解释，不能就这么走了！”见他欲走开，姜恒文急了，抢上一步拉住唐谦的手。
姜思远大急，喊道：“爸，你这是干什么？有完没完了！人家唐先生都不跟你计较，你还想怎么地？”
姜恒文振振有词地道：“现在他说出了那样的话，有了那个意思，让公司上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不给我交代，怎么能就这么走了？这不是往我身上泼脏水吗？我承受不起这样的质疑！”
“姜恒文，你真的够了！冷静点！”欧正刚怒喝道。
唐谦被他拉住，想走也走不掉，就因为这个事与一个和自己萍水相逢的人大发雷霆也不合适，真的是左右为难。
“小唐，”欧正刚情绪很快平定下来说道，“老姜他们有眼不识泰山，认不出你来，但我们知道你眼光非凡，是收藏界的后起之秀，不然手上怎么可能收到那么多价值不菲的大宝贝？
“既然你有那个意思，那就不妨直说吧，这样不但能让老姜他们心服口服，不再误会你，对我们也是一个莫大的帮助，不然现在那件瓷器搁在我们这里，退回去不好，拿出来拍卖也不好，真的是不好处理啊。”
“是啊，唐老弟，”陈海峰也趁机道，“你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我看在眼里，心里很明白，不然我也不会特意把正在展览的瓷器撤下来，还专门把你叫过来讨论这个事情了。这件事关乎重大，你不能置身事外，一定要帮我们一个大忙啊！”
“唐先生，那件瓷器真的是‘朱仿’吗？”姜思远同样忍不住开口说道，“如果你真看准了，那请告诉我们真相，现在陈经理看出你有那个意思，惹得我爸情绪不稳定，但要是你真知道却故意不说，到最后只会对我爸的打击更大。你不帮我们公司，也请帮我一下，务必说出你心里真实的想法，那件瓷器到底是真还是假。
“不瞒你说，我一直很佩服你，甚至把你当成了我的偶像，因为我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你眼光这么好的年轻人。今天我也相信你能认清那件瓷器的本质，无论他是真品也好，是赝品也罢，都请你跟我说实话，你告诉我实话就可以了。”
他言语间非常恳切。
唐谦沉默，什么都没有说。
姜思远说完那话之后，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都眼睁睁地看着唐谦，等着他的回答。
唐谦呼了口气，但仍然没有做声。
突然他回头看了看林子豪和徐青。
他发现，甚至连林子豪眼神中都饱含期待之情，明显期待着他的解答。
他目光扫过林子豪他们后，又有意无意地扫了门口一眼。
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欧正刚似乎看出他的意思，当即叫人关上门，并将一些无干的人叫了出去。
“小唐，门我关好了，现在这里面就只有我们几个人，都是自己人，你心里有什么话直说无妨，你放心，这是秘密，谁也不会说出去，所以不管有什么后果都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欧正刚打包票似的说道。
唐谦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那么相信我，又想知道结果，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们。陈经理猜得没错，我确实认为那是一件‘朱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