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父亲，这是我们的作品，请您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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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公输家族的人听了苏牧这番话，却感到了极大的不满。他们纷纷抬头怒视苏牧：你挑起这场较量，却说不会锻造这算怎么回事你是故意在嘲弄我们吗
还是说，你随便找了几个路过的铁匠，就想与天下的锻造大师公输氏一较高下
苏牧自然注意到了公输家人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目光。
“虽然我自己不会，但我懂呀，把我的知识交给他们不就行了难道每件事都要亲力亲为吗”苏牧无奈地说。
一旁的公输坚脸色更加难看。锻造之术，唯有达到炉火纯青之境才能传授予人。
“竟然完全不懂，就能传授别人，这可是头一回听说。显然，这位苏先生是在借机侮辱我们公输氏。”
公输志和公输通也感到无比屈辱。在场众人，包括嬴政，都感受到了公输家人的愤怒。
嬴政眉头微皱，心道：苏牧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自信了，公输氏代表了秦国最高水平的锻造技艺。军中的兵器还得依靠他们，若让他们觉得过于被羞辱，只怕不好。“行了，比试开始吧！”嬴政挥了挥手说道。
尽管公输氏认为自己受到了羞辱，但他们仍需遵从皇帝的旨意。因此，公输志和公输通决心不仅要赢得比赛，还要赢得光彩夺目，让对方无地自容。
比试在两个封闭的空间内进行，那个时代的技艺都是极为私密的，特别是像公输氏的锻造技术，绝不允许外人窥视。
进入各自的作坊后，只听见里面传来了叮当作响的敲打声。对面的公输坚此刻满怀信心。
原本，苏牧在公输坚眼中，似乎是找到了某位大师，或是学到了某些精湛的锻造技艺。
但现在看来...
似乎并非如此。
加上刚才苏牧所说的一番话，公输坚愈发认为苏牧是在戏弄他们。
“嬴翊君，我是公输坚，斗胆问一句，您的锻造术源自何方”公输坚沉声道。
苏牧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手臂粗如牛腿的家伙，心里暗道：真是打铁的上好材料，就是看上去有点憨。
“自学成才，有问题吗”苏牧淡淡地回应。
公输坚听到这话，脸上却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笑容，继续说道：“公输家的铸剑技艺虽不如吴越欧治子，也不如楚人干将莫邪，但已有数百年传承！”
“呵呵。”苏牧轻笑着看向面前这个壮汉，“难道传承时间长就一定厉害吗按你这么说，周朝传了八百多年，最后不还是被秦国灭了六国哪个没几百年历史，最终也都烟消云散了。”
“你！”公输坚顿时瞪大了双眼。
尽管苏牧的锻造技艺不如公输坚，但说到辩理...
哪怕是一百个公输坚加起来，怕也不是苏牧的对手。
僵持片刻后，公输坚的脸涨得通红，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反驳。
“好了，别憋着了，真憋出个脑淤血就浪费你这大块材料了。”苏牧微笑着对公输坚说。
观战席上的王翦和冯去疾听到这里，都忍俊不禁。
他们对苏牧的能力早有了解。
苏牧从未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从陇西之战，到赈灾钱财，再到那什么彩票。
从每一件事情中都能看出，苏牧的每一步都经过了精心的策划。
显然，今天的这场争端也不例外。因此，他们都更看好苏牧。
尽管公输氏的锻造技艺堪称当今第一，但如果让两人下注，他们一定会押宝在苏牧身上。
王翦身旁站着的，正是王离。
对这些权贵来说，王离站在一旁自是理所当然。
只是对于这种比赛，王离并无半点兴趣。原因很简单：
上次陇西之战时，王离曾与苏牧并肩作战，并见识过苏牧打造的那些武器。
即使王离并不清楚公输氏的秘技有多少，但他坚信，苏牧指挥锻造的那些兵器，实在太过强悍。迄今为止，秦军的装备无一能在其下坚持一回合。
“臭小子，快过来，站那么远做什么！”
正思索间，王离突然听到王翦的呼唤。他不情愿地走上前去，低着头应答。
“你成天跟着苏牧，说说，苏牧手里还有什么宝贝没拿出来的”王翦紧盯着王离问。
王离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
自打认识苏牧后，他感觉自己就像捡来的。听王翦这么一问，冯去疾也好奇地望向王离。王离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果然！”王翦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说看，这小子到底藏着什么东西没展示出来”
“刀，一种铁制武器。”王离答道。
刀
刀作为一种武器，早在商朝就出现了，不过大多是青铜制成。因为青铜质地较脆，当时的刀多被做成重器。
周朝建立后，军中大多使用重剑，刀逐渐淡出。直到现在，军队里的短兵器仍以铜剑为主。
所以提到刀时，冯去疾和王翦虽听说过，却从未亲眼见过。“是什么样的刀威力怎么样”王翦眉头紧锁，继续问道。
“很强！”王离几乎不假思索地说，“苏牧锻造的是长兵器，更适合马上作战。在冀县，大月氏千夫长挑战时，苏牧一刀斩断对方兵器，紧接着又是一刀将人和马同时斩成两段！”
冯去疾和王翦都惊得瞪大了眼睛。仅一刀就人马皆断
两人心中暗想，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器
这时，工坊里的敲击声逐渐减弱，最后停了下来。显然，锻造已完成。
果然，最先走出工坊的是 上身的公输志和公输通兄弟二人。他们浑身大汗，肤色黝黑。
公输志手里捧着一把刚锻造好的青铜剑。剑上还残留着些许锻造的痕迹。兄弟俩将剑呈给公输坚。
“父亲，这是我们的作品，请您鉴赏！”
公输坚接过青铜剑，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你们目前的最佳作品，已达到你们的极限了。”
“请陛下查验！”公输坚恭敬地弯腰，将剑呈给嬴政。
赵高急忙上前，接过青铜剑递给了嬴政。
嬴政接过剑，左右端详一番，轻轻点点头：“好剑！”
见到嬴政满意，公输志和公输通兄弟二人面露喜悦，不自觉地向苏牧投去挑衅的目光。
苏牧只是一笑置之。
见公输兄弟的青铜剑已完成，苏牧麾下的工匠们也拿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
青铜剑人们都见过，但苏牧让他们锻造的刀，却是无人知晓。
因此，当工匠们将新刀交到苏牧手中时，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公输家的族人也不例外。
当公输坚第一眼看见苏牧手中紧握的刀时，眉头顿时紧紧皱起。
寻常的铁器他看得多了，家族一直在研究如何改善铁器的锻造工艺。但苏牧手中的这把闪烁着冷冽光芒、刀身呈现出犹如云纹般的层层叠加，瞬间让他感受到一股逼人的锋芒！
苏牧手中握着的是经过多次锤炼并用特殊方法处理的百炼刀，刀身比青铜剑要更长。虽未经过测试，却散发着无比锐利的气息。苏牧手持百炼刀走到嬴政面前：
“陛下请见，此乃百炼刀，经灌钢法、百炼法及双浆淬火法精心制作而成！”他说。
望着面前刀身上错落有致如云卷云舒般纹路的百炼刀，嬴政眼中精光一闪。
不需检验就能看出这是一件多么卓越的作品，“来人啊，快将扎甲拿来！”嬴政显然急切地想要比较这两件武器的力量大小！
就在嬴政吩咐下属准备时，苏牧摆了摆手，提出了疑问：“陛下所说的扎甲是”
扎甲其实是一种由青铜或木片编制而成的盔甲，平民军队常用的是木块或大型竹片编制而成，而高级将领使用的则会选用更坚固的青铜或铁片制造。它也是秦军的标准配备之一。
“既是要比赛，仅比试武器显然是不够的，防御装备也同样重要。相信公输大人一定能提供更加出色的盔甲。”苏牧转向公输坚说道。
看到苏牧锻造出如此卓越的百炼刀，公输坚的眼神变得格外凝重。虽然尚未测试其真正的威力，但在武器领域颇有造诣的公输坚一眼便认定这不是普通的刀。对于苏牧的要求，公输坚表示同意：“好！”
接着他对着两个儿子公输志与公输通说：“去拿鱼鳞甲过来！”
所谓鱼鳞甲，正是模拟鱼类鳞片排列而制成的一种护甲。每一块紧密相连的青铜鳞片像极了鱼的鳞片，能够使敌人无论是刀砍剑刺还是箭矢攻击都会被滑向两侧，极大程度上减少了伤害。
不过，这样制作精细的鱼鳞甲其生产过程非常复杂，所需时间漫长，普通士兵几乎不可能获得这样的装备。
“陛下，这是由我亲手打造的鱼鳞甲，在距离十步开外即便是强劲的 都无法穿透。”公输坚语气庄重地说。
只见这件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鱼鳞甲，从外观上看非常坚固可靠，但重量也不容小觑。一整套鱼鳞甲皆以青铜鳞片组装而成，在当时的工艺水平限制下，青铜材质相对较重，因此除非身强力壮之辈否则难以穿着自如活动。
苏牧既然让对方展示了这套优秀的盔甲，自己自然也不会无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