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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有时候还是会同情弱者的。
冯乔二人刚进点滴室，外面就下起雨来。
冯璟妍望着吧嗒吧嗒打在玻璃上豆大的雨滴，感叹道：“好险啊！差点儿就成落汤鸡了。”
一提到“汤鸡”二字，她肚子居然很丢脸的“咕噜”了一下，而且还巨响。
她身边的护士正在帮她测体温，听得一清二楚，却顾及她的面子没有开口。
乔程程可憋不住，揽过她的肩膀笑道：“落汤鸡也能让你想到吃的”
冯璟妍抬手推他，嗔怪道：“一边儿去，你这么耿直，在电视剧里活不过两集。”
护士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笑，被冯璟妍察觉了。
她倒没太介意，凑过去看着红外温度计上的示数。
36.9c。
便问道：“护士，我可以吃东西吗”
“可以，但是不能吃生的，凉的，油腻的，辛辣的，过酸的，还要注意饮食卫生，少吃路边摊儿。”
护士说相声贯口一样，口齿伶俐地背了一大串，而且是在边写病历的情况下。
乔程程立刻殷勤道：“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冯璟妍被护士的话弄得有些不高兴，摊手道：“拜托，那你告诉我还能吃些什么”
护士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慢悠悠道：“最好只喝粥，要是太饿的话，也可以少吃点儿馒头。”
“馒头稀粥！还不如饿死我得了。”
冯璟妍的白眼都不知道冲谁翻，毕竟不作就不会死，搞成现在这样完全制自找的，便盯着无人的墙角暗暗撒气。
“你怎么一瓶还没输完”
护士顺着液管向上望去，又抄起冯璟妍的手，按了两下肿得像馒头一样的手背。
“不疼吗”
“你一动还真挺疼的，怎么啦”不明真相的冯璟妍好奇的凑过来看。
“跑针了。”
“啊”冯璟妍一脸生无可恋地抬头问道：“那怎么办”
一般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她也不例外。
“还能怎么办换个手重新扎呗！”护士颇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慢慢帮她揭下手背上的胶带。
“都肿成这样了，你就没感觉疼吗”
冯璟妍心不在焉地嘟着嘴摇了摇头。
刚才哪顾得上关心这些，只怕整只手断了都没感觉吧！
她不觉得向窗边的病床望了一眼。
苏靖伦从她进门就坐在乔柒柒床边，背着她在玩手机，像座雕塑一动不动。
刚才打电话也是一句带过。
“护士叫你回来量体温。”
嘟。嘟。嘟。。。
“啊”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拔了，很疼的。”
护士帮她按着针眼，理直气壮道：“我要是提前告诉你，你更害怕。”
冯璟妍有些不服气，可确实也无话可说。
护士回诊室端来放消毒器具的不锈钢盘，冯璟妍一看就莫名颤栗。
她按着棉球，委屈道：“还有多少，我直接喝了成吗”
还不等身边的人反应过来，苏靖伦最先忍不住笑出来。
两人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苏靖伦弱弱地清了清嗓子，收了笑，继续看手机。
他每次偷偷嘲笑完冯璟妍都是这副怂怂的样子，心里等着她发飙。
可这次她没有。
护士笑道：“要是能那样，我每天就只负责发吸管就行了。”
乔程程看冯璟妍的模样觉得甚是好笑，还讲起了风凉话。
“这回长记性了吧！以后对自己的胃好点儿，不许再减肥了，听见没”他又不太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顶。
见冯璟妍面无表情地不搭腔，护士接道：“你现在也不算胖啊！真羡慕你们个高的，你肯定有一米七。”
护士聊着天，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在她的手腕上绑上橡胶管。
冯璟妍单手肘着脸，机械地回答道：“一七三。”
“我看你走路就有那个范儿，怎么不去当模特”护士拍了两下她的手背。
冯璟妍眼前一亮，还有些许小得意，当然故作镇定的背后充斥着恐惧和紧张。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上高中的时候是艺术生，专门学过。后来我想报的那个大学没有这个专业，就中途放弃了。”
护士在她手背上擦酒精，冰冰凉凉的本来是夏日福利，却因为它是疼痛的前兆而显得不那么讨人喜欢。
冯璟妍的手攥紧了大腿上的布料。
乔程程坐在椅子扶手上，一把拢过她的脸藏在胸口，“害怕就别看了，女生有害怕的东西很正常，以后用不着再假装给谁看。”
说完他就瞪了正在扒头看他们的苏靖伦一眼。
苏靖伦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却自知理亏地无言以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