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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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官员心中是有无数思绪飞过，所有和益州刺史有点瓜葛的都开始冒起冷汗，面面相觑起来。
慕辰也怔了片刻，才回身对素惜说道：“陛下倾力为吏部分担，如此体恤爱民实则是百官万民之幸。”
说着转了话锋，“然陛下已是日理万机，审问益州刺史，多少要用上点激进的法子才肯招供，如此脏污之事不如交给微臣……”
一番话说得还真像是真心关心素惜，深怕她累到了一样。
有点分辨不出来，但是她好歹是皇帝，慕辰这么说就是在反驳她的决定，想也不想的，开口打断，“你是在指责朕越俎代庖？”
慕辰忙回答：“微臣不敢。”
“那就行了，朕不嫌累！”素惜一个字一个字从口里蹦出来。
手持牌匾的吏部尚书这才如梦初醒，忙躬身喊道：“遵旨。”
见底下一片鸦雀无声，素惜眨眨眼，问道：“还有事宣奏否？若无便退朝了。”
百官皆是默不作声，站于龙椅之后的侍童见此高喊：“退朝。”
官员忙不迭的往外走，慕辰也准备告退时，就被素惜的话堵住了口。
“今日还是陪朕一起用早膳吧。”
饭间一直无言，只有碗筷相碰之声。
气氛有些不对劲，素惜垂眼吃着饭，好似完全当慕辰不存在一般。
有些疑惑，慕辰正要开口，却又被素惜抢了个先。
“昨日的奏折，朕的决策可有不妥？”
素惜淡淡的看过来，满腹疑问皆被堵在腹中的慕辰，从她的如画的眉眼中捕捉不到任何情绪。
带着一抹轻柔的笑，慕辰温和的开口：“陛下的决断有条有理，赏罚分明，没有半点可以挑剔的地方。”
“朕的神官何曾也只会溜须拍马了？”素惜妖娆的脸上染了笑意，显得和善了不少。
“微臣说的是事实。”唇畔始终带着那轻柔的笑容，宛若神祗的俊颜让素惜觉得好似多看一眼就会沦陷。
他的一言一行皆让人如沐春风，无有不好，反是太好的让人不安。
就像那镜中花、水中月，世上如何会有这般无缺之人，越是如玉的君子，越是叫人看不透。
素惜轻轻叫筷子放下，像身旁服侍的小童使了个眼色，小童立刻会意，尽数退下。
“今日朝堂之上朕那般坚持，可驳了你的面子？”素惜直直看向慕辰。
暴虐女皇居然会为别人着想？慕辰怔了瞬息，如实回答：“陛下心系群臣，又怎会是驳了微臣的面子。”
“那便是最好。”素惜点了点头。
她想要审问那名刺史的主要原因不光是想将政权一点点夺回来，也要看看这个刺史是真的犯了罪，还是站错了边，被慕辰或者其他人冠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拉下马。
要知道这种暗自将爪牙安插在皇帝眼皮底下，一点点把所有官员都换成自己人。
最后皇帝不过是个躯壳任人操纵，这样的事情历史上可不在少数。
素惜不清楚情况，所以得摸摸底。虽然眼前的慕辰，完全不像那种贪念权位的人……
叹了口气，素惜似在感叹：“有得你们这样的得力能臣，朕才能如此悠然。”
慕辰看着素惜眼中是一双墨黑透亮的眸，清明不沾半点情绪，完全想不到她话中的意思。
但是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震的他心惊。
“不过若事事都让你们操心铺陈，那朕这个皇帝和花瓶又有何区别？”
素惜说的严肃，慕辰眉梢一跳，从椅子上惊起，正欲跪下时，素惜抬了抬手，示意不要跪。
“朕不过想说两句实话，你若如此是想封了朕的嘴吗？”素惜挑了挑眉，沉声道。
慕辰僵在桌旁，坐也不是跪也不是，只能微倾身子，“微臣不敢。”
“行了，朕也不是责怪你什么。近来读了不少历代先皇的史记，朕不禁有些羞愧。他们在政百年都未说一句累，朕不过区区十来载，又怎能倒下。”
慕辰波澜不惊的美眸中撩起淡淡涟漪，来到素惜身旁，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朗声道：“微臣心可明鉴，所做一切必然都是为民为社稷。今后必当更加竭力协助陛下，死而后已。”
他抬头直直迎上素惜的目光，眼中一片坦荡，不像是在撒谎或敷衍。
之后的之后，素惜若是回想起来这段，必然会叹上一句。
这慕辰还真的没有撒谎，半点，都没有。
“朕信你。”素惜起身将慕辰扶起。
四目相接，慕辰觉得眼前的女皇绝尘的容貌依旧如一，但这双明眸善睬的眉眼里，那抹光彩，似乎更胜以往。
是她，似乎又不是她，慕辰只知如今的女皇必然更加非凡绝世。
话不用多说，点到为止。大概透露一下自己有改过自新奋起向上的劲头，就够了。
她才不想每天日理万机呢，只要确保身边的人是忠心的，不会把她给整下去就够了。
不然女皇的瘾都没过足，就要像武则天一样被逼宫，最后可怜兮兮的退到上阳宫，病死都没人管。
接下来还是照常去甘露殿批改奏折，素惜还急着去翻看史记呢，所以还是比较情愿去的。
可是如果接下来每天都如此，那得多没意思。
古人没网络没电视，也不怪乎武离殷会那么沉迷男色了。
除了啪啪啪，也都没啥娱乐活动了啊……
又想起飞絮那朝气可人的模样，看似柔和在那事上却孟浪的狠，差点折腾断她的老腰。
忽的惊醒，她在这乱想什么呢，还真变得肉欲了吗……
静下心去批改奏折，今天素惜较于昨日又多批阅了两本，依旧是事件不轻不重的折子。
剩下的还是洋洋洒洒写上，交予慕辰处置。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
剩下清一色的全是交由慕辰处置，素惜对奏折的内容也就随便过目了一下。
所以约莫一炷香时间，素惜就全部弄好了。
放下朱砂笔，素惜起身去书架那边找来记载武离殷登基之后的史记记载。
不算很多，和前两任执政百年的女皇相比，实在是少太多了。
